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婚的日子转眼就到，出嫁前一天晚上，宋婉怎么也睡不着了，半夜起来，提着灯来到姜瑶的院子里面。

小桃和霜儿看到她的时候，满眼不可置信：“夫人？”

宋婉点头：“姑娘睡了吗？”

小桃和霜儿摇头：“姑娘睡不着，舍不得您，刚才在屋里哭了。”

母女连心，宋婉知道姜瑶心里难受。

这些日子虽说总是自我开解，但对于姜月芷牵连姜瑶十五岁就要出嫁这件事情，宋婉还是心里不舒服，对她们母女俩产生了芥蒂。

把灯笼交给小桃，宋婉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桃？”

里面传来姜瑶略微沙哑的声音，显然刚才还在哭。

宋婉走路的速度不自觉加快。

“是娘。”

“阿娘？”

姜瑶连鞋子都不穿，跳下床，就跑过来，一下子冲进宋婉怀中。

“阿娘，你怎么来了？”

宋婉摸着女儿软软的头发，心里面也软了下来。

“娘想你了。”

姜瑶本就强撑着不在宋婉跟前露出马脚，可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娘，我不想嫁人了！”

她哭得很厉害，小小的身子都在颤。

“瑶瑶不想离开阿爹和阿娘。”

宋婉拉着她坐在床上，掀开被子，两个人一起躺进去。

和小时候一样，小时候姜瑶打雷的时候害怕，宋婉就抱着她，给她讲故事。

“阿娘，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回来住了？”

宋婉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姜瑶。

“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阿娘就让人接你回来，你想在家里面待多久就待多久。”

有阿娘在身边，姜瑶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卯时，姜瑶就被叫醒了，往常这个时候她正睡得沉，根本醒不来。

宋婉招呼着从宫里来的嬷嬷，“扶着姑娘沐浴更衣装扮吧。”

“喏。”

姜瑶闭着眼睛，任由五六个嬷嬷摆弄着，硬是没有醒来，上花轿的时候，也困得睁不开眼睛。

姜正堂偷偷背地里抹了抹眼泪，谢府和燕府的花轿都停在门口的时候，姜太傅稳如老狗，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临起轿，宋婉给姜瑶的手中塞了一个红红的大苹果。

“路上要是饿了，记得吃。”

姜瑶又眼泪汪汪要哭。

宋婉忙用帕子给她擦眼角：“可不能哭了，大喜的日子，刚上好的妆，小心花了。”

姜瑶忙点头，宋婉给她把红盖头盖上。

那边柳清欢和姜月芷抱着哭成了泪人，难舍难分的。

嬷嬷们上前劝着：“柳姨娘，可别误了时辰。”

她们把姜月芷的红盖头盖上，将人搀扶着走进花轿里面。

“吉时到——”

“起轿——”

花轿抬起来，从太傅府出发，向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离开。

宋婉眼巴巴看着姜瑶的花轿离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姜正堂走过来，抱着她：“别哭坏了身子。”

那边柳清欢跌倒在地上哭。

“月芷，我的孩儿啊——”

因着这次婚事，宋婉对她很不满意，冷眼旁观一会儿，转身便离开，姜正堂一颗心都放在宋婉身上，跟着进去。

柳清欢哭晕之后，被下人搀着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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