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盟友
眼看天色渐渐黑下来,赶路变得困难。果然就听曹人马道:“王道友,现在已经看不清路了,再走怕是有危险,不如我们就在此休息一晚?”
秦玥没有回答,她的手一直悄悄搭在剑鞘上。
曹人马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她的手,继续嬉皮笑脸道:“道友放心,我们既然是盟友,我肯定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现在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害你不就是害自己吗?”
秦玥丝毫不为他地花言巧语所动。“你休息吧,我睡不着,守夜。”
她原本以为曹人马肯定要拒绝,还会想方设法说服她休息,没想到那人只“诶”了一声,就从乾坤戒里拿出一条毯子铺到雪地上,然后整个人躺了上去。
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秦玥总觉得这事情处处透着古怪,心里一抹不祥的预感久久不散。
她站到曹人马右侧的树旁,背抵着树,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一边警惕着曹人马。
她的精神一直紧绷到了后半夜有些绷不住了。她只好拿出剑,拔出剑鞘,往自己手掌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涌出,秦玥清醒不少,赶紧用衣服按住伤口。
她无不嘲讽地想,竟然用自己的血给自己的剑开峰,这恐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刚有点走神,就突然听到曹人马在她耳边说话:“道友已经守了这么久了,不睡一会儿吗?”
秦玥心中警铃大作,除了刚刚那一秒的走神,她一直关注着曹人马的动向,可没想到就是一秒钟的时间,他就悄无声息的站到了自己身旁!
这说明什么,要不就是他故意压低了自己的修为,要不就是他的隐匿之术了得。但不管是哪一种,秦玥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处于不利的位置了。
这种时候秦玥反而不怕了,既然知道这个人有古怪而且不好对付,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玥笑道:“曹道友是何时过来的?我竟没有察觉。”
曹人马像是没听出来她话里的试探,装傻道:“我看王道友刚刚出神,大概是你想东西太认真了,才没注意到我吧。”
秦玥敷衍地点点头。谁知道曹人马又道:“王道友这一路过来都是靠什么御寒的呢?我看道友除了一把剑就没有别的法器,手上也没有乾坤戒,难道是服用了驱寒草?”
这话很明显是在试探她的底细了,她要是真的是表面上这么穷困潦倒,可就好拿捏了。可是她若真的穷困潦倒,这个曹人马又求什么呢?
秦玥想不通其中关卡,没有否认他前面的话,只答道:“的确是靠驱寒草。”
听完这话曹人马夸张地张大嘴,似是很惊恐:“这!那驱寒草有毒啊!”
秦玥心里一惊,拿不准他话里的真假。因为程天启此人也不是好招惹的,自己没有得罪她,她不至于害自己,但是也不会专门提醒她。
秦玥面不改色,“噢?它有什么毒?”
曹人马痛心疾首地拍着自己的膝盖,“哎呀!那个草是可以驱寒,但是它也会麻痹神经!”
秦玥不敢妄断他是不是再说谎,因此也没有开口接话。
“王道友吃过多少了?”
他问题太多,秦玥也分不清哪些是套哪些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只好答道:“吃的不多。”
曹人马大松一口气。从知道秦玥吃驱寒草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在夸张的表演,很明显的表演。秦玥感觉他似乎故意让她看出来,可是她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曹人马一脸庆幸道:“还好道友还没吃太多,这个草要是用多了,神经受损会越来越重而且不可逆转。”
他的话止于此,秦玥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不能再吃了呀!”
“那我岂不是被冻死?”
曹人马听她说完,又夸张地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毯子,对秦玥道:“实不相瞒,那条毯子是件法器,除了御寒之外还可以用做防御法器。但是很低阶,不值钱。道友比我需要它,我便把它送给道友吧。”
秦玥心里冷笑,就这种把戏也拿的出手?她表面上受宠若惊:“这怎么可以!无功不受禄,再说道友把这法器送我,你又怎么御寒呢?”
曹人马安慰地看了她一眼,“不用担心,我还有别的法器。”
秦玥知道那毯子上必有陷阱,她连碰都不想碰。“还是算了,我不喜欢受别人帮助。”
“王道友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这就是在要挟了。“我接不接受帮助怎么跟你的面子有关了?那不如你卖我个面子,别施舍我?”
曹人马表情冷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玥心想,终于说出来了,她可以大胆拔剑了。
曹人马见她拔剑,阴恻恻地笑起来,“你竟然真的当了剑修?呵,我还当它只是件法器。秦玥,这个叛徒你当得开心吗?”
说着一把讲地上的毯子收到手上,向秦玥扔过来。
秦玥此时心神巨震,既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名,又为他话里的意思惊恐。她没有原身18岁之前的记忆,难道她认识这个曹人马?她和他有过节?
她一边想一边用剑法抵抗,没想到他那毯子千变万化,当它展开在秦玥头顶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脑袋里突然传出巨大的轰鸣声。
秦玥目眦欲裂,挥剑对着那法器放出一个控雷术。
但是她脑子里的声音只是停了一瞬,然后变得更刺耳了。
毯子在她头上旋转起来,秦玥感觉有无数风刃刮过自己的身体,不一会她的身上就布满了渗血的口子。
而那风刃还在越变越急,越变越大。秦玥对着法器的攻击没有停过,可是除了第一下,她的任何攻击都再不能伤她分毫。
而秦玥的灵气已经渐渐流失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灵气枯竭,到时候就任人宰割了!
秦玥突然放弃抵抗,任由风刃割在她身上。然后她转头盯着控制法器的曹人马,他身上也有伤痕,想来自己对法器的伤害有一部分也传到了他身上。可是他身上的毕竟只是小伤……
秦玥看出这个法器在她周围结了一层结界,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突然使出权力用一个山河剑招破开了结界。
其实早在秦玥放弃抵抗的一瞬间,曹人马就开始警觉,但他完全没想过秦玥能破开结界。所以秦玥冲出来的一刹那他愣了一秒,然后立马掐诀控制法器追上秦玥。
可是来不及了。秦玥在他愣住的一秒里就冲到了他面前,山河剑配合引雷术直接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那法器也瞬间失了光泽落在地上。
秦玥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又抬手粗鲁地擦掉溅到脸上的血迹。先走过去确认曹人马的生死。场面有点血腥,但她毕竟是个医学生。见他的确没了呼吸,秦玥取下他手上的乾坤戒,又搜他的身,发现一张没有字迹的残缺纸片。她把纸片放进怀里,又走过去捡起那件毯子。
不知道为什么它会随着曹人马的死失去光泽,她现在很确认曹人马就是练气期水平,所以绝不可能是他的本命灵器。
秦玥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她把废掉的法器放进乾坤戒里,又放出引雷术烧掉曹人马的尸体,没有留下任何身份线索。
此刻天渐渐亮起来,秦玥吃了一颗疗伤丹,又打了一会坐恢复灵气,她发现自己能吸收的灵气变多了一点?难道突破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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