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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线索


我把准备丢进海里的耳钉又收回来放在手心里了,捏着耳钉的手心里渗出一层薄汗来。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我们一群人围坐在甲板上看夜空中的星辰,北边最亮的那个便就是北斗七星了吧!

        我和高岩挨坐在一起,相互之间能感受到隔着衣物传来的体温。

        我弯曲着膝盖准备换个坐姿,却被一根尖锐的物体刺了一下,我伸进裤兜里,摸到那枚小小的耳钉。

        我拿着它在手里把玩着,想着干尸上的耳朵都缺了一角会不会和这枚耳钉有关系。

        已经连续死了这么多人,一个是偶然,两个是巧合,但总归不是所有干尸上的耳朵都有缺角,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但是大头的耳朵上死之前是绝对没有的!

        “高岩,你说干尸上的耳朵缺角会不会是某种祭祀或者是一种线索呢?”我的声音很轻,小声的对高岩说道。

        半天不见有人回应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重,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高岩,好吧,这小子睡着了。

        风平浪静的一晚,这一觉睡得异常安慰踏实。

        天刚蒙蒙亮,海天相接的地方很亮,太阳似乎要冲破束缚住它的重围,挣脱出来。

        我和高岩就在甲板上睡了一晚,刚睡醒的我头有些沉,似乎昨晚吹了凉风,有些感冒的原因。

        眯着眼睛看看周围,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高岩什么时候起来的?

        “牛哥,你醒了!”高岩喊了我一声,看他的手里端着食物来到甲板上,估计是被饿醒的,才起身去找东西吃了。

        我和高岩拿着东西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一顿包餐后,我和高岩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光线太强烈,我只好把手抬高挡住刺眼的阳光。

        “牛哥,你说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回去?”高岩扭过头看向我,眼里有一种期望的眼神。

        我看着他这幅模样,心理有些酸楚。一个有妻室的男人背井离乡,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捕鱼,却不料中途出现这些诡异骇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回去,这个时间恐怕有些长。

        “你没听到船长说的吗,我们就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只好宽慰到,多多少少给他一点希望。

        我和高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嘘,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我捂着高岩的嘴,让他仔细听奇怪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从甲板上传来的,很细小但是却又很清晰。

        这种声音就像是有东西在啃食发出的啃咬和咀嚼的声音,我和高岩顺着声源走过去。

        好家伙,这里竟然有人在啃食自己的手指!

        看着他不清醒的样子,手上的皮肉都被咬光了,只留下几根森白的白骨和血液,顺着他的手掌漫延开来,袖子上、裤腿上以及他身下的甲板上都是嫣红的血迹。

        “醒醒,阿林!”高岩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蹲下身试图要喊醒正在沉迷于啃咬自己手指的阿林。

        看他享受的样子,好像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阿林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后又继续埋头啃咬他的手指。

        “你发什么疯,快点给我醒来!”高岩一巴掌呼在阿林的脸上,嘴里包着还未嚼烂的皮肉也顺带喷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和该高岩直犯恶心,粘稠的口水、血液以及皮肉都惨杂在一起,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把早上吃的东西吐出来。

        高岩试图要把陷于迷幻中的阿林叫醒,手掌轮番扇在阿林的脸上,我看到阿林半边的脸顿时凸起,肿了一大块,脸上红彤彤的一片。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高岩的掌掴声,惊动了一两个船员,跑上来一瞧,竟然看到生吃自己手指的阿林。

        “他从前天就开始迷迷糊糊的了,嘴里还一直说着他要吃肉。”站在我身后的船员说完,看到旁边从阿林口中吐出来的东西,一下就吐出来了。

        幸好旁边还有人扶着,不然稍不注意就会从甲板上滚到下面的船舱里。

        我看着旁边的高岩,他的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来,打人也是一件体力活,把自己累得够呛。

        “让我来吧!”我把高岩拉开,蹲下身看着脸部肿得像猪头一样的阿林。

        “阿林,快醒过来,你自己看看你吃的是什么?”我把阿林的手拉倒他的眼前,让他看看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

        看到森白的指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上一秒还沉浸在啃咬手指的快乐中,下一秒就抱着自己的手大喊出来“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救救我,我还不想死!”阿林痛苦的喊叫着。

        看来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在吃自己的手指。

        阿林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抱着他已经没皮没肉的手指痛得在地上打滚,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就在阿林打滚的这会儿功夫,我看到他的耳朵上也有一个缺角,我的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林,阿林你先忍住,快去找药和绷带来,帮他处理一下!”我蹲下身抱住他,让他停止打滚,我怕他一不小心会碰到头部,到时间有什么意外也说不准。

        我想等阿林缓解一下后问问他耳朵上的缺角是怎么回事。

        船员找来药和纱布,给阿林处理好只剩下白骨的手指。

        “阿林精神恍惚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他是我们这群人中年级最小的一个,由于家庭贫寒,阿林才冒着危险上船的,没想到发生的这些事情给他造成了心里阴影。”站在我身旁的高岩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我看着双腿悬吊在甲板铁栏边坐着的阿林,他的背影小小的一个,他的手想抓着铁栏,但是这样会牵动着伤口,他只好作罢。

        雪白的纱布上渗出嫣红的血迹,看着他孤单无助的背影,心里闷闷的,心脏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下一秒我看到阿林站起身,准备跨出围栏,似乎要跳海的作势。

        我急忙喊了一声“阿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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