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狗剩挨打
等闲妇人,见了武安侯恐怕就说不出话来。
然而这位,不仅能侃侃而谈,而且还真的,就这样把武安侯说服了?
贺长恭,真是个有福气的。
贺长恭满脸骄傲:我媳妇,我的!
沈云清听着武安侯的威胁,从容道:“侯爷尽可以放心,我虽不是大丈夫,但是也一诺千金。”
所以,现在您可以走了吗?
您要是不走,我带着我相公走也行。
武安侯从唇齿之间慢慢挤出几个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沈云清:“!”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敢这般看着本侯!”武安侯道,“别说不能保证完全修好,就是完全修复好,这件事情,难道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吗?”
沈云清强忍着情绪点头道:“是,侯爷说得对。”
这人真的很难搞!
贺长恭也是个聪明的,当即开口道:“末将冒犯之处,还请侯爷恕罪。”
宋缸也跟着道:“都是末将的错,还请王爷责罚。”
“恕罪是不可能恕罪的,但是责罚,既然你提了,那本侯就成全你。”
听着武安侯阴阳怪气的声音,虽然知道他是故意找事,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轻轻放过,但是沈云清心里还是骂宋缸傻。
你求饶不就行了,要什么责罚!
“来人,拖下去,打五十……”
沈云清一直看着贺长恭的面色,发现在他听说“五十”之后,神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她也跟着放松了。
但是放松不过两秒,就听武安侯一字一顿地道:“……脊杖!”
沈云清心说,记账?
记账好啊!
是缓刑吧。
老侯爷还有点人情味,不愧是祖母帮过的人。
但是下一刻,她就发现贺长恭脸色变得非常凝重。
有什么问题吗?
宋缸的脸色也煞白。
沈云清立刻明白过来,这个“记账”,可能是一种很严厉的惩罚。
贺长恭道:“侯爷,宋缸是末将的属下,末将愿意与他分担责罚。”
沈云清:“?!”
武安侯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那就都拖下去,每人打五十!”
沈云清:喂!你是不是没学过数学啊!
五十除二,不是二十五,怎么得了你这么个二百五!
“侯爷——”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再开口,连你一起打!”
沈云清脑子一热就想讲理,却听贺长恭道:“行了,没你女人什么事,出去等我。”
沈云清:他不讲道理啊!
五十“记账”,肯定很严重。
今天还是贺长恭的生辰,她不行!她接受不了。
狗剩啊狗剩,你强出头做什么?
真能分担也就算了,结果自己也换来五十,你看侯爷,他满脸,哪里写着“讲理”两个字?
她得救夫!
沈云清大脑飞快地转着,请问,侯爷您有没有病啊!
给我个表现机会吧。
对了,萧和同似乎说过,他腰不好!
“侯爷,”沈云清急急开口,“您的腰,我给您治!”
许昌华:腰不好?弟妹都知道,这……
大可不必啊!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还说这些干啥?
武安侯冷笑:“你那半吊子医术,留着去愚弄妇孺。来人,打,就在这里,本侯看着打!”
他是个爱才的人。
今日就是踩了他两脚,甚至砍他一刀,他都不会比现在更生气。
怎么可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他的这口气,怎么能出?
沈云清:等等啊,我还有话要说呢!
我还没祭出祖母这个“大杀器”呢!
“侯爷——”
“行了。”
沈云清正斟酌着怎么才能私下开口说,就听贺长恭“吼”她。
她抬眼看过去,就见后者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狗剩,这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在拦着她?
难道,对于祖母这个人情,他还有其他安排?
“我在外面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在家,才归你管!”贺长恭粗声粗气地道,同时已经伸手解开袍子,赤着上半身趴在地上。
众人听了贺长恭的话,都忍不住笑了。
宋缸看着贺长恭的样子,也认命地动手脱衣裳。
五十脊杖,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但是总比丢了命好。
贺把牌这人情,他记下了。
沈云清看向贺长恭。
贺长恭:“你转过身去,别看!还有别的男人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武安侯冷笑:“死鸭子嘴硬,狠狠地打!”
沈云清却知道,贺长恭是为了安慰自己,不想让自己看他惨状。
她听话地转过身去,随后身后就传来板子啪啪落下的声音和两个男人隐忍的闷哼声。
沈云清死死咬住嘴唇,把自己提着的药箱放在地上,自己也蹲下,打开药箱找药。
原来,这个“记账”就是打板子。
“一,二,三……”她心里默默念着,只觉心如刀割。
“我皮糙肉厚,不疼呢!”贺长恭道。
这话,显然是对着沈云清说的。
沈云清泪都快出来了,口中却道:“你铜筋铁骨,就你能,傻子!”
她看着药箱里的药,视线是模糊的,思绪是混乱的。
满脑子,只有那不曾间歇的板子声。
这份生辰大礼,她可会一直记着!
这个傻子,明明她在武安侯面前,抬出祖母来就能化解,他却不肯……
挨打多疼啊!
好容易等着五十大板打完,沈云清立刻回头,这才明白了,“脊杖”的意思。
她以为是打屁股,毕竟肉厚,伤害轻,却没想到,是打在后背上!
疼痛指数,伤害性都会变大很多。
这祖母,当年这是救了一匹狼啊!
气死她了。
其他人上前帮忙搀扶,宋缸只喊着不让人动他,让他趴在地上别动,可见有多疼。
而贺长恭却道:“哪有那么娇贵?让开,我自己起来。”
沈云清:“你少逞能,不许动!给我趴着!”
贺长恭嘟囔:“趴着就趴着,你凶什么?在外面,你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沈云清蹲下来,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贺长恭一看就急了,伸手给她擦泪,牵动伤口疼得吸凉气也不肯喊疼,“都说了不疼,你哭啥呢!不疼,真不疼!”
沈云清:“我就爱哭,你管我!”
她用镊子夹着酒精棉,小心翼翼地帮他清创。
贺长恭:“我没事。你给宋缸看看,他是个怂货,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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