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借势而为，薅世界的羊毛
沈悦的意志力出乎意料地强大。
在幻境轮回的浩瀚洪流中，哪怕是失去了记忆，她仿佛是一叶扁舟，却奇迹般地稳稳航行，未曾有丝毫偏离航道。
不管是经历了什么，她一直坚守自我，未曾迷失。
更为神奇的是，她体内的先天正气，在这幻境轮回的洗礼下，非但没有被削弱或提取，反而愈发凝聚，纯粹。
看到沈悦的情况，这让原本想要直接带走沈悦的方珺有了其他的想法。
她进入炼丹炉，护着沈悦，为她暂时遮掩特殊的情况，不被中年男人发现，让她能够借此机会将先天正气融为一体。
沈悦在幻境中悟道，虽不是真实的世界，但也有沾染了几分道韵。
只要没有太大的意外，沈悦的未来必定能成仙做祖。
中年男人想要炼沈悦为人丹，方珺便让沈悦在此界悟道。
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此处修仙界更是如此，方珺的做法相当于薅了一把小世界的羊毛。
悟道时，沈悦得到的天地馈赠和世界感悟，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珍贵无比的存在。
炼丹炉幻境中，方珺模糊了幻境和现实的边界，沈悦悟道虽不是真实的悟道，但感悟和馈赠却实实在在落在沈悦身上。
沈悦出来后，眉心依旧带着道的印记。
方珺的操作相当于把沈悦未来修炼结果提前。
直白点来说，就是从这个位面里给沈悦薅了一个修仙作弊器。
中年男人不知道方珺和沈悦的来历，看到道法圆满的沈悦，妒忌贪婪蒙蔽了他的双眼。
带着道韵的沈悦若是炼制成人丹，他将其服下，半步金仙也有可能！
他不再等待，周围环境宛如水面的波纹一样抖动，空间往方珺两人瞬间压缩，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机会。
方珺从半空中做出握住的姿势，一把长剑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往前一划，周围的空间像是纸袋，轻易被剑划开。
云雾缭绕的山峰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仙鹤在其中飞翔，珍禽异兽活跃在山间之中。
一处山峰突然发出爆响声，天际雷云密布，以山峰为中心百里之内，全是让人心颤的天地威压。
门派内所有人惊疑不定看向丹峰。
仙山琼阁中，几个端坐云端的“神像”睁开微合的双眼，锐利地穿过一切落在丹峰上。
丹峰上发生的一切瞬间被他们神识扫过。
一个女人持剑将玄道子从高空中打落，天际的雷云酝酿越发厉害。
女人身后是他们准备享用的人丹材料。
沈悦之前逃跑，就是被他们抓回来。
他们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掐诀，环境刹那间转到了丹峰上。
方珺看到这些“慈眉善目”“悲天悯人”的人出现，双眼微眯，刚打算起手时，灵光一闪。
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打量那几个人，眼底露出几分满意之色，嘴角上扬。
方珺没有继续出手，而是拉住了一旁的沈悦，另外一只手持剑指天。
一道紫霄神雷轰然击落，击中方珺手中的长剑。
紫色天雷将两人笼罩，耀眼的光芒和天地威压让后来的几人都无法看清内里的情况。
慈眉善目从他们脸上消失，凝重警惕地望着被九天紫雷中心。
雷光散去，空无一人。
－
成功返回系统空间的方珺和沈悦对视了好一会。
方珺先一步抬手，指向沙发：“先坐下，剩下的我们慢慢聊。”
沈悦沉默地点头，她现在都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好，只能听方珺的话，默默坐下。
刚坐下，面前的桌子凭空出现了一杯淡粉色的桃花醉。
看到桃花醉，沈悦眼神迷离恍惚了一瞬。
沈悦还是大丫的时候，喜欢喝酒，可酒量一般。
当时方珺特意为了她用桃花酿制了桃花醉，好喝又不易醉。
“你刚从幻境出来，还没梳理清楚吧，你慢慢梳理，有问题可以问我。”
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熟悉温和的声音。
沈悦低垂的睫毛动了动，内心微颤。
以她的想象力，绝对没有想到过未来的领导居然是她妈妈的场景。
不，准确来说领导在幻境中当了她几十年的妈妈。
幻境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中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可在沈悦心中，她是实实在在和方珺以母女的身份相处了几十年。
导致她现在的心情格外复杂。
怎么方珺和她不是真正的母女？
她现在认领导做妈妈还来得及吗？
众多念头一闪而过，沈悦拿起杯子轻抿一口。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让她紧张的情绪不禁松懈一点。
她双手握着杯子，斟酌着开口：
“领导，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方珺被领导这个称呼噎了一下，这么多年来，就遇到沈悦这么称呼她。
“直接叫我方珺就行。”
沈悦讪笑点头：“方，方珺。”
说出口后，沈悦感觉到浑身难受。
刚从幻境出来，还没有习惯身份转换，直接开口唤名字，总有一种冒犯母亲的感觉。
方珺看出沈悦的不自在，笑着跳过称呼的话题：“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吧。”
“嗯，为什么你会一起进入幻境，还，还当了我的母亲？这样对你没有问题吗？”
沈悦身处的幻境特殊，是能把人炼制成丹的炼丹炉。
“我进去的时候，你身上的异样已经遮掩不住，当时我可以直接带你离开，但会浪费了这次难得的机缘。
可是让你继续在幻境中轮回，被他们识破的风险太大，到时候他们加大幻境中的恶念，你就算有先天之气也没有用。
于是我以身入境，护你成道。”
方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仿佛一切都这么理所当然。
为了一个实习生的机缘，她可以不顾安危直接进入炼丹炉中为她护法。
沈悦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震动。
她在炼丹炉中轮回不知多少次，对于炼丹炉的效果最清楚。
她如果没有觉醒，如果继续重复轮回下去，方珺的神识也会被一次次的轮回消磨！
沈悦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出来。
可她眼前这位未来的领导，她曾经无所不能的母亲，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那双蕴含着宇宙星河般璀璨的眼眸望着她，包容又温和：
“你成功觉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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