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有些路，要靠她自己走
另一厢。
圣天洛安排好了落魂殿相关事宜，便和九黎踏上了去往神凰域的路。
一路上，九黎都对圣天洛极为照顾，似乎是要将这么些年来，该给圣天洛的关爱，一股脑给足一样！
只要他能做的，都是亲力亲为。
“天洛，来，尝尝这烤鱼，合不合胃口。”
九黎原本风度翩翩、气质出众，整个人就像是游离于尘世之外的仙者。
这会儿，竟是为了圣天洛，亲自去山间河流抓鱼烤鱼。
平日里即便是对自己，九黎也从未这么用心过，也不在意吃食，能填饱个肚子就行。
可想而知，烤鱼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烤出来的鱼，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鱼皮烤得黑乎乎的不说，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焦得厉害了，冒着黑烟，散发着一股焦糊味。
圣天洛眼皮跳了跳，伸出修长的手，接过九黎递过来的鱼。
又状若无意瞥了一眼九黎留给自己的那一条更焦黑的鱼，黑乎乎的一团，甚至连鱼的本来面目，都快要难以分辨了！
九黎见圣天洛欲言又止，轻声笑了笑，开口道：
“把外面那层鱼皮咬掉，里面应该还能入口。”
“嗯。”
圣天洛应了声。
即便自己平日里是个挑食的主儿，此刻这条鱼，卖相还如此“凄惨”，圣天洛还是很给面子地张开了嘴，微微咬了一小口。
那入口的鱼，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由于九黎烤鱼的时候，掌握的火候实在是欠佳，导致鱼肉也烤得干巴巴的，失去了原本的鲜嫩口感，吃起来就像是嚼木头一样！！
圣天洛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但抬眼看到九黎一脸期待的眼神，便勉为其难直接咽了下去。
其实说起来，圣天洛对于九黎的感情，极为复杂。
九黎曾经对他如此严苛，但却也相依为命过。
九黎离开后，圣天洛很长一段时间内，告诉自己，不稀罕这个人的陪伴，但一个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却也会不由思量，九黎如今在何处？可还好？
就像此刻，按照圣天洛的性子，早就把这鱼给扔了，但却因为是九黎给他烤的鱼，而紧紧拽在自己手心里。
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九黎想要弥补当年未曾好生照料圣天洛的遗憾，还是圣天洛想要抚慰自己幼时被冷落惯了的冰冷内心。
“怎么样？还能吃吧？我觉得还行……”
九黎又笑着问了句。
自己举着的那条焦黑木炭般的鱼，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那动作还一派优雅。
自己烤的鱼，九黎觉得，还凑活。
毕竟，这已经是他使出浑身解数烤的鱼了！
只要吃不死人，九黎都觉得，还凑活。
大男人么，没那么矫情，在这荒郊野外，能填饱肚子就行。
“比起姐姐的手艺，那是差远了。”
圣天洛突然扬起一抹笑容，倒是说了一句大大的实话。
当初他的姐姐，给他烤的鱼，那个味道，叫一个绝！
“是么？小九竟还有这等烤鱼的手艺？那敢情是不错！下回见着小九，我定要和她切磋一番！”
九黎满脸愉悦，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状。
“跟姐姐比么？一辈子没得比……”
圣天洛傲娇地轻哼了声，直接盖棺定论。
“呵呵呵……”
九黎闻言，喉间倾泻出一串欢快的笑声，竟是圣天洛从未见过的恣意风流之色！
九黎已经摸出一套定律，想要和天洛缓和关系，多提提小九，那定然是没错！
“有件事，我想要问你。”
圣天洛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九黎难得见圣天洛主动跟他提问，倒是来了兴致。
“我们转悠了半天，似乎一直围绕着落魂殿所处的这座山，在转悠。”
圣天洛自小在落魂殿长大，落魂殿所处的这座山脉，即便幅员再辽阔，他也无比熟悉。
“嗯，眼力不错。这座山，本就是落魂殿所处的那座山脉。”
九黎微微颔首，回复道。
“神凰域的秘密，竟是跟落魂殿这座山脉，有关系么？”
圣天洛若有所思，徐徐开口。
“你要这么说，似乎也说得通。”
九黎勾了勾唇角，又开始了他的“烤鱼大业”。
“我……饱了。”
圣天洛觉得这画面颇有些“惊悚”，连忙道了句。
“我可以自己吃。”
九黎脸上丝毫不见尴尬，仿佛一点都没觉察出圣天洛对他这烤鱼技术的嫌弃，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圣天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姐姐当初，努力收集那星空图卷轴，就为了可以找到去往神凰域的通道。你既然能够带着我去神凰域，为何当初，没有直接带着姐姐前往？你还说姐姐帮过你一个大忙……”
圣天洛睨了九黎一眼，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一想起九黎竟然让姐姐费尽心思绕弯路，圣天洛不由又觉得看九黎有些不顺眼。
“小九有自己的路要走。就像我们所有人，也都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需要自己去探索，去发现。”
“我可以带着你回神凰域，但是小九不一样。就像一条既有的轨道，你刻意去人为改变，很可能欲速则不达，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九黎当初何尝没这样考虑过？
但九黎卜过卦后，发现跟颜九月相关的卦象，都极为微妙。
若是有其他外力“拔苗助长”，很可能会事与愿违，帮了倒忙。
凡事讲究个“功到自然成”。
九黎深谙此道。
所以当初，九黎只是指引了颜九月一条路。
九黎这番说辞，倒是跟当初逍遥圣君的一席话，如出一辙。
有些路，要颜九月自己去走。
她探索的过程，亦是发现的过程，一步步找到真相的过程。
“什么玩意儿，我听不明白……”
圣天洛嘀咕了声，有些不满。
对于圣天洛来说，他压根不相信这些玄学的东西。
九黎倒是并不在意圣天洛那点小情绪。
笑了笑，并未回答。
如今，他能和天洛这般自在地相处，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真好啊。
他很享受此间时光。
唯愿天洛这孩子，往后余生，皆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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