064、路窄了
064、路窄了
下午的时间。
关于林念出任潮流一线主持人的事在台里漏了出来，据说推荐人是唐余。
一时间沸沸扬扬，流言几乎快要钻过大楼，爆炸开。
之前的选题废了，暗夜在加班加点的定新的选题。
唐余皱眉半响，选了第二个。
任务下发，因为时间赶，一时间人仰马翻。暗夜倒反常的安静了下来，没因为流言而纷扰。
深夜的时间，唐余将草本定下来，看了眼手表。林念出院回家，傅鸣上午就回长明台报道了，因为上次的事情，傅鸣从外采调了回来。但是真的很反常，一天都没动静。
她思考了半分钟，无所谓的下楼开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傅鸣已经在了。
唐余问了一嘴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申请做底层记者了，明天出发，去分台。”
分台也在深海，但很偏僻，而且环境很苦，但是不可否认，很锻炼人。
唐余对此很认同，只是突如其来的，有些说不清的失落。
便靠在门口，看他收拾东西，还是那个行李箱，开了一个口子。
“换个行李箱吧。”
傅鸣背对着她摇头：“不用，我喜欢老物件。”
唐余没说话，看见他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你找什么呢？”
“剃须刀，你见我的剃须刀了吗？”
唐余微怔，想起被自己丢了的那个大家伙。
她摸摸鼻子，有些支吾：“明天一早，我让人给你送一个新的。”
傅鸣突然红了眼睛，冲她吼：“东西呢。”
唐余吓了一跳，喃喃道：“垃圾桶。”
傅鸣推开她直奔主卧，一阵翻箱倒柜，将垃圾桶怼在她脸前。
“东西呢。”
唐余扭头叫菲菲。
菲菲说中午的时候丢进了垃圾车。傅鸣眼睛红了，像要滴血一样盯着她，接着狠狠的将垃圾桶砸了。
唐余抿抿唇：“那个太旧了，刀片锋利，容易受伤。”
傅鸣没理她，她接了一句：“我明天还你个新的，最新款。”
“那是我爸的东西。”傅鸣坐在床边，高大的影子都些落寞。
他喃喃道：“那是我爸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唐余顿住，原地站了很久：“对不起。”
“对不起要是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唐余没说话，看着他起身，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伸手拽住他。
“傅鸣，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个新的行不行。”傅鸣没说话，眼睛没情绪的瞅了她一样，将手臂抽回来，扭头进了屋。
唐余看了半响，扭头回房打电话，对面说最快六点，将最新款送到别墅。
唐余定了五点的闹钟，在五点五十将最新款剃须刀放在他房门口。
接着回房睡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菲菲将袋子递给他。
不流利的说，在垃圾桶找到的。
唐余看了眼，是最新款的剃须刀，早上她亲手放在他房门前的。
怒气骤然升腾。
她扬手将东西丢在了窗外。
“不识好歹的东西。”
林念回台半个月，齐萱回台参加最后一期节目录制，将林念正式代入了众人的视野。节目播出时，反响很好。
林念长相很讨巧，和林潜有一样的幽默和风趣。
不一样的就是亲和力，面面俱到的让人如沐春风，并且很有眼力见，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唐余跟着看了两期的录播。
便直接花钱给他买了一溜的水军。一下就把他给炒了起来。
一时间，关于潮流一线新主持人的帖子在热搜上挂了三天。
潮流一线的收视率连抬两个台阶，隐隐有和别台王牌节目比肩的趋势。
“老大，你真牛。”
圆圆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是林念孺子可教。”唐余说完，扭了扭脖子，接着喟叹一声：“也不能高兴太早，新主持人的新鲜劲过去，收视率会下来一个阶段。”
“水军可不全是我们买的，还有好多是自发的。”
圆圆拿手机刷了一下，将手机屏幕怼上来。
“瞧瞧，不少新进铁粉，始于颜值，忠于才华，陷于温柔。”
唐余瞄了眼，不置可否。
思绪却滴溜溜的转了一个方向。
若是说有才华，傅鸣才是真的当仁不让。
没有海外的履历，风格和作风却不亚于海外出身的名主持人。
分台不时递进消息，全是关于总台下去的傅鸣的。
骂骂咧咧的话不少，优点却也不少，能吃苦，脑袋活泛，对于分台不上不下的局势把控的很好。
一过一个月的时间，便从记者爬到了制片的位子，将下面乌七八糟的风气给整改了，大小不入流的节目一刀斩，整成时新的新闻速播。
乍一改，收视率不太理想。
唐余却很喜欢。
因为很先进，收视率不理想是因为是分台。
平台不给力，这是先天劣势。
她拿根笔在指尖转了转，“分台回来汇报是什么时候？”
圆圆怔了下，皱眉说：“明天吧。”
手中的笔掉了，在桌面上砸出些弧度，“让傅鸣过来。”
圆圆不太乐意：“为什么啊，分台的人多了去了。”唐余有些纳闷：“你之前不是不喜欢林念，挺喜欢傅鸣的吗？”
圆圆翻了个白眼：“你也说了是从前。”
唐余不明白有什么区别，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
“林念从前是台长的人，在暗夜呆着，我们瞧着膈应，总觉得图谋不轨，是台长派来夺权的。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被你一手捧出去，发达了，却没忘记你的好。一天一打卡不说，前些天你和台长掰扯分台收视率的时候，直接带着潮流一线站了你的队。”
圆圆呸了一声：“再瞧瞧傅鸣，他干的都是什么事啊，沾着你的光下了分台做小领导，却不干实事，净瞎整些没用的，害你因为分台收视率被人编排。”
唐余噎了噎，有些无从辩驳。想说两人不是一个系统的，却最后挥手让她出去，没说。说了也说不明白，在唯收视率论的电视台。
没有收视率，你说再多都是错，不如不说。
她背靠椅子长叹口气。
傅鸣的本意没毛病，她很欣赏，但分台，的确不能这么下去了。
否则他以后回总台的路，就无形中的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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