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么狗血荒谬的世界
冥魔的眼神冰冷，扫过大丫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他的视线没有停留在大丫身上多长时间，很快转移到一直很低调的方珺身上。
冥魔能看出大丫身上的实力，却看不出方珺身上的实力。
在他眼中，方珺和普通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凡人怎么可能在魔界生存这么长的时间。
魔界的空气对于凡人来说是有毒的。
待的时间越长，身体会开始变异，变成不人不妖的怪物。
除非有人一直用灵气净化人体的魔气。
奇怪就奇怪在方珺身上没有被净化过的痕迹。
冥魔没有预兆一般起手，一道纯白色火系法术直接往方珺方向打入，中途被一把飞剑打断。
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在大丫身上。
飞剑重新回到大丫的手上，她平静地看向冥魔：“你的对手是我。”
冥魔打量了一下大丫身上简陋普通的衣服，还有她手中简普到有些简陋的剑。
“你不是本座的对手。”
“不过本座可以杀了你。”
大丫近期的闹腾他一直有所耳闻，只不过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没想到这个凡人倒是有点韧性，能够来到他的面前。
既然有本事来到他的面前，那他亲手杀死她，满足她找死的愿望。
大丫没有说话，直接起手，从地面冲向上空的冥魔。
她没打算战前说什么垃圾话，更不想说为什么要过来杀他。
一切靠实力说话，何必在不死不休的敌人面前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大丫一出手，几招过后，两人相互分开，各站在天空一边。
冥魔双眼微眯，有些惊疑不定地审视着大丫。
这个人类明明身上连一件法衣都没有，连剑都是普通的法器，为什么比法宝还厉害？
大丫没打算给冥魔喘息的时间，分开没有几秒，继续提剑冲了上去。
自从冥魔出现，大丫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好似酝酿多年，挤压多年的全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大丫对天地万物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她能够洞察到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一切在她眼中都变得有迹可循。
冥魔很强，非常强。
若是按照修仙界的境界形容，他已经达到了化神的境界，而大丫只不过是元婴。
不过大丫的狩猎从来不以这些境界为标准。
这世界很玄妙，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有各种各样修炼天赋的人或者魔很多，但悟性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
有的修仙者终其一生也只能体会一两次天地感悟。
更别说领悟大道。
而大丫恰好是这种悟性逆天的人。
以凡人之躯就已经半只脚跨进大道，如今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狩猎”，她整个人都处于她的道中。
她的势在感悟中节节攀升，气势如虹！
眉心的图案显现，道韵流转。
在她跨修为将冥魔压制，一剑把他钉在地上后，道图彻底成型。
她的道已成！
道成之时，天地间喷涌而出海量的灵气，全部涌进大丫刚生出的元神之中！
化神！
还虚！
大丫不过窥见大道几分，实力便不断攀升。
冥魔躺在地上，冷漠无情的表情从他脸上消失了，现在的他扭曲又癫狂地望着天上的大丫。
“这是大道的气息，你居然悟道了！”
他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境界，一个看起来什么都普通的女人就这样轻松得到了？！
怎么不让他感到疯狂和嫉妒？
他修炼了上千年，都不曾窥见大道半分，在化神也待了足足五百年的时间。
不见大道，终是蝼蚁。
这句话所有修炼之人都知道。
现在一个才修炼几十年的人，突然冒出来，把他打败，还在打斗的中途领悟了大道？
大丫落在冥魔面前，平静地俯视着疯狂的他。
悟道之后，她的眼神变得更平静了，看着准备了几十年狩猎的“猎物”，抬手正准备结束这场长久的狩猎。
“等等！住手！”
记忆中熟悉的声音让大丫停顿了几秒，正是这几秒给了来者机会，冲过来挡在了冥魔身上。
这是一个穿着粉白色鲛纱所制作的流仙裙，乌黑精美的发髻上满头珠翠，二八模样的女子。
肤若凝脂，眉如翠羽，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宛如神妃仙子。
这位神妃仙子眉头紧锁，双目含泪，仰着头露出修长脆弱的脖子，十分惹人怜爱。
只一眼，就让大丫平静的眼神起了波澜。
不是被神妃仙子的外貌惊艳，而是从那几分熟悉的轮廓中，认出了眼前这位是谁。
大丫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挡在她的面前。
“小花。”
大丫放下要掐诀的手，面不改色，轻轻地叫出女子的旧名。
小花双目瞪大，原本摇摇欲坠的晶莹泪珠落下，划过她诧异的小脸。
这名字，世上只有京风还有青山村的人知道。
京风早就不叫她这个名字，而是叫她娇娇。
当她听到这个名字，还有眼前人的模样，很快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顿时惊喜叫了一声：
“大丫？！”
看见大丫点头后，小花更开心了。
她随意地擦了擦眼泪：“太好了，是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杀他，你想做魔主，可以让给你做。”
魔界的传统，想要当魔主，只有打败上一个魔主才能取而代之。
小花以为大丫是为了当魔主，才会想杀了冥魔。
大丫沉默了一瞬，她意识到小花和这个冥魔的关系不简单。
冥魔在她和小花说话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没有插话，但他那望着小花的复杂眼神，大丫看得很真切。
“小花，你知道他是谁吗？”
大丫问。
小花怔了怔，没理解大丫的意思：“他，他是魔界的魔主。”
她似乎生怕大丫误会，连忙解释：“但他没做过什么坏事，只不过是实力强，才坐上这个位置的！”
“他是青山村的幕后主使。”
大丫紧盯着小花的表情，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无措。
小花看到大丫冷下来的眼神，心里更慌张了，不知道是骗自己还是为了找补，混乱地摇头：
“他，他不知道青山村的事情，也没有派人屠村，都是手下私下做的决定！”
她往前几步靠近大丫：“冥他本人其实很好的，成为魔主也不是他自愿。”
“嗯，我明白。”
小花听到大丫的话，以为说服了她，心里的喜悦还没有生出，就听到插在冥魔身上的剑发出剑鸣声。
如同有生命一样，剑气四溢，散发着一股可怕的威压。
这威压没有针对小花，可她的身体也被压得无法动弹，眼睁睁地望着冥魔的元神被剑气撕碎！
大丫收回剑，望着呆滞的小花，声音平缓地说出让她恐惧的话：
“纵魔入凡，就算他没有下命令，也能预想到遇见妖魔的凡人下场。”
“我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和你争论什么，你说青山村一事和他无关，那你也可以当我不是在复仇。”
“修仙界，魔界弱肉强食，我比他强，所以他死了。小花，我杀了他，如果你心有不满，你也可以杀我，只要你比我强。”
大丫不想了解小花还有冥魔之间的爱恨情仇，也不想试图理解为什么小花知道青山村的真相还和冥魔纠缠不清，更不想知道仇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她只知道，她报仇了。
几十年前，
冥魔种下了青山村的因，结出了大丫的果。
此刻，因果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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