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还是活
面对着明晃晃、闪烁着寒光的刀子，布米拓华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尽管他之前还是贵族城主的模样，但此刻，内心深处的恐惧终究还是让他彻底认怂了。
没错，他不想死，这一点毋庸置疑！
毕竟，谁家好人想死啊？
哪怕活着再怎么苦，也好过就此死吧。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可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多尔衮不是省油的灯，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只要被他盯上，就别想有好日子过，非得将其利用到极致，把所有的价值都压榨干净才肯罢休。
布米拓华已经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多尔衮无情的严刑拷打。
每一次都让他哭爹喊娘。
而他只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哭得死去活来，嘴里不停地喊着爹娘，祈求能得到一丝怜悯和救赎……
在这过程中，多尔衮和张凤仪才发现原来永明城真正的居民其实并不多。
这些人畏惧的躲在自家的墙角，看着眼前这些凶悍的大明人，生怕惹怒了他们。
之前的战斗他们没有参战，可他们看到了自己人是如何在敌人的枪炮铁蹄之下哭爹喊娘的。
所以生怕这群人真的要屠戮他们。
可无论是多尔衮还是张凤仪都不会这么做，
要知道，如今的大明虽说不再急需大量人力，但这些人可都是极为廉价的劳动力资源呐！
不管是协助大军运输物资，亦或是待后续后方支援抵达后参与各类工厂的建设，甚至是最不济的情况安排到港口充当苦力，他们都能够发挥作用。
因为在此地谋生之人，绝大多数都与海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本职工作或多或少都与之相关。
多尔衮让士兵把人都赶回各自的家中，然后让永明城的自治组织的领头的过来。
敢不来？
那就只有一个字，杀！
该怀柔，怀柔，可该出手也不能手软。
正所谓恩威并施，该施以怀柔政策的时候自然要温和以待，但遇到需要果断出手的情形，也绝不能心慈手软。
这一步涉及到永明城的稳定，不把这些自治组织的领头的弄出来，这个地方安稳不了。
别问多尔衮怎么知道的这些。
他们女真的架构跟西伯利亚汗国的架构差不多少。
只是变换了个名字罢了。
西伯利亚汗国的人都是草原人出身，多尔衮怎么能不熟悉。
张凤仪自此就没有插手多尔衮的决策。
只是收拢士兵，打扫战场。
这些头人出现在了原本的城主府，也就是现在的帅帐所在。
多尔衮只有一句话。
“想死，想活？”
瞬间，头人们都傻眼了。
这么直白的吗？
多尔衮看着脸上迷茫恐慌的人们，呵呵一笑：“想死简单，只要说出来，马上就有人安排你。”
“但想活也简单，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听话。”
说着多尔衮竖起食指比划了一下。
这个选择题，还需要选吗？
高高在上的城主布米拓华不也是想活吗？更别说这些底层的家伙了。
“想活！”
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跟着谁吃饭不是吃饭啊。
多尔衮笑了：“既然想活，那就要有诚意，你们各自辖区领头人的位置我不会动，甚至还会支持你们继续担任现在的位置，但是屁股坐哪头你们得清楚。”
“我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辖区内的不安稳分子指出来。”
“哦，对了千万别觉得能蒙混过关，到时候我可是会找人印证的，若是到时候遗漏了一两个，诸位的脑袋可能就保不住了。”
几句话，让头人们头皮发麻
这一招够狠。
先是承诺给他们该有的地位，至少现在的位置是不会变的。
也就代表着他们的日子不会比之前还差。
到什么时候，管人的，都是比被管着的人有优势。
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而之后，紧接着就让他们举报。
这种举报，一旦做出来，他们可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毕竟，有血性的人还是挺多的，一旦知道他们背叛族人，回头能杀他们全家。
但，症结就在这里。
如果他们不举报，现在就得死。
全家都得死那种。
最难的是，他们不敢包庇。
他们自己可以成为叛徒，别人呢？
不用多了，只需要出现一个，举报他们说谁谁谁被自己保护下了。
那就完了。
大明的人，是真的特么的狠啊。
这一套一套的小招数，当真是把他们吃的死死的。
可头人们根本没有选择权啊。
最后只能苦笑一声：“是，将军！我们马上就可以提供名单。”
他们知道，这位将军所说的不安分的因素，那就是曾经靠拢城主的人，或者是那些顽固分子。
这些人，不用想他们都能知道自己辖区的人是谁。
在别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的面前，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命。
多尔衮笑呵呵的说道：“好，早就知道诸位肯定是有头脑的，能看清楚形势的。”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被打击报复，本将特准许你们的家人单独在城内某一区域生活，嗯，这样吧，城北的那块地就挺好，你们的家人都在那生活吧。保证不会受到任何打击报复。”
这一招，最是狠辣。
所有人这次真的都服气了。
说的好听，说白了就是质子。
嗯，这个词有点高端，他们还不配，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吧。
苦笑一声：“是，将军！”
这下子，彻底的没有后顾之忧了。
多尔衮想的太周到了。
挥挥手：“书吏在哪，先让各位头人说出名字，然后登记造册，最后派人抓捕，对这些祸乱永明城的坏分子不要手软。”
周围，勋贵军官们看着多尔衮这一套一套的，也是长了见识了。
第一次，见到这个将军的手段啊。
他们庆幸，多尔衮这种人是自己人，要是敌人，做梦都得吓醒。
可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其实也是多尔衮在大明“深造”学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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