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3 看好戏
早在刚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相吟就看完了这个世界的故事,这个世界的男主受,就是刚正不阿的周泊群,他是万众无一的将才,与当今的摄政王,也就是崇皇叔是旧友同窗,早在上学之时,崇皇叔就对周泊群有点意思,但碍于他要扮演明君,不能对周泊群胡来。
先皇突然病逝,姬崇摄政之后,各地叛乱四起,周泊群十六岁便弃文从武,辗转各地镇压叛乱,收拢山贼,在天下的百姓中威望颇盛,姬崇便更不好对他下手。
五年前,宰相提议如今天子已经十三,姬崇应当将位置还给皇帝,姬崇原本不同意,但拖了两年之后突然答应了。
他引导姬相厌恶周泊群,借姬相之手便行自己的荒唐事。
他之所以要将西山居赐给周泊群,就是因为无法插手周泊群的家宅,但圣旨赐下宅邸后,他必须要住进西山居里。
西山居里,早就都是姬崇的眼线,周泊群进了,那便直接是落进了姬崇的手里。
这光明正大的阳谋,皇帝没看出来,百官没看出来,只有周泊群这个当事人看出来了。
张副将只是武将,他没有周泊群那样敏感的政治神经,起先还真以为皇帝赐他们宅邸是好事,但谁能想到那宅子还有附赠的五十名婢女,五十名小厮,整整一百名眼线。
被周泊群提醒,回过味来的张副将觉出不对劲了。
不是皇帝忌惮自家将军,不肯给他好脸色吗,怎么反而盯上自家将军的是高风亮节的崇皇叔。
周泊群则是直接有了安排,他把原本自己家的家奴,都带了过去,因为他家奴少,所以只分到了最重要的岗位上。
厨房放了一个人盯着,银钱库放了一个人守着,将自家婢女提成了一等婢女,统管着那些原本西山居的婢女,又因为担心孤掌难鸣,周泊群还特意又从外面买了两个,给原本自己家的婢女充场面。
最后家里统管全部的大管家也换成了自己人。
他这样的安排,看的张副将一阵崇拜,他直道:“将军好厉害,不仅能带兵打仗,后院的事居然也能安排妥当。”
“不过都是一个道理罢了。”周泊群道。
驭人之术而已,将士也好,婢女小厮也好,都是人,他们如今卖身契都在自己手里,想必也不会太过分,顶多是传递一些情报。
周泊群原本也是勋贵之家,父亲是国公,母亲是将门独女,当初的他简直可以说是天之骄子。
后来母亲病逝,父亲又娶了续弦,他虽是嫡子,可在继母又生出了弟弟之后,在家中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
后宅之事,他原本是不学的,但看得多了,也就摸清楚里面是怎么回事了。
十六岁他南下平乱,在外地待了四年才回来,弱冠后,母亲为他相亲事,但他以不能耽误人家女子为由都拒绝了,弱冠之后,他虽然未成家,却深知在家中没什么位置,便搬了出去。
两年前,他二十七岁,父亲病逝,他匆忙回京办丧事,却因为小事触怒皇帝,被革职在家中。
而一年前,南蛮作乱,朝中无人请缨,皇帝想起了在家中的他,拨了一万军士,让他抗击南蛮。
再然后,便是一年后的如今,他班师回京,受了封赏,住进了西山居。
大抵是因为他不愁吃穿身份尊贵,从小受的便是教条的忠君爱国之道,才导致他纵然长大成人,依然不被权势金钱所迷,活的格外另类。
周泊群心中感慨一声,这样究竟是好是坏呢。
若是母亲在天有灵,会责怪他如今活的落魄模样吗。
姬崇就住在皇宫之中,皇帝住乾明宫,他住坤净宫,两间寝宫相距不远,不到一炷香就能走到。
姬崇正在瞧着百官们呈上来的折子,外面便有探子来报:“周泊群已搬去西山居,他将西山居中管事的都换成了自己人,每日的行踪很固定,下了朝便在院中练剑。”
“这几日出去了几次。”
“就昨日和他那个副官张卯去吃了茶,别的没有。”
姬崇在折子上顿了顿笔,轻笑道:“还是和从前一样无趣。”
“我们是现在动手还是……”
“不急,三日之后,有个宫宴,我让陛下叫上他,等那时再动手。”
“是。”
姬崇放下折子,慢慢悠悠的起身,他没叫什么马匹,只带了两三个侍卫,出了坤净宫,进了乾明宫。
门口的太监正在通禀,却见姬崇用指尖在唇上点了点,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进了门,便察觉屋中一片清凉,皇帝正在午睡,码放的冰块让屋中比外面凉爽的多,更有宫女在一旁用扇子扇风。
姬崇凑近了坐在床边,看着他这蠢侄子。
姬相是自小跟着他的,在他才三岁时,便咿咿呀呀喊皇叔了。
姬相幼年时还不像现在这样聒噪,人漂亮的像是瓷玉娃娃,磕了碰了也不叫,只含着泪看着他,软软的叫上一声皇叔,看得人心都化了。
长开了之后,姬相的模样是越来越漂亮,人也是越来越爱大吵大闹,虽然他是故意娇纵出来的,但听多了也难免烦得慌。
如今姬相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娇嫩的小脸压在枕头上,软的像滩水,要从枕头上化下来。
姬崇心中又稍微想起了他这侄子可爱的童年,不免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
触感但是和小时候一样,松松软软的,像是刚蒸好从锅里拿出来的大馒头。
被捏了一下的相吟不悦的皱了皱眉,他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姬崇,继续睡。
系统在他的脑海中喊道:【宿主别睡了,渣攻来看你了!】
相吟立刻变成毫无戒备的状态进入了演戏的状态。
在姬崇又捏了捏他的脸颊之后,相吟这才有些烦躁的开口道:“别闹……”
他不高兴的睁开眼睛,抬头便看到了笑意盈盈的姬崇。
因而这被吵醒的不满便烟消云散了,他满心满眼都是姬崇,急匆匆的坐起来,露出一个笑脸道:“皇叔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你睡觉这样贪凉,还不盖被子,迟早要得风寒的。”
相吟刚睡醒,忽然声音还软软的,他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声音半是沙哑半是柔软道:“这样热,不会得风寒的。”
这睡醒的可爱模样,勾起了姬崇心里那不多的慈爱心,他捏了捏相吟的鼻子,有一半是真心实意的笑道:“已经是申时一刻了,再睡下去,晚上要睡不着了。”
相吟又笑了笑,那漂亮又昳丽的脸颊,像是芙蓉花的花瓣,欲放未放,眼睛也像是月明星稀的夜晚,亮堂堂的。
“那我不睡了。”相吟听话又乖巧的说道。
姬崇拢拢他睡得皱起来的袍子,开口道:“三日后,便要举行宫宴了,人选都拟定了吗。”
相吟听到姬崇讲正事,目光一顿,有些受伤道:“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事吗。”
“自然是因为想你了才来看看,不过是顺便说说散话。”
相吟便又高兴起来了,他道:“宫宴的人选不一直都是皇叔定吗,今年也由皇叔定吧。”
“阿相你可还记得我说,讨厌一个人有的是办法整治他。”
“记得啊,皇叔说的话我都记得。”
姬崇便又道:“这次的宫宴,你将周将军也叫上,我让你看场好戏。”
相吟疑惑道:“为何不直接将他写进名单呢。”
那当然是因为,周泊群知道是他拟的名单,肯定要称病不去了。
“我直接写固然可以,但周将军刚打了胜仗,若是由你相邀,百官们定会认为阿相是个大度之人,不仅没因为周将军抢了你的功而不满,反而大度的奖赏他。”
姬崇与周泊群同窗几载,自认还是了解他的,若是皇帝相请,他必然会赴约。
相吟眼睛一亮道:“好!我听皇叔的。”
姬崇自认为将小皇帝哄得服服帖帖的,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姬崇便回去继续看折子了。
姬崇其实这计谋很简单,就是用舞女脏了他的名声,但是这招纵然下三滥,却百试不爽,有时候对周泊群这样算无遗策的人,就要用些这种下三滥的办法才能起效。
第二天上朝,相吟亲自开口邀请周泊群参加宫宴,周泊群答应了。
一日后的晚上,周泊群赴宴,他的副官因为没有获得邀约,只能带着马在外面等着。
宴会上言笑晏晏,舞女舞动红绸,姬崇让相吟灌了周泊群好几杯酒。
皇帝的酒是不可能拒绝的,而周泊群的酒,又不是普通的酒,几杯下肚,周泊群便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从席上外出。
相吟伪装出一副兴奋的模样,对着一旁的大太监道:“朕喝多了,跟我一起出去吹吹风。”
大太监满脸愁容道:“我的祖宗诶,您快别想一出是一出了。”
相吟离席,姬崇却不行,毕竟姬崇不像不懂礼数的皇帝,他得料理好百官。
有时候太过完美的人设也是一种束缚。
相吟出了门,便瞧见周泊群被人架着带走了,他兴冲冲的对着旁边的太监道:“走,看好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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