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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黄雀在后


第163章  黄雀在后

玉戎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连看一眼进来的侍卫都不看,问道,“殿下之人有何诉求?”

肯做到这一步上殿,绝非为了一点小事。

躺在大殿上的人把手高高举起,嘴里不清不楚说着什么,王朝逊一直盯着那人,他听不清那人说什么,但却读得懂唇语。

他说自己冤枉,王朝逊想,他手中的东西大概就是喊冤的证据。

玉戎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太监立刻弯腰退下去把东西拿到又呈给了他。

别看那人一身是血,可手里的东西却干净的很,显然是极力保护,这对他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他的冤屈到底是什么?

玉戎拿到那份帛书只看了一眼,就递给了身边人,“你来自江南,要为定王作证,单凭这一份帛书怕是不足以证明什么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心中却松了口气,人赶到了就好,这个儿子他用的很顺手,暂时还不想丢弃,不做这个局,怕是不丢也不行了。

“草民的妻女也曾被人掳劫,但掳劫之人绝非市井传言的定王,而是江南驻军总将。”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气息奄奄,可字字句句都说的十分清晰清楚,在场人几乎都听到了。

王朝逊心里打了个凸,没想到定王府派的人竟然是这样的,也难怪无人阻拦的住,他根本就是个局外人,定王竟然找了个局外人破局。

这手段不是玉非尘能想得出的,大抵是如今高坐殿上的这位吧。

“江南驻军总将,那人不是已经伏法了。”玉戎故作威严,微微扬起的下巴显示着他此刻的得意。

王朝逊心中有些急切,这人目的这般明显,玉戎又有心引导,若再没有人出面阻止,定王说不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洗脱一身罪责了。

他的担心不是瞎担心,接下来那人就很激动的抛出一个更让人惊讶震惊的话头来,“那个是假的,真正的江南驻军总将根本没有伏法。”

一语惊呆四座,玉戎也满脸惊讶,那神情不像是作假,可看他手指却微微动了,那代表了什么?

“朕觉得此事确实有蹊跷,没想到这江南驻军总将这般胆大,竟敢欺君,那看来定王之事确实有隐情。”

玉戎的意思满朝文武怎么会不清楚,纷纷附和定王的事要再仔细查清楚,甚至有人为定王喊冤。啪啪……啪啪啪……

正在王朝逊绞尽脑汁如何阻止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接着一人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由于逆光,王朝逊一时竟没看清那人是谁。

“没想到本王一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场好戏。”来者是一身玄色衣衫的玉非寒,他金冠束发,衣襟、袖口和袍脚都有点点金色的花纹,像是某种奇异的花瓣。

玉非寒往大殿中间一站,喧闹的大殿立时寂静一片,众人都惶恐不敢抬头,似乎殿中这人比高坐上的玉戎更让人惧怕。

“儿臣参见父皇。”玉非寒只躬了躬身子,没有下跪行礼,这不符合礼制,但却是玉戎亲口许诺不用端王跪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玉戎脸色有些难看,他故作镇定的道,“平身,端王上殿可有急事?今日乃是我朝试之日,不论朝政。”玉非寒脸上适中没有笑意,从林子里出来已经是黎京时分,他到了王府门口都没有下马车,只让顾云杳先行回去休息,他这一身衣衫都是马车上换的,为的就是不错过这最后的压轴好戏。

“不论朝政?那本王刚才听到的是什么,是今年朝试的命题吗?”玉非寒丝毫不给玉戎面子,这些时日他一步一步削弱定王的权利,别看他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可手中的权利早就无法正常行驶。

不然他和顾云杳怎么敢轻易离京到佛光寺住上一宿,还不是为了给这个没有察觉的定王一个机会。

有人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可定王这置之死地便就没有后生了。

“定王一案朕自有决断,端王不必多说。”玉戎有些恼怒,这个儿子他一直拿捏不住,以往是能杀心软,如今是想杀杀不得。

玉非寒看了他一眼,这一年的时间西秦迅速稳定,玉戎这位皇帝功不可没,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不过四十多点的玉戎却两鬓斑白。

只是,这仍不能成为他设计害死他母亲和弟弟的理由,更不能成为他置百姓于不顾的借口。

“儿臣斗胆,敢问父皇如何决断,是听信这人信口雌黄?”玉非寒嘴角轻轻勾出一个轻蔑的笑继续道,“江南驻军总将在本王王妃回黎京的路上刺杀王妃,是本王的侍卫亲手擒拿,敢问你又是如何得知那人是假?”

他直接跳过玉戎问还躺在大殿上的人,那人神色一滞,他并不知道有此事,有些不利索的急声道,“江南不久前有个人自称,自称驻军总将,说是回来报复当初曾陷害过他的人,草民……”

他话还没说完,玉非寒打断他道,“哦?是吗,本王在江南留有人手,为何不知道此事,难道本王的人还不如你一个草民厉害?”

“不是,草民不敢,只是……”“本王再问你,江南那座望仙楼如何?”

“装饰十分豪华得体,菜肴之美味世间少有。”

“哦?本王看你一身粗布麻衣,怎么,江南的百姓生活如此富裕,连第一楼都时常光顾?”

此刻那人才反应过来,上了当了,可话都说出去了,只得想办法圆谎,“不是,草民……”

玉非寒再次打断他道,“望仙楼乃江南第一楼,所进出者皆是达官贵族,寻常百姓根本无法进入,那么你口中这位驻军总将要报复当地官员,他们总该知道吧,茶余饭后说说似乎也不为过。”

朝堂上众人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

可这却让玉戎一颗心沉了下去,而此时地上的人却扔在极力辩驳,“总之定王殿下是冤枉的,一切都是驻军总将一手策划,还请陛下还草民一个公道啊。”大殿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这些官场上的老油子这时候再看不出来一些端倪,那这官场也就甭混了。

玉戎揉了揉眉心,“此事……”

“父皇,定王掳劫拐卖妇人幼童一案江南那边牵连官员尽数伏法,儿臣这里有一份罪书,请父皇过目。”

早就料到玉戎会有一招反扑,顾云杳回来之时就叮嘱了李仙林把罪证写明且让那些人画押,这不,去佛光寺前一日刚到,今日就派上用场了。

玉戎眼神里的光迅速暗了下去,他知道今日这一切都白费了,这儿子他保不了,“呈上来吧。”

他的声音显得很沉,那暮气沉沉的样子让人觉得哪里是四十多的人,分明就是六十的老叟。

看了眼字迹公正条理分明的帛书,玉戎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原来还有他不知道的,这儿子竟然还背着他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玉戎的手微微抖了起来,那愤怒的气息连站在下面的众大臣都感受得到。

“来人,将此人拖出去斩了,定王一事即刻按朕旨意执行,削其定王头衔,贬为庶民,三日后处斩。”

话音落下,玉戎直接将手中的帛书甩给了一侧的太监,起身便要离开,临走又回头说了句,“今日朝试端王主持,众位大臣配合。”

“臣等遵命。”

“儿臣遵命。”

大殿终于恢复平静,而端王府中却忙成一片,王妃自入府以后便昏迷不醒,找了程颐看不出端倪,找历壹铭又没找到,急得念婷和叶无心团团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颐一边给李良政包扎伤口,一边问他。

此次随顾云杳他们出去的就只有李良政一人,个中情况只有他最熟悉,不问他也无人可问了。

李良政忍着疼,程颐的手法很娴熟,可他用的力道就不那么娴熟了,他想,一定是故意的,否则一个这么有名的医师,怎么会下手没个轻重。

这还真叫他猜对了,不过只猜对了一半,程颐虽然是有名的医师,但他医治的活人没多少,只是恰巧都是疑难杂症,这不就一下子成名了。

他们璇玑楼里的人都知道,平日里也都习惯了,李良政是第一次,所以才会心生疑惑。

“出林子的时候那个明心好像说了什么,王妃那时候脸色就不好,又和主子一道着急赶回来,可能是累着了。”

一路上都没看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最多脸色一直不怎么好而已,李良政一直以为是破阵而出时耗费了大量心神所致。

“不对,她的脉象时缓时急,这不像没事,一定还有别的地方没注意到。”

程颐托着下巴站起身看着床榻上的顾云杳,她面色有些苍白却异常平静,五官上看不出一点奇怪,可越是这样越奇怪。

“来人,历壹铭找到了没?”程颐朝着外间喊了一声,此刻门外都是璇玑楼的暗影,说历壹铭都知道那是谁。

一个人站在门外低声毫无感情的道,“念婷姑娘已经差人去找了,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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