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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江映禾


江映禾走上前来,轻扫一眼那腿上的伤势,她面上沉静如初,黛眉却是一扯,将目光拧了起来。

老薛头勉强说笑道:“十来年没见,江家的小丫头都长这般大了,你怎么从北境过来了,你师父呢?”

“师父哪敢离开北境,听说镇北大将军在闽西抗倭,就让我过来帮忙。”

江映禾紧紧地盯着他的大腿,“薛叔,我要是不过来,你这条腿就得废了。”

她交代身后的学徒去拿仙鹤膏,沉着地对着斧头孙说:“把他抬进去。”

老薛头临走前,望见了秦氏泪水涟涟的那双眼,嘱咐周叙言道,“看好你娘。”

周叙言朝他点了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被抬进了营帐里。

秦氏守在营帐外面,天色尽黑,火把燃光,身前人来人往地走过,她就守着她家的老薛头,哪儿也不去。

周叙言抱了长条凳过来,放到地上,“阿娘,你坐下歇会儿。”

他把秦氏按到了条凳上,往她怀里塞了个馒头,蹲在地上就给她揉起了腿。

“馒头是伙房的大爷给的,可香呢,娘你趁热吃。”

周叙言嘴里还说着话,就被塞了一块馒头过来,他向上抬眼,就见秦氏合着泪,就着那白面馒头狠狠地咬下一口,堵住了嘴里的呜咽。

他抬手上去,一点点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娘,等老爹出来,见你哭成这样,他又得揍我一顿。”

秦氏被他闹得哭不下去,这个初见时还瘦骨嶙峋的臭小子,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老薛头失血过多,昏睡了过去。

李元绪处理完手头上庞杂的事务,匆忙赶了过来,一进营帐就问了江映禾,“老头怎么样了?”

“那柄短刃没进了薛叔的大腿,”江映禾想起那个血肉模糊的画面,都觉得老薛头命大,“避过了筋骨,没伤到血脉,不幸中的万幸。”

“就是包扎手法不到位,血流得太多,薛叔虚脱地昏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斧头孙不敢看秦氏一眼,满脸愧疚地道,“我去给薛骑尉找些补血的药材过来。”

秦氏没听见似地,一勺勺地往老薛头的嘴里喂着药。

李元绪看着那张饱经风霜又惨白如霜的脸,想到出发前对他的重托,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般地拼命。

自责都不足以覆盖他此刻的心情,“婶母,此事怨我。”

“他不会怨你,我更不可能怪你。”

秦氏放下勺子,轻声地开了口,就怕吵醒了他。

“他最心疼的就是你,总说李大将军不容易,肩上的担子太重了,都快把这年轻人的肩给压弯了。”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若,说这小子没成长起来,就是到了地底下,他都没脸去见谢老将军。”

李元绪越发地沉默起来,他应该是被谴责的那一个,怎么成了被安慰的那个人。

“婶母去歇会儿,我来守老薛头。”

秦氏坚决不肯,“他要是醒来看见你在这儿,回头又得拿我来说事,不是我说大话,他醒来没瞧见我,心里不踏实。”

江映禾静静地望着李元绪的背影,出声道,“李将军这眼袋深得,怕是连着四五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李元绪矢口否认,“前天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川渝下雨了。

雷声轰鸣,乌云沉沉地压下一片暗影,廊檐上仅余的一盏宫灯,在风中摇摆不定。

谢兰若站在屋檐下,看着天井淋漓落下的雨水,她伸手接住了一捧雨,由着雨水从指缝间渗漏。

她被困在这个幽闭的院子里足足五日了,百无聊赖,闲得整个人都能长草。

要不是这忽然而至的大雨,她定会翻墙跑出去溜达,当然,不消一刻钟的时间,必定有两位护卫随身跟上来,用董方卓的话说,这是护卫她的周全。

整个川渝遍布都是董氏一族的眼线,她逃不了,也没想着要逃出去。

她不知道倭寇出海征战没有,也不知道乌山军赢了没有,没人告诉她外面的任何消息。

大门推开,一身穿锦缎华服的小公子走了进来,他看起来约莫六七岁,站在门檐下,隔着重重雨幕,死死地盯着她看。

那妖冶的长相,五官深邃,眉眼微微地往上挑,堪称再版的沈均宜。

“是你一剑封喉,杀死了我爹爹。”  沈琅咬字清晰地说道。

即便是雨声斥耳,谢兰若也听清了这句话。

“要想复仇,等你长大后,明辨出什么是正与邪,再来找我也不迟。”

“老天爷都看不得你好,将你困在了这里,我还用等到什么时候?”

沈琅说着拔出一柄短剑,直直地冲过雨帘,朝她刺了过来。

谢兰若闪身避过,在他杂乱无章又凶猛无比的剑法下,她轻巧地躲了过去,从东廊道将他戏耍到了西廊道,最后还是他体力不支地撑住了膝盖,不得不停下来歇会儿。

她嘲笑他道:“谁教你的剑法?”

“你敢嘲笑本公子,受死!”沈琅挑出利刃,飞扑过去就要朝着她的心窝扎刀子,不想脚下湿滑,一个踉跄就往地上摔去。

谢兰若眼见着他手里的刀刃拿不稳,偏了方向,摔下去只会割他胸膛一道血口子,她来不及多想,在他摔下去时飞出一脚,把那短剑踢飞到了廊柱上。

沈琅趴在地上久久地起不了身。

“我可没踢到你,是你自己摔的。”她出声强调了这一实情。

“我没让你救,”沈琅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跺了跺脚,“我没让你救!”

到底是个半大的小子,再怎么装老成,也藏不住那天生的孩子气。

谢兰若怕这小子纠缠着她不放,忙顺了他的脾气道,“我没救你,就是不小心踢飞了那柄短剑而已。”

沈琅的痛苦显而易见,他是来杀她的,却被她无意地搭救了一回,他的小脑瓜容量浅,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你耍个剑给我看看,让我知道自己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替我爹爹报仇。”

谢兰若为了将他打发走,不得不在他面前露一手。

她随意地拿着剑鞘,伸到屋檐下接雨,而后耍弄了两个招式,将剑鞘上的雨珠击打出去,沈琅站在廊道里,就被飞过来的雨线横切了脖子一刀水。

这打击对他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

谢兰若看着他颓然离去的小小背影,怀疑是不是她下手太重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都没拔剑出鞘,这算哪门子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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