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监视王永言
王永言见楚溪杳铁了心要找这种植地，眼神一时有些冷：“夫人何必如此执着？夫人应该也知道，王某一旦将种植地告知夫人，便等于是断了王某自己的路子。”
楚溪杳想要自产自销，还要垄断市场，那他手里的渡生草到时候怎么处理？
楚溪杳第一次与王永言见面谈生意的时候进退得宜，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王永言本以为她是个聪明人，谁知道今日一看也是个被钱财冲昏了头脑便不管不顾的蠢货。
“王公子所说我自然也考虑到了。”楚溪杳笑了笑，“王公子大可放心。你如今能提供多少货，我都可以照收不误，甚至可以再次加价，即便日后供的货多了些，钱我也照付不误，王公子手中有多少我便要多少，这想来并不会耽误王公子的生意吧？”
楚溪杳这话说得王永言一时间有些无法反驳。
他顿时又想回到与楚溪杳第一次谈生意的场景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让他乱说！这下好了，楚溪杳这边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接招，话里话外绕来绕去都是要知道种植地的具体位置。
“若是王公子实在为难，不妨先好好想几天。”楚溪杳摆出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模样，“等王公子权衡清楚利弊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边上霜华见状，立刻十分机灵地拎着小茶壶上前，为王永言将杯中茶水续满。
王永言瞥了一眼茶水几乎快要漫出来的茶盏。
茶满送客。
楚溪杳这是根本不想和他商谈的意思。
楚溪杳今日的态度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只能走将种植地告知楚溪杳这一条路子。
王永言憋着一肚子气离开了侯府。
楚溪杳站在门外目送他离开前院后，淡声道：“跟着他，我倒是要看看他准备怎么处理这事。”
楚溪杳现在几乎已经能十成十的肯定王永言心中有鬼了。
她已经给了那么多的好处，若王永言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供货商，手里面只能收到那些，听到楚溪杳说可以继续高价收购必然会十分乐意。
反正一直都只卖那些，现在还能以高价供货，何乐而不为？
但偏偏王永言几次三番推脱，言语中多有阻拦之意。
他就算把控着种植地，也多半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夏规定了商人名下的田产只有三分之一是能够进行租赁的，且商人手中能够购置的田产数量本就不多，即便王永言能把控种植地，也没办法自己大规模种植，他又不是专干这个的农户。
若是他自己种，甚至还有被官府查封田产的风险。
楚溪杳今日出言为难王永言，本来也没准备让王永言今日就将种植地告知，她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要诈一诈王永言，让他自己去纠结。
如今王永言在她这里吃了亏，回府之后必然是要想方设法处理这事的。
只要王永言与其他涉及这事的人接触了，楚溪杳就能够找到突破口。
或许王永言压根没有想过楚溪杳会派人跟踪监视他，毕竟一个后宅女子便是再聪明也被困在了那四方天空下，所以他回府之后没多久就去请了人过来谈事。
翌日清晨，天边刚刚亮出鱼肚白。近日上京多雨，早上晨露重，游鸿携一身湿重寒露落到院内的空地上。
洒扫的丫鬟早已经起身了，这会正在清理昨天半夜被雨水打下来的落叶，看到游鸿的时候吃了一惊，却及时压住了马上就要冲出喉咙的尖叫。
霜华同雨薇换完班后推门便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游鸿。她轻手轻脚将门关上后来到游鸿面前：“回来这么早？可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楚溪杳做事从来不会瞒着自己身边的丫鬟，五个丫头的消息都是共享的，霜华昨日甚至陪同楚溪杳会见王永言，自然是知道游鸿出去做什么。
“还真有。”游鸿回想了一下昨夜看到的情形，自己没忍住笑了一声。
霜华见状，立刻瞪了他一眼：“小姐还没醒，你小声点！”
游鸿轻咳一声，识趣压低了声音：“昨夜我听他在府上骂了夫人将近一夜。”
看得出来王永言是真的很气，和别人商谈完了之后竟然还气不过，将楚溪杳来来回回骂了好几次，甚至说辞都少有重复的，还挺有水平的。
霜华闻言，颇为不悦地撇了撇嘴，看向游鸿，叮嘱道：“小姐约莫还有一个时辰才起身，你可以先去找点吃的，最好再换身衣服，免得着凉耽误小姐的事。”
霜华说完便打着呵欠补觉去了。
楚溪杳醒了之后，游鸿等她梳完妆才去向她禀报昨夜之事。
楚溪杳正在吃早饭，桌上摆了碗粥和一些清淡可口的点心。
游鸿站在门口，声音不疾不徐。
听到王永言昨日请来的人的身份时，楚溪杳喝粥的动作顿了下：“你是说，他联系了胡商和一名朝中官员？”
“是。”游鸿点了点头，“那胡商的长相看起来像是北边的戎狄，至于那官员，我在玄凤卫时不曾见过他，或许是后来新上任的。”
楚溪杳缓慢搅动着碗里的粥，长睫微垂，目光若有所思。
联系胡商，或许是王永言手中确实没有那么多，所以想要从别处收购。
大夏与戎狄交战多年，但双方都未曾禁止通商往来，戎狄的商人通过绕路的方式还是能够进入大夏的。
但偏偏这么巧，又是北边，且若是这药在戎狄也有，她便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是戎狄的诡计了。
不过那所谓的朝中官员才是最让她想不通的。玄凤卫有时会充当皇帝的耳目，为他监视天下官员，若是连游鸿都没见过，那这人以前甚至连地方官都不是。
那就只能是后来参加科考之后提上来的。
“你是何时离开玄凤卫的？”楚溪杳喝了口粥，问道。
“八年前。”
听到这回答，楚溪杳一时无言。
游鸿如今才二十来岁的样子，八年前指不定都未曾及冠，这样就敢从玄凤卫跑出来，看来他的能力是远比她想象的要强的，否则早该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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