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无是处
“在想怎么打你手板……”傅千枝脑袋晕乎乎的，他直接就把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了。
一瞬间，空气几乎都凝滞了。
好半天，季倦寒才憋出来一句话，“是学生冒昧了，老师该罚。”
傅千枝脑海里响起了系统咕噜噜“滴滴滴”的警告声。
“警告！警告！宿主疑似暴露系统！”
那声音吵的傅千枝头疼，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季倦寒被傅千枝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他连忙伸手去扶住傅千枝摇摇欲坠的身体。
傅千枝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地摇头，脸色苍白如纸。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无数根针在里面扎，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咕噜噜！你住手！住手！”傅千枝在心里拼命地喊着，可是咕噜噜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惩罚还在继续。
季倦寒见傅千枝难受成这样，心里又急又心疼。
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将傅千枝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季倦寒虽然年纪轻轻，看起来也不是很强壮，但是，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傅千枝抱进了自己怀里。
“老师，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好不好？”季倦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他轻轻地帮傅千枝揉着太阳穴，希望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傅千枝疼得浑身颤抖，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季倦寒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
他只能感受到季倦寒身上传来的温度，和那一下又一下，仿佛带着魔力般安抚的揉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千枝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就在他快要昏过去的时候，系统那令人作呕的电子音终于消失了。
“滴——惩罚结束，扣除积分500，当前积分余额：-450。”
傅千枝如蒙大赦，他无力地瘫软在季倦寒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傅千枝内心此时很想骂人，啊不，是骂系统。
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挣了50积分，结果因为一句话不但受罚了不说，积分还变成负数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
季倦寒被傅千枝突然的放松吓了一跳，他低头去看，却发现傅千枝已经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季倦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探傅千枝的鼻息。
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傅千枝，就被傅千枝一把抓住了。
“别……别担心，我没事……”傅千枝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一样。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焦急的季倦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是……头疼得厉害……”
季倦寒见傅千枝醒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看着傅千枝苍白的脸色，心疼得不行，“老师，你等着，我去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说着，季倦寒就要起身去叫人。
可是他还没站起来，就被傅千枝一把拉住了。
“别……别去……”傅千枝摇摇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
“可是……”季倦寒还想说什么，却被傅千枝打断了。
“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傅千枝说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季倦寒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老师，你就别逞强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季倦寒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他轻轻地拍着傅千枝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不对，自己不应该是季倦寒的长辈吗？
傅千枝靠在季倦寒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着季倦寒线条分明，却带着一丝担忧的下颚，突然觉得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
“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傅千枝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季倦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傅千枝。
他连忙松开手，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抱歉老师，我……”
“没事。”傅千枝摇摇头，他刚想说些什么。
突然，只听“彭”的一声，季倦寒跪在了地上。
季倦寒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宽阔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傅千枝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他。
季倦寒却纹丝不动，低垂着头，声音沙哑：“老师，我错了，抱歉，我擅自碰了您。”
“你没错。”
傅千枝不明所以，这孩子，老是给他道歉做什么？
“因为原主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格外讨厌男主呢。曾经原主因为季倦寒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角打了他手板。”系统咕噜噜及时出来替傅千枝解惑。
傅千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不，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忘了老师对我说过的。”季倦寒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自责。
傅千枝还想再说些什么，脑海里却突然响起咕噜噜那机械的声音。
“叮！检测到虐心值飙升，触发随机任务：请宿主羞辱男主，并让他承认自己一无是处，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0，失败则扣除积分500。”
他刚想拒绝，脑海里却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般，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宿主，请以完成任务为第一要务，否则后果自负。”咕噜噜的声音依旧冰冷无情，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温馨提示：当积分达到-1000时将会接受惩罚。”
傅千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抗拒，他别无选择。
破系统，除了给他扣积分，就是给他惩罚。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倦寒，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挣扎，但为了活下去，他只能狠下心来。
他看着系统给他的提示词，一字不漏地念了出来。
“殿下，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应该好好反省，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傅千枝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老师……”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皇子该有的风范？整日只知道沉迷于诗词歌赋，对治国之道一窍不通，你这样的人，将来如何继承大统，如何守护你的国家和子民？”
傅千枝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字字诛心。
季倦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
“你从小就不受宠爱，母妃早逝，父皇对你漠不关心，你以为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懦弱无能，不堪大用！”傅千枝继续说道。
傅千枝看着咕噜噜给他提供的话语，只觉得越来越离谱。
季倦寒不就是关心了一下自己吗？怎么还上升到他的能力问题了？
“老师，我……”季倦寒终于忍不住了，他双拳紧握，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泪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不是一无是处吗？”傅千枝步步紧逼，眼神凌厉，像一把利剑，直刺季倦寒的心脏。
季倦寒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冷嘲热讽，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一无是处，不配做皇子。
而现在，就连他最敬爱的老师，也这样说他。
明明老师很关心他……可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呢？
“我……我确实一无是处……”季倦寒的声音低不可闻，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傅千枝看着眼前这个方才还满眼是光的少年，如今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他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对季倦寒道歉：为师不是故意的，但是为师为了活命，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既然你知道自己一无是处，那就更应该好好努力，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傅千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说出更加伤人的话语。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博得别人的同情吗？你错了，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你！”
季倦寒的身体晃了晃，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肩膀在微微颤抖。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好好反省吧！”傅千枝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双受伤的眼睛，语气冰冷无情。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季倦寒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傅千枝脚步沉重地走出门外，他的身子还不是很舒服，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外面的冷风吹过，傅千枝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季倦寒那句“我确实一无是处”，心中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
多好的孩子呀，都怪破系统，把他逼成那样。
傅千枝在心里把系统从上到下骂了个遍。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积分1000，当前积分余额为550。”
咕噜噜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无法让傅千枝感到一丝喜悦。
“咕噜噜，你确定男主不会因此一蹶不振？”傅千枝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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