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笑容消失
“审的怎么样？”方痕问道，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被锁链拷在老虎凳上的程千，随后转头看向满脸写着愤怒的安泽一。
安泽一不知该用怎么样的话来和方痕形容现在的情形，开始下意识的回避方痕的目光，心中愧疚。
方痕稍稍皱了皱眉，缓缓坐在面对着程千的椅子上。
方痕从安泽一的神态上看出了事情的进展程度，从他眼中那无处释放的愤怒中可以看出，审讯进展的非但不顺利，甚至还存在着极大的困境。
方痕低头阅读起程千的个人资料。
锁链响动。
方痕正对面，因为三言两语就将安泽一死死得罪的程千被两名身材高大的警备人员缓缓吊起，遍布着血痕的身体满是汗水。
“呃......”程千的表情因为伤口传来的疼痛逐渐变得狰狞，他不自觉的眯起双眼，抵挡着面前照在自己脸上的那道强光，奋力的想看清方痕的面孔。
“姓方的，你在看些什么？”程千用轻蔑的语气对方痕发出挑衅。
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已经不再奢望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为了确保自己真的不会走漏风声，他能做的，就是加快自己走向死亡的速度。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保住自己和东家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方痕像是没有听见程千的声音一样，继续自顾自的阅读着手中的文件。
程千的眼神微微有所变化。
“你是聋了？也对，毕竟你根本不可能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情报，你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地当个哑巴，在这儿和我打磨时间。”程千继续挑衅道。
方痕将有关程千的分析报告全部记在脑海当中，略显慵懒的抬起头，用平静的目光打量着被悬吊在审讯室中间的程千。
他的嘴中佩戴着防止咬舌自尽的胶制模具，用来防身的突击步枪和十几把刀刃也全都被警备部门拆卸的一干而近。
如今整个人沦为国际联盟的阶下囚，程千的模样显得异常狼狈与憔悴。
“刚刚我在看有关你的分析文件。”
“这份报告把你的性格、思维习惯，以及你身体的所有特征都记载的清清楚楚，甚至在这次审讯中你有可能说的一些反驳的话也都写在了这几页纸上。现在的你在我眼中，就好像是个连裤衩子都不剩的透明人，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方痕用轻松的语气回答着程千许久之前的问题。
闻言， 程千的脸上又露出那副轻蔑的冷笑。
“姓方的，我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就算你看了报告又怎么样？哪怕你把我的底细调查个稀烂，也绝对不可能找到让我开口的方法，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所谓的审讯手段，也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审讯。”
“你充其量就是个会武功的商人，又怎么可能撬得开我这张嘴？”程千反问道。
他似乎对自己有着极高的评价与自信，即便现在的他已经陷入到濒死的绝境中，他也仍旧对面前的方痕与安泽一没有任何的恐惧。
方痕对程千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凝聚目光打量着程千，扫视着他全身上上下下的每一个毛孔和每一寸肌肤，将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方痕惬意的靠在椅子上，缓缓翘起二郎腿，用左手的手指在玻璃杯上敲出一阵阵有规律的响声。
弥漫着杀气与血腥味道的审讯室陷入寂静。
方痕静默的坐在算不上舒适的椅子上，用极其平静的目光许久注视着程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程千的双臂开始发出阵阵的酸麻与撕裂般的疼痛。
他抬起头看向方痕，双眼逐渐开始充血。
“别他妈敲了！”程千忽然暴走，对着方痕怒吼道。
方痕的嘴角上扬起一抹隐晦的笑容，他看着程千，似乎能隔空感受到他心里的愤怒。
“怎么，你也破防了？”方痕反问道，随后调暗了正对着程千的强光灯。
程千怔了一怔，他睁大双眼，逐渐能看清方痕和安泽一脸上的表情。
“呵呵，白日做梦！我只是觉得你的手太碎了，这么大的人，行为举止却像个没教养的小孩子，真是给你那身为世界首富的老爹丢脸。”程千辱骂道，遍布着伤痕的身体逐渐的开始颤抖。
方痕笑而不语，他偏过头，继续用手指敲打着边上的玻璃水杯。
这一次，方痕敲打水杯的声响开始变得没有规律。
程千咬紧牙根，心情因为充斥在审讯室中的这“哒哒”的声响变得无比烦乱。
审讯室中并没有用以取暖的工具，如今程千满身是伤又被剥光了衣物掉在锁链上，生理上承受着常人难以体会的痛苦。
如果不是理事会剥夺了他一切行动的能力，他恨不得想亲自动手了结自己。
“方痕，你真是像极了在路边狂吠的怂狗，只会装腔作势，拿不出一点有用的手段。你除了敲玻璃杯，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能让我开口告诉你想要的答案？”
程千对方痕侮辱道。
尽管表面上程千展露出一副强势的模样，但方痕心里清楚，程千所说的这句话，只不过是对自己的一个试探。
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方法令他开口说出有关秦明海和国际联盟总部内应的所有情报。
如果方痕真的有手段摸清楚自己的软肋，那后果，将是极其的可怕。
咔——
审讯室中传来一阵骨骼摩擦的声音。
安泽一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的瞪着似乎是在找死的程千。
方痕伸手按住安泽一榔头一样坚硬的拳头。
“哈哈。”方痕发笑，缓缓起身，走近被吊在悬空中的程千。
“还真被你说对了，我敲水杯，还真就是在给自己作势。你我在这间让人窒息的小屋里待了这么久，总得有什么来点燃你我之间的那股情绪。要不然，咱们两人的对话会显得太过单调。”
方痕道，打量着程千上的每一处伤痕。
“呵！”程千轻蔑的冷笑一声。
“只不过有一点，你没有猜对。”方痕抬头，对程千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哪一点？”程千被方痕顺利的带入了话题的圈套。
“我会让你开口告诉我我想要的一切。并且，你会求我从你嘴里得到我想要知道的情报。”方痕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求你？”程千嗤笑。
“你配吗？”程千冷笑道。
方痕的脸上露出一个与程千一模一样的笑容，抬起右手，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彩色的照片。
程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你个王八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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