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督军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我僵住了。
这声音是...督军!
他回来了。
我血液瞬间凝固,自欺欺人闭上眼。
虽然我还没能与他同房,但终究是他买回的蝶女,是他的女人。
一旦被撞破和他儿子这档子事儿,普通男人尚且无法忍受,何况是叱咤缅北的沈沐廷。
那时,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我不可抑制发抖,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沈枭显然也听到了。
他舔了舔嘴唇,眸底迸射兴奋的光芒,愈发的肆意妄为。
我傻眼了,瞬间的涌入让我痛苦咳嗽。
他不动声色整理好衣物,慢条斯理转身,
“老爹,您回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儿子有失远迎啊!”
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流氓二世祖模样。
“情况有变”督军跨过门槛儿,衣摆掀起一股劲风,“有人看到你们来餐厅,我正好没吃,过来看看。”
而后视线从沈枭身上转移到脸色涨红的我,蹙了蹙眉,
“你怎么了?”
我一愣。
他没看到,他竟然没看到!
我打量沈枭,瞬时明了。
沈枭身材本就宽厚挺拔,站在督军的角度,只能看到沈枭站在我面前,看不到他身下瑟缩颤栗的我。
“姜小姐很爱吃泰餐呢,我不让她吃,她还跟我急,现在好了,呛成这样。”
沈枭边说,边用指尖绕着我垂落在腰间的头发。
我咬着唇不出声,心想沈枭这个王八蛋真够无耻的。
督军负手而立,锐利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残羹,而我面前的确放着一盘吃剩一半的咖喱。
他神色缓和了些,抽出纸巾递给我,“再喜欢也要节制。”
我点头接过,心中石头重重落地。
总算逃过一劫,可、下次呢...
督军入座,我将他的大衣挂好,斟一壶新茶递去。
他今天没穿军装,一套剪裁合体的灰色西服,英气十足,少了一丝生人勿进的冷傲。
他面朝沈枭,沉声道:“我让你去渡口截货,你擅自离开,我若不亲自走一趟,这批货就被咓罗帮那伙人截走了。”
沈枭点燃一支烟,打火机随手一扔,“我不是叫阿黑去了吗。”
督军脸色陡然一沉,“你是帅,他是将,不一样。”
前几天,督军令沈枭拦截下的那艘货船,是西北园区用来偷渡毒品,走私军火所造。
缅北多方势力盘根错节,一些小帮派表面归顺沈沐廷,私下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咓罗帮就是其一。
帮派老大叫贺蓬,城府极深,仗着手里有几分势力,在金三角一带为非作歹,督军一直想找机会铲除。
“阿枭,孟买有个老板急需一大批货,你亲自去送,别再出问题了。”
“今天?”沈枭斜睨一眼我。
“立刻。”督军说。
沈枭默不作声转动打火机,几个来回后,他朝掌心一收,“老爹,沈霖那小子你可得好好管管,事做过了。”
督军皱眉,问发生了什么。
此时我正端着茶盏走到沈枭身侧。
茶杯递给他时,他微不可闻蹭了蹭我的指尖,我斟茶的手一晃,几滴水倾洒出,溅落桌沿。
我慌忙去擦,忽然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下一秒,我踉跄倒下,却被一抹温暖包裹,淡淡水墨味儿沁入我鼻息。
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睁开眼时,我躺在督军的床榻上。
身上盖着绒毯,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缠在一起,浑身无力。
我费力从床上坐起,又浑浑噩噩倒下。
督军推门进来。
他手里端着一碗白粥,见我醒了,吩咐人去打一盆热水来。
他走过来,坐在我床边,温热的手背摸了摸我额头,“嗯,不烫了。”
我想起昏迷前的怀抱,我问他,“延叔,是您抱我回来的吗?”
他没回答。
用勺子一点点将粥吹凉,舀了一勺,喂到我嘴边,“尝尝看。”
白粥诱人的香气钻入我鼻息,我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吞咽。
这粥入口醇糯,放了少许桂花白糖,甜丝丝的化于唇齿。
我一口接着一口不停。
见我狼吞虎咽,他脸上染着清淡的笑意,“看来我手艺还不错。”
正巧,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男人端着热水进来,我见过他,叫阿诚,从督军在C国时就跟在身边。
他显然吓一跳,难以置信这样的话是从沈沐廷嘴里说出来。
我险些呛着,“延叔,这是您做的?”
他将毛巾浸泡在水盆中,捞出拧干,细心擦拭我的脸,“不像吗?”
督军音色醇厚,拥有成熟男人最原始的魅力,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
我盯着手里的白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督军问我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起身正要叫医生。
我摇头,拉住他结实的臂膀,一股脑扑进他怀里。
这段时间被沈枭折磨,又见了许多血腥的画面,我心里的紧张和委屈达到了极点。
我双手缠上他腰,脸颊埋入他颈窝,淡淡水墨的香意扑鼻而来,好闻到惊心动魄。
督军身子一颤,没有躲避,喉咙跟着下沉。
良久,他回抱我。
阿诚见状,恭敬弯腰,轻手轻脚将门带上。
听到我呜呜的哭声,督军轻轻拍我后背,“好了好了,不哭了,延叔在呢。”
此刻,他像父亲般,给予了我莫大地安慰。
见我委屈惊惧,他笑意一收,“沈霖的事我听说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惊讶看他。
沈霖是他义子,而我只是他买下的蝶女。
他说会给我一个交代。
我哽着喉咙,眼泪随着睫羽一眨一眨掉的更厉害。
督军温热粗糙的掌心抚上我脸颊,拭去半挂的泪珠,“过几日是叶柏文老前辈夫人的生日宴,叶老与我是多年好友,我带你去参加。”
叶柏文是督军尚且敬重三分的前辈,缅北头一批毒枭。
在督军被打的满地儿躲子弹时,就已占据一方,时代变了,但地位还是极高。
这老头儿六十了,他的夫人为他生了唯一的儿子叶恒。
因此他十分看重,难怪一向不喜热闹的督军会亲自参加。
我身子一抖,怔怔抬头,问他真可以去吗。
我怕听错,参加生日宴意味着能见到春姨,我想向她打听妹妹的下落。
他点点头,见我苍白的脸上终于生出笑意,他也跟着笑了。
我在督军留给我的一片黑暗与宁静中,渐渐睡去。
凌晨三点多,窗外传来异动,我听到窸窣的脚步,我睁开眼。
灰色窗纱外有一棵香樟树,在浓郁的夜色里,黑漆漆一团人影站在树下。
不可能是督军,他宿在了别处。
我瞬间警惕。
人影一声姜小姐,惊到了我,他问我能下床吗,有人找我。
我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出朱红阁楼,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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