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疤痕


  “兄长,我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

雷羌深吸口气,眉宇间的戾色萦绕其间,沉默良久才道:“今日过后,我会带你回宗,你的伤看看父亲会不会有什么办法,至于能不能恢复,听天由命吧。”

虽心底不服,但雷祯也明白这是兄长所能做到的极限,若他还要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恐怕兄长会直接撒手不管。

“去查查今天那几人的关系和身份。”

雷羌静下心来,吩咐起了身旁的暗卫,沧辰宗他动不了,不代表动不了其他她身旁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江淮就是再强又能护她多久,江卿妧,这笔账他记住了。

......

月落楼中,丫鬟端着一盆清水过来,换掉了那盆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污水。

床边大夫小心将最后一枚银针取下,看向在一旁等候的几人,叮嘱道:“这小娘子身上的伤太重了,此次更是伤到了根本,日后需要好好调理才是,万不可再这般折腾了。”

“好,麻烦您了大夫,我送您出去。”

老鸨将大夫带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月落楼的几位姑娘还有江卿妧等人,因为涉及到月韵的隐私,所以时逾白在外面候着,不好进来。

月韵人还在昏迷着,身上的衣服全被剪了下来,几乎缠满了纱布,面容更是极为惨淡。

江卿妧:“刚刚换药时我瞧见月韵小腹那里好像有道疤,看着时间挺长的了,你们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几人当中最为年长的芊娘,想了许久才开口道:“我记不太清了,只是依稀记得她当时浑身是血,看上去好不可怜,有什么问题吗?”

江卿妧摇了摇头,或者是她多想了吧,只是这时间未免也太巧了。

后半夜,月韵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周边熟悉的场景不免有几分怔愣,她赌赢了吗?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转眼就看到了床边站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咳咳,你是谁,想干什么?”

她艰难地直起身,警惕的看着男人,转移视线还看到了软榻上倒着的姜悦,不由得惊呼出声:“你将她怎么样了?”

时逾白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嗤笑出声,“这么担心,为什么还要整这样一出大戏,不怕人财两空?”

月韵没管他的嘲弄,动了动身就想要下榻。

但刚一动弹,刺骨的疼痛就像是绵长的针一样扎紧了她的身上,月韵不由得发出来痛苦的闷哼声,身体又倒了回去。

时逾白冷眼看着她折腾:“没杀她,只是将她弄晕罢了。”

“她好不容易把你这条命要了回来,你还是珍惜点吧,下一次可就说不准会不会还有这么好心的人了,你说是吧,叶小姐。”

听到男人毫不费力的就点明了自己的身份,月韵倒不如说是叶韵,心底提着的弦终于断了,“你想要什么,炉鼎吗,那你打错算盘了,我如今不过是废人一个,早就不是你想要的炉鼎了。”

“我对于你口中的炉鼎没有半分兴趣。”

叶韵疼得面色惨白,皱眉:“那阁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时逾白眼底闪过一缕冷意,“只是警告你不要再打什么算盘到她身上,你们的那些深仇旧怨与她没关系,别将她扯进来,不然我不介意再让13年前的事情再重演一番。”

说完人便消失不见,只留叶韵一人在房内很快又陷入昏迷。

翌日一早,老鸨便召集了月落楼中的众人,并将银票还有地契放到了桌上,“月落楼开了这么多年,离不开在场各位的相助,牢房一聚,我们也算是生死与共了,如今月落楼要解散我就将这些银票还有各位的身契一并归还于大家。”

“妈妈,我舍不得你!”

“妈妈我也舍不得你!”

……

老鸨话说完,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抹起眼泪,但都清楚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此次他们已经将雷鸣宗得罪狠了。

若不赶快按约定,遣散月落楼,一旦对方反悔,他们可就没有这次这般好运了。

其实对于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来说,这件事对她们并没有坏处。有钱有颜,若是她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找到愿意娶她们的好人家,自此安稳一生。

若是不愿,也可以拿着钱去打拼,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那些人老珠黄,青春不再的人,老鸨也没有亏待她们,她已经将月落楼的地契换成了各个小的商铺。

有了这些铺子,这些人虽辛苦了一些,但也足够安身立命,也好过以色事人。

“悦娘,这次多亏了你机灵,以前我总说你不懂变通,任性跋扈,但又何尝不是怕你招惹上如同雷祯这般的客人。”老鸨拍了拍已经哭成泪人的姜悦的肩膀,温声道:“李公子是个不错的人,家中又没什么刻薄的长辈,也不在意你的身份,嫁给他我也放心你,但夫妻之间相处要的不仅仅是喜欢,更重要的是包容彼此的不同,你那些小性子也该收收了。”

姜悦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妈妈我知道了,当初若不是你收留了我,恐怕我现在早就被我那偏心的爹娘给卖了。”

老鸨摸了摸姜悦的头发,“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尽快走吧,若是等着天亮说不定就走不了了。”

虽然对方明面上愿意放他们一码,可谁知道会不会背后下黑手。

“妈妈那你怎么办?”

“是啊,妈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老鸨轻笑:“我自然也是会走的,但也要等韵娘的伤好些再说,到那时我打算南下去瞧瞧我没见过的那些风景。”

在众人的哭泣声中,月落楼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只剩下老鸨,叶韵还有江卿妧几人。

江卿妧看着一个个哭成泪人的姑娘也不免有些伤感,“我是不是应该更强硬一些,这样月落楼就不会出事了。”

时逾白:“本来就不是你的事,剩下的事情也应该她们自己去面对了,你担忧这个倒不如想想我们的关系。”

江卿妧:……

他们的关系不就已经这样了吗,还要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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