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狗改不了当间谍
在各方的期待与抗拒中, 终于，开学日还是到了。
跟别的学生不一样，没开学的时候姜昱必须早起，但开学以后, 姜昱反而可以多睡半个小时, 因为皇家军事学院和伊利亚宫就隔着一个管辖区的距离, 坐悬浮车五分钟就能到地方。
姜昱心态不错, 一睁眼就开始收拾自己，不一会儿艾略特进来了, 又不一会儿辛妮德进来了。
如果只有他们俩的话，姜昱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但慢慢的他这里人越来越多，卡尔都被挤到角落去了。
姜昱：“……”
他这才反应过来, 大家对能送他去上学这件事感到非常欣慰, 他们错过了姜昱的辅助中心、幼崽园、小学、中学、游学纪念等等活动，皇家军事学院是他们最后一个机会了。
读完皇家军事学院以后, 就算姜昱还想深造, 那也是私密的深造, 像这种定时定点去上课，以后不会再有了。
姜昱安静地站着, 让辛妮德给他打领带，他尽量平视前方, 但被注视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门外平移，发现他看过来, 门外的人们顿时露出一个笑容。
姜昱：“……”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算是一个回应。
二十分钟后, 那些和姜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总算是被打发走了，姜昱站在门厅前面，拎着自己的小皮包，这小皮包里面根本没装任何和教学有关的东西，里面只有一份袋装小饼干，还有一根伪装成钢笔的激光枪。
小皮包由皇家军事学院提供，小饼干由琴提供，激光枪则由低调的耿文彦提供，姜昱也是拿到这把激光枪，才知道耿文彦家里是做军/火的，要不是他年轻时来到帝都星旅游，他也不会稀里糊涂提交一份为皇室服务的申请书，再稀里糊涂地得到第一名，最后又稀里糊涂地被派到了皇储身边。
现在想想弹指几十年，如果当初他做了不一样的选择，也许现在他送给姜昱的就不是一把激光枪，而是一艘满载屠杀一号战斗机的母舰了。
感慨完这些，耿文彦还跟姜昱讲了一下屠杀一号战斗机的优点，小巧轻盈且快速，机身有十二个射击孔，每个射击孔都能发射和姜昱手里拿着这个激光枪一样的死亡激光，这激光不需要很多的能量、所以没法造成爆炸的效果，但这激光有个别的武器都比不上的优点，它能长期发射，且被它洞穿的任何有机物都会被烧出一个碗大的洞，除非当场有专业的军用设备，不然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它。
耿文彦微笑着叮嘱姜昱：“所以殿下，你要小心使用它，我本来是考虑着殿下可以飞起来，直接用激光枪爆掉对方的头，嗯……既然没法飞起来了，那殿下，关键时刻你就蹲下吧，一样可以快速击杀敌人，还不伤到无辜的人。”
姜昱：“…………”
他双手捧着这份沉甸甸的礼物，无助地看向艾略特，但艾略特平静地望着他们两个，显然耿文彦能给姜昱这把枪，也是经过艾略特首肯了的。
姜昱本来不怎么紧张的，可被这两人弄得，他又紧张起来了。
皇家军事学院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第一天上学带这个，他真的不会被学校安保发现然后叉出去吗……
默默把枪收起来，姜昱转身看向艾略特和辛妮德，前者声音淡淡：“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做你想做的事，没人可以批判你。”
后者则看看前者，然后重新转头看向姜昱，她露出一个充满干劲的笑容：“好好体验新学校，晚上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
姜昱也笑了一下，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就步伐松快地出去了。
看着大门打开，里面的爸爸妈妈一个平淡、一个鼓励地目送他出门，等到大门被关上，这俩人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去，艾略特皱着眉，辛妮德则倍感失落。
辛妮德：“我就说不应该那么早就让他去学校，就算休息一年又怎么样，以小昱的情况，他就是休息七八年都没问题。”
一旁的耿文彦：“……”
七八年还是有问题的吧。
艾略特：“奥拉维尔。”
辛妮德不解：“什么？”
艾略特：“在我面前不要叫他小昱，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辛妮德：“……”
她抿着唇，下一秒又倏地张口：“小昱小昱小昱——”
艾略特：“……”
辛妮德怒道：“我还不喜欢你什么都管呢！那个姜昱的铭牌不就是你做的吗？在小昱面前你表现得那么大方，合着所有小气都表现到我这里来了，我告诉你，我想叫他什么就叫什么！艾略特，你今天最好别惹我，不然等小昱回来，我就把你过去干的那些聪明事全都告诉他，看他以后还会不会崇拜你了！”
艾略特：“…………”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引来辛妮德这么大的火气，而等辛妮德离开以后，耿文彦才幽幽叹道：“分离焦虑中的妈妈不好惹啊。”
艾略特看他一眼，感觉他在提醒自己，但艾略特又没有证据。
默了默，他也向外走去。
耿文彦一愣，连忙追问：“陛下要去哪里？”
艾略特回答：“出去看看。”
耿文彦没有跟上去，站在原地他眨了眨眼：“是跟踪看看才对吧。”
说完，他也走了，只留下一个琴原地震惊。
原来照顾好殿下的生活起居只是开始，熟悉殿下与殿下身边其他人的性格，这才是一个合格的顾问官要做的事……
没问题，她这就学！以后殿下上课，她也上课，至于这第一课……就从老是和辛妮德阁下不对付的陛下开始！
*
姜昱上悬浮车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坐在里面了，大家都穿着同样的校服，这也无形中地拉近了姜昱和他们的距离，沈问风不习惯起这么早，他还在适应帝都星的自转与公转时间，所以看着有点萎靡，双胞胎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学校了，再加上这段车程只有五分钟，他们也没机会表现得太活泼。
这给了姜昱再次欣赏帝都星的机会，姜昱又看到了那个巨大的翡翠色雕像，晨星静谧的面庞在姜昱眼中一闪而过，姜昱就是想升起一些情绪来，也没这个时间。
下车以后姜昱就该和其他人分开了，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专业的，不过他们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艾略特今天早上给他凝了两颗小球，所以中午他只吃餐厅的菜就可以了。
姜昱已经做好了一个人进去的准备，谁知道下车之后，他居然又碰到一个熟人。
那个熟人挺拔地站在前面，姜昱瞅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穿着笔挺军装、看起来非常硬汉的男人是谁。
姜昱不敢置信地叫出他的名字：“菲利普？”
菲利普按压着帽檐，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酷哥，但一听到姜昱的声音，他就有种撕开伪装的冲动。
好吧，不是冲动，他真的这么做了。
菲利普激动地跑到姜昱身边：“殿下，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殿下！承蒙辛妮德阁下的关照，我现在是殿下独立护卫队的副队长！”
接着他压低声音，非常冷酷地在姜昱耳边说：“殿下放心，不出两年我一定会把压在我头上的正队长干掉，到时候殿下想偷偷做什么，我全都支持殿下。”
姜昱：“…………”
狗改不了当间谍是吧。
姜昱本想呵呵一笑应付过去就算了，不过想起自己以后还真有可能有这种需求，于是他又问了菲利普一句：“正队长是谁？”
菲利普撇嘴，用眼神示意姜昱看那边：“莱斯，他是伊利亚宫护卫队的队长，也是直接向陛下负责的皇帝护卫队队长，辛妮德阁下要给殿下组建护卫队的时候，他自动请缨负责您的安危，说什么我年纪不够服众、履历又太过阴险，还没分清保护和攻击的区别，他居然说我长期担任间谍，潜意识里把身边的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如果让我当正队长会对殿下和其他队员不利，殿下您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姜昱点点头：“没错，他怎么能说这么有道理的话呢！”
菲利普用力点头，他刚要应和姜昱，突然反应过来姜昱刚刚说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昱，而姜昱对他呵呵一笑：“我进去上课了。”
菲利普：“…………”
姜昱说话的时候，沈问风和双胞胎就在姜昱身边等着，直到姜昱走了，这三个人才短暂地打量了一番菲利普。
之前姜昱都是在伊利亚宫里生活，他连塔楼之外的地方都不怎么去，所以大家都没见过菲利普。对于菲利普，这三人倒是没什么危机感，毕竟他们早就知道，以后姜昱身边少不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他们是姜昱的朋友与左右手，却又不是唯一。
更何况他们连自己内部都没争出个子丑寅卯来呢，除了已知的这几人，还有一个叫格温多琳的女生没露过面。
这时候双胞胎和沈问风的心声就同步了，来个安静一点的吧，千万要安静一点，别再来沈问风/双胞胎那种奇葩了。
…………
院长亲自出来迎接姜昱，他带着姜昱把最后几道入学手续办好，就是录入他的虹膜、基因以及身份码，其中基因被慎之又慎地保存起来，因为不止是议会人想得到凯珀尔的基因，连帝国人也想，甚至帝国人比议会人想多了，议会人拿基因是为了研究怎么打败凯珀尔，帝国人拿基因却是想知道要怎么利用凯珀尔。
姜昱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那些人捧着自己血的模样有点太认真了，光为了保存这一份血，将近二十个人互为密码锁，每个人都只知道一部分，而且周围一直都有人盯着他们，连姜昱也被要求留在这，亲眼看着他们把密码输入完毕。
姜昱：“……”
好不容易从这出来，院长带他进入教学区，站在教学区门外，院长对姜昱笑了笑：“殿下，做好准备。”
姜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院长说的准备是什么，等到教学区的自动门滑开，他就知道了。
数不清的口哨和欢呼从对面的数栋异形高楼上响起，每层的窗内和围栏边上都站满了人，现在是上课时间，但法不责众，当所有学生都跑过来围观皇子的时候，连老师都选择走下讲台，认真打量楼下那个无害的身影。
姜昱有些被惊到，但他没有感到害怕，相比起第一天回到帝国那些观众给姜昱的感觉，这些学生没有那么激动、也没那么雀跃，他们并不崇拜姜昱，只是觉得学校里来了一个大人物。
陛下单身无子了二十多年，许多人都已经接受了帝国可能不会有一个名正言顺继承人的现实，结果姜昱突然出现了，而且他的出现一下子就解释了艾略特当年为什么会那么疯，于是大家对陛下的印象好了一点，对帝国的期待也多了一点。
至于皇子么……大家不认识，也不了解，除了知道他是皇子以外，他的一切对这些学生来说都是空白，他可能是个好人，也可能是个垃圾，管他呢，反正他来这里上学了，很快大家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能够亲眼见证揭开皇子真面目的一刻，光是想想都觉得好刺激。
所以他们的欢呼声更像是即将看到一场无声的表演，他们对姜昱没有恶意，却也对他没有离谱的好感。
这就是普通人啊，姜昱的到来给了他们一针肾上腺素，让他们觉得生活没有那么无聊了，可要是姜昱表现得不好，他们也会很快忘记姜昱的存在，毕竟人的注意力都有限，没人会把目光一直投在无趣的人身上。
姜昱情商是低，到现在似乎也没多少进展，可是自从变过第二形态，姜昱对目光和恶意就变得特别敏感，他此时倒是没有多少被冒犯的感觉，就是有点微微的不爽。
他问旁边的院长：“我爸爸他们入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待遇吗？”
院长笑了笑：“是也不是，陛下刚入学的时候也有一些好事者在这里，但是没有像您今天看到的这么多。”
姜昱问：“那我爸爸是怎么做的？”
院长在思考要不要说实话，不过皇家军事学院也是好多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于是他告诉姜昱：“陛下用了一次精神力压制。”
姜昱惊了：“学校里面可以用精神力压制？”
院长点头：“可以，只要别用精神力攻击同学。”
姜昱若有所思，艾略特能用压制把所有人都压服，因为他是3S级的精神力，就算他刚入学的时候还没达到3S，也无限接近于2S+了，他一出手基本没人能站稳，所以他可以用这个。可姜昱自己只有S，虽说艾略特一再肯定说他的精神力爆发度很高，那他也没法影响到2S级的人。
姜昱有好胜心，所以他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怯。
眼睛转了一下，姜昱把自己昨天才学会的精神力细丝伸了出来，他垂着眸，只用细丝去寻找合适的倒霉蛋，很快他就发现一个，那人趴在打开的窗户边上，笑得整个人前仰后合，这人一看就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只顾着嘲笑下面的姜昱，完全注意不到身上的异常。
锁定目标，姜昱猛地把细丝伸过去，学着艾略特以前对自己做的那样，嗖嗖嗖在这人身边绕了几圈，然后倏地收紧，就这样把他从楼上拽了下来。
这人顿时发出惨叫，而眼睁睁看着他坠楼的那些人顿时瞪大眼睛，连院长都忍不住想动手了，可是在那人离地还有半米多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就保持着这个四肢张开的姿势，他满脸冷汗地看着地面。
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姜昱用精神力编了一个简陋的大网兜住了他，能把精神力精密地控制在这种程度，大约只有机械制造系的几个牛人能做到。
姜昱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实际上精神力拉扯得他脑仁疼，男人不能说认输，于是他硬是撑到对那个五花大绑的人笑了一下，才猛地收回精神力，让那个人肚皮朝下，啪地一声掉地上了。
……
姜昱脑子都快成糨糊了，是几个鲜明又缓慢的掌声，把他重新唤醒了过来。
看见地上那个人出丑，别人已经噤声了，于是这个掌声无比刺耳，姜昱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个鼓掌的人。
隔着这么远，姜昱也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那人站在三楼，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还在不停地拍，渐渐有人反应过来了，更多的掌声从楼里出现，口哨声也比刚刚更热烈了，但姜昱没看别人，就看着这个鼓掌的人。
他大概也发现姜昱在看自己，明知道姜昱看不见，但他还是咧开嘴，把胳膊稍微放下来一点，然后高高地对着姜昱比了两个大拇指。
姜昱脸红了红，他扭头问院长：“我可以进去了吗？”
院长：“……”
他看看还趴在地上装死的那位同学，再看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羞起来的皇子，默了默，他点头道：“可以，那个……”
姜昱都要往前走了，闻言他又把脑袋转了回来。
院长艰难道：“一会儿我给您发一份学校的规章制度，请您务必好好学习。”
姜昱：“……”
接着姜昱就走进去了，院长的陪护到此结束，接下来由老师带姜昱去他的班级，楼上的人们也渐渐散了，因此姜昱从始至终都没注意到，西昂也在其中，他今天上午没课，但他还是早早来到了学校，他们四年级不像五年级那样已经去往军部实习，所以学校里最好的房间和最美的风景都属于他们。
西昂的朋友们都聚集在大玻璃窗前面，看到姜昱没出丑他们还有点失望，不过失望过后，他们也感到有点高兴，皇储是个斗士总比皇储是个怂蛋强吧，那样的话他们也会觉得很丢脸。
这些人七嘴八舌都在讨论姜昱，而西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侧过头望着楼下那个缓慢移动的身影，等到看不见之后，他又把目光移开了。
*
新班级的同学们没有姜昱在外面感受到的这么疏离，他们对姜昱更热情一点，不过这热情也有限，毕竟这些人都是战斗指挥系的学生，姜昱在议会碰到的战斗指挥系什么样，这边的战斗指挥系也什么样。
一个上午风平浪静地过去，姜昱出门要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们，结果一出门就被一个女生堵住了。
他习惯性地往前走，根本没注意旁边还有哪些人，而格温多琳以为姜昱已经见过她的模样了，毕竟皇宫里那么多人，肯定要把她的资料给姜昱看看吧。
嗯……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艾略特奉行只掺和一半的父母原则，他给姜昱挑朋友，但是他不告诉姜昱自己挑了什么样的人，试图用这种方式保持姜昱对这些人的新鲜感和神秘感。
……
于是姜昱根本没见过格温多琳，于是他神色如常地往前走去。
格温多琳：“……”
她张了张口，本想出声叫住姜昱，但周围人有点多，她叫不出口，于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猛地往右后方大退一步，然后跟个钉子一样戳在姜昱面前，把姜昱吓得还以为终于遇上当面找茬的了。
格温多琳一米八二，刚从帝国军事学院转出来没两天，她风尘仆仆昨天才到皇家军事学院，身上那股忙碌和颠沛的味道还没去掉。再加上她的长相并不温和，当她半阖着眼的时候，人们甚至会怀疑她想狙击哪个人。
不过除此之外，这是个绝对的大美女，很适合去电影里演英姿飒爽的顶级特工。
姜昱呆呆地仰头，格温多琳离他太近了，他必须抬头才能看见她的眼睛。
发现小皇子明显被吓到了，格温多琳感觉说话更艰难了。
她沉默两秒，才对姜昱说道：“日安，殿下，我是格温多琳·乌伦兹，辛妮德阁下可能提到过我。”
不是来揍自己的啊。
姜昱慢慢反应过来，他松了口气，说道：“对，妈妈和我说过。”
对于姜昱称呼辛妮德为妈妈，格温多琳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自我介绍完毕，她不说话了，她和姜昱在走廊上大眼瞪小眼，姜昱以为她还有事，但格温多琳只是在等他的吩咐。
姜昱：“……我想去吃饭了。”
格温多琳一顿，她让开姜昱的前路。
但姜昱没动，他迟疑地看向格温多琳：“你不去吃吗？”
难道这是个和他爸爸一样不吃饭不睡觉的神人？
意识到这是个邀请，格温多琳想了想：“我……我也去吃吧。”
本来她不想去，可是想起家人说过的，让她就算融入不进随行团，也不要得罪其他人，于是她才改口了。
而姜昱听着她不怎么确定的语气，他呵呵一笑。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姜昱一边跟格温多琳往前走，一边在心里流泪。
这都是什么人啊……先来两个热衷内斗的双胞胎，后来一个不喜欢说人话的超级天才，现在又多了一个明明看着很鲜活、但种种反应都像个机器人的女孩子，这么一对比，姜昱顿时感觉自己正常了不少。
那么问题来了，他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要跟这群不正常的人混在一起。
……讨厌。
所以说他不想要被家长安排的朋友！
在心里叹了口气，姜昱心想，貌合神离的生活即将开始，希望这一年能快点过去，爸爸妈妈都对他保证过，在这个学年结束以后，如果他实在不喜欢这几个人，就能给他换一波，他也可以自己选择到底要谁，这个学年结束以后应该就会进行皇储册立仪式，所以那是他唯一换人的机会，以后如果他再不满意身边的人选，那就不是换人了，而是直接踢人，踢着踢着，他的随行团可能就直接解散了。
艾略特和辛妮德非常重视随行团，但姜昱觉得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又不是没了随行团，他就不能交朋友了。
所以……
踢了踢了！今年年底全都踢了！
姜昱面带微笑，藏起心中邪恶又霸气的想法，他中途还和格温多琳对视了一眼，格温多琳看着他的表情，半晌，她又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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