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信!大丫环和小丫环之间的矛
韩王府的婆子在树下说话,眼睛一直关注着马车附近的动静,看到一个丫环过来,婆子起身走了回来,觉得应该是来找自己的。
丫环急匆匆过来,一直低着头,仿佛没看到迎过来的婆子。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撞上,婆子停下脚步,用力地咳嗽一声,提醒对面的丫环。
没成想这个丫环居然就这么低着头直直地撞了过来。
两个人撞到,婆子倒退一步站住,丫环惊叫一声,倒退两步,手捂着后腰,竟是眉毛扭曲,双眼含泪,表情十分痛苦,似乎真的被撞疼了似的。
婆子狐疑地看向这丫环,她早就停下脚步了,倒是这个丫环莽莽撞撞的过来,冲撞了到了自己的胳膊,。
如今还捂着腰?
怎么可能撞到腰上?最多就是她的额头撞上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胳膊才是隐隐做疼,这丫头捂着腰做什么。
“撞到你了?”婆子伸头捂住胳膊,神色不善的道,她倒要看看这个丫环想怎么闹,韩太妃身边的贴身婆子,身份很不一般,不是一般的丫环可以冲撞的。
“没……不……不是,是我自己撞痛了,不关你的事。”丫环捂着腰,脸色痛苦地摆了摆手,痛得脸色微白,眼泪挂落了下来。
看这样子居然像是真的?
“你自己撞痛的?”婆子狐疑地问道。
“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干妈妈的事。”丫环眼泪落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摆了摆。
见她态度这么好,不像是故意来碰瓷的,婆子脸色和缓下来,见她捂着腰,痛得眉毛发颤,一时心软,伸手扶了她一把。
“走,到那边去坐一坐,看看是不是真的伤到了。”
“多谢妈妈。”丫环平了平气,抹了一把眼泪道。
婆子才抬步,忽然看到丫环脚下有一封信,隐隐看到上面“宗人府”三个字,一时惊的顿住脚步。
“妈妈?”
婆子弯下腰取了信,果然看到上面清晰的几个字,“宗人府韩老王爷收!”
自家老王爷管着宗人府的事情,是宗人府的宗正。
“这是我的。”丫环也看到了这信,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而后脸色大变。
“给宗人府的韩老王爷的信?”婆子又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落款,反问道。
“我……我不识字。”丫环结结巴巴的道,伸手出来,“妈妈,这信是我的,你还给我吧!”
“谁给你的信?”婆子反问道。
“我……”丫环脸色慌乱。
“跟我过来。”婆子看了看左右,指了指前面的回廊处道,说完伸手扶着丫环过去,感应到丫环身子僵直,脸色慌乱不安,脚下犹豫。
“到那边去看看你的伤。”婆子冷斥一声。
丫环眼泪又落了下来,一手捂着腰,一边扶着婆子的手过去。
回廊处的角落里,有几棵树挡着,不转到里面,不会发现这里还站着两个人,婆子不客气的拉出丫环的上袄,看到她腰际有着青紫色的掐痕,还有月牙形的指甲痕子,一看就知道是掐出来的,上面还带着血痕。
“你腰上的伤怎么有的?”婆子冷声道,关乎到自家老王爷的事情,婆子得从每一个怪异的细节上去查。
怎么会有人要找自家老王爷,淮安郡王府上的谁?
一看这事就很蹊跷,婆子很有经验的从小处一一查起,最先查的就是这个丫环撞上来怪异的反应。
“是……是自己不小心撞的。”丫环眼泪又落了下来,紧紧的按住腰,不想再让婆子查看。
不过方才婆子已经看得很清楚:“怎么可能是撞的,被撞一下还能撞出指甲的痛迹?”
“我……”
丫环结结巴巴,解释不清楚。
“还不快说,莫不是想让我去告诉你们郡王妃,说你这丫环偷了主子的信件,还被人掐了一顿?”婆子冷声道。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偷主子的信件。”听她这么一说,丫环骇的脸色大变,慌不迭的道。
“你这信是哪来的?”婆子问起正题,敏锐的感应到这事和丫环腰上的伤有关系。
“我……我……我捡的。”丫环慌乱的道。
“捡的?这么一封信是哪里捡的,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吗?”婆子冷笑道。
“奴……奴婢不识字的。”丫环眼泪汪汪的道,连自称都下意识的改了。
“不识字?”婆子伸手指了指信上的字,问道:“知道这是写给谁的吗?”
“写……写给谁的?”丫环下意识地问道。
婆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这丫环一脸的茫然和不安,却也没有恐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是给皇家宗人府的信件,是给我们老王爷的信件,你一个小丫环哪里来这样的信?说,是哪里偷来的?”
婆子高高的举起信,厉声道。
“老……老……王爷的信,写给老王爷的信?”丫环身子摇摇欲坠,而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恐惧的大哭起来,“妈妈,奴婢不知道的,奴婢不知道这是什么老王爷的信,奴婢就是和春燕姐姐开个玩笑,春燕姐姐掐我……我……”
丫环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拉着婆子的衣袖:“妈妈,你把信还给奴婢,奴婢给春燕姐姐送回去。”
丫环语也不详,婆子却是听懂了,一定是这个叫春燕丫环掐了这个丫环,这丫环就寻机报负,把这个叫春燕的一封信偷了,看这样子甚至是想偷偷地把这个信找个隐蔽的角落给毁了。
让这个叫春燕的丫环办不成差使,被主子狠狠地斥责一顿,或者是打一顿。
就是不知道这个叫春燕的丫环,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信。
这信分明就是给自家老王爷的!
婆子仔细的看过后,再一次肯定,写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上面的墨迹都已经很干了。
“她的信是哪里来的?”婆子扬了扬手中的信,道。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就是看到春燕姐姐屋子里有这……信,应当是她的,奴婢……就想……着,让春燕姐姐着急一下。”丫环抹泪。
“这个叫春燕的丫环,之前是服侍谁?”婆子换了一种说法,很奇怪,一个丫环怎么可能拿到这么重要的信。
或者可以反过来说,这么重要的信为何会在一个丫环的手中。
婆子仔细看了看,没看到是什么人写的。
正面反面,没有其他的标志,只有这几个大字。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丫环吓哭了,抹起了眼泪。
“若是不想说,我们现在就去见你们府上的郡王妃。”婆子冷冷的道,目光居高临下落在丫环的身上,压迫感极强。
“奴……奴婢……”
“说!”
“春燕姐姐之前是服侍我们姑娘的,后……来,后来郡王妃到别院里,少人侍候,姑娘就把春燕姐姐给了郡王妃,郡王妃现在没了,那处院子还在收拾,奴婢和春燕姐姐,都在那边收拾,以后春燕姐姐还是会回姑娘处侍候,奴……婢,奴婢不知道。”
丫环哭着解释道。
“云郡王妃?”婆子听懂了。
“是云郡王妃,这信其实也不是春燕姐姐的,是春……燕姐姐在里面收拾,屋子里收拾,奴婢气愤不过,偷偷的进去,在……妆台的抽屉里发现的这封信,奴……婢看放的这么好,应当是重要的,奴婢想让春燕姐姐被罚,才偷偷拿出来的。”
丫环哭跪在地上,哭的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一股脑的全说了,显见着被婆子问的真害怕了!
“你在云郡王妃的妆台里发现的?”
“是,就是在妆台里发现的,奴婢……不……不知道是写给谁的,屋子里是春燕姐姐收拾的,奴婢和其他人收拾的是屋外,屋内有什么丢了,都是春燕姐姐的错,奴……婢,也是真的气不过,春燕姐姐无缘无故地打奴婢。”
丫环又抹起了眼泪。
“偷拿了金银首饰吗?”
“没,奴婢不……敢,那是偷主子财物,会被打死的,奴婢不敢的。”丫环慌不迭的哭道,连连摇头,“奴婢不敢拿财物,什么都不敢拿。”
一个小丫环报负一个大丫环,故意给大丫环捣乱,想让主子把这大丫环打一顿,没敢拿金银首饰,看到这么一封信,就把信给偷了,想偷拿到角落里撕毁了,最后这事就会落到大丫环的身上。
事情的条理在婆子脑海中理成线。
退后一步,冷哼一声:“起来,跟我去见主子。”
“妈妈,饶了奴婢,奴婢真的没想做什么,奴婢真的只……是想让春燕姐姐受罚,春燕姐……姐,她往日就总是欺负奴婢。”
“走!”婆子厉声道。
“妈妈,求求妈妈饶了奴婢,饶了奴婢。”丫环还在哀求。
“现在就去见主子。”婆子坚持,一边伸手把丫环拉起。
丫环没敢挣扎,就势起身后,抹着眼泪哀求地看着婆子:“求求妈妈,求求妈妈饶了我。”
“跟我走!”婆子转身往里走,走了几步见小丫环没跟上,冷声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担下来,这信必是要给太妃看的。
“不……不要,不要!”小丫环双手乱摇,而后忽然转身就后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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