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魅毒后被主角攻……41(粗长)
大概是看出了阮白眼底明显的疑惑,沈今安道:“你送我的万年寒冰王草,我将它纳入体内修补心脉,意外吸收了寒冰草万年功力,一举突破金丹,到了元婴初期,也算是因祸得福。”
说完,沈今安顿了顿,眼睫微垂,继续道:“这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此次我助你洗清冤情,日后我们两不相欠。”
阮白惊呆了,他没想到沈今安竟然已经是元婴期的大佬了,这小子真是一个不吭声,打算悄悄惊艳所有人吗?
不过,细想一下,沈今安是真能忍啊,明明修为那么高,来百花仙宗的路上,硬是要和他挤一把剑,就算被人非议也无所谓,图什么?
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真实修为?
不管怎样,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沈今安肯来救他,阮白心里很是感激,再加上沈今安还答应他帮他洗清冤屈,阮白甚至有点想哭。
有元婴大佬相助,对于此刻的阮白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沈今安瞧着阮白微微张着嘴,从一脸震惊到眼泪汪汪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一如既往有些蠢得可爱,“不上来吗?别浪费世间。”
阮白闭上嘴,麻溜地跳上飞剑,犹豫了一下,然后抱住了沈今安的腰,“沈今安,我恐高,可以抱着你吗?”
恐高是一回事,其实阮白这会儿就想找个人抱抱,抚慰他脆弱受伤的心灵,这些天他太累了,一个人奔波逃命,心里惊慌和无措让他无所遁形,突然有个大腿肯帮他让他依靠,真是……太好了。
沈今安顿了一下,却也没有让阮白松开他。
沈今安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是一种带着点寒意的淡淡冷香味,每次鼻尖凑到他衣服上的时候就能闻到,闻着这个熟悉的味道,阮白有种莫名的心安。
他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喜欢沈今安,总之他不讨厌。
“沈今安,咱俩算不算是朋友?”
阮白等了一会儿,沈今安没回答。
阮白靠着沈今安,一点点困意席卷上来,这些天的他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两不相欠这话太伤感情了,这次我就当没听到,下次不许再说了。”
不一会儿,沈今安感觉到身后的人靠在他背上,呼吸逐渐匀称,似乎是睡着了。
“所以,只是朋友么?”
……
阮白醒来时,他们已经到了东南地界上,日落余晖,将入目所见的云彩都染成了金色。
阮白揉了揉眼,发现自己真厉害,踩在飞剑上睡着了都没掉下去。
“怎么不继续前行了?”
“前面是瑞城,瑞城上方有结界,不允许飞剑飞过,绕过去需要花三天时间,如果从城内经过,大概需要两天半时间,你想怎么走?”沈今安问。
就差半天时间,也差不多,阮白看向前面一大片城镇,如果阮白没记错,瑞城,是江家的地界。
江家是修真界四大家族之一,四大世家大族的底蕴仅次于三大修仙宗门,江维并非是江家嫡长子,他是江家现任家主和婢女生出来的私生子,从小被送到抚尘仙宗。
剧情里说江家嫡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江家的家主更看重江维这个儿子多些,等到江维从抚尘仙宗留学归来,就会让他继承家产。
想来,如今阮白被陷害,最开心的人估计是江维吧,像是疯狗一样追他,这一路好几次阮白都差点被江维追到,如果不是他的黄金大宝剑,他真跑不掉。
江维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去了他的老家。
想到这儿,阮白决定了,“从瑞城走。”
沈今安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阮白点了点头。
而且,他不想绕道还有一个原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的狐毒发作的事情,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他不想在外面和沈今安打野……战,至少找个客栈,找个正经床铺,就算是躺着,也能躺得舒服些。
沈今安将飞剑落地,随后递了一套衣服给阮白,“换上。”
阮白看着沈今安手里浅粉色的女子衣裳,“我,我穿这个干嘛?”
“如今修真界处处贴着你的画像,若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最好是易容。”
易容就易容,为什么要穿女装?
沈今安从袖口里摸出两个令牌,令牌上写了一男一女名字,关系是双修道侣。
“你该不会以为,瑞城是随便可以进的吧?”沈今安看了阮白一眼,随后将写着女子名字的令牌丢了过去。
阮白接过令牌,看了一眼手里粉色的衣裙,有些一言难尽。
他想问,沈今安长得更好看些,为何不他搬女装,却见沈今安脸一脸冰冷,算了,大腿说什么就是什么。
……
“有无路引?”
推着马车的老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守在城门的弟子看了一眼之后,将老头放了过去。
城门外面排起了长队,眼看就要天黑了。
“怎么最近入城的检查这般严?”
“听说那些修士是在抓一个逃犯,怕那逃犯混入进城了。”
“原来如此。”
“下一位!”
“二位是仙门道友?”那弟子看了一眼眼前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背上背着长剑,长相斯文俊秀,女子一身粉衣,虽然遮着脸,不过从露出的半张漂亮的眉眼,可以窥见这女子面纱下姣好的面容。
修真者和普通人有很大的差距,无论是从容貌还是气质。
男子点了点头,将两张令牌一同递了过去。
守城门的弟子检查了一下令牌,拿出画像和男子对比了一番,“原来是青玄宗的道友,二位来瑞城做什么?”
男子道:“我同夫人外出游历,途径瑞城,早听闻瑞城繁华,不去亲眼瞧一瞧可惜,所以来了。”
“那你们来的真是巧了,正好遇上了我们瑞城一年一度的祈渡节。”弟子目光轻扫了一下粉衣女子,笑着将令牌交换给男子,“祝你和夫人玩的开心。”
从城门口通过,阮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进个城过程都要这么复杂。
天色渐暗,一轮明月高挂在天边,瑞城灯火通明,不断的有人往城内进,城内街道上人群也是熙熙攘攘。
阮白穿着女子衣服,在人群中很是不习惯,催促着沈今安找个地方住下。
沈今安脸上也易容过了,五官经过修饰后,原本精致的容貌变得粗糙,换下了白衣,没有之前那样给人一眼就惊艳十足的感觉,就像是个普通修士,但是身形和背影依旧好看。
他回头,冲他笑笑,道:“娘子莫急。”
阮白听沈今安喊他娘子,莫名的耳尖有些红,小声嘀咕了一句:“谁是你娘子。”
阮白瞧着不少人往一个方向涌去,心中生出了些好奇。
“祈渡节,是个什么节日?”
“想去看看吗?”沈今安问。
阮白点了点头。
他们跟着人群来到一处府邸前,不少人在门口徘徊,看着四周的人都是男子,并且个个都把自己收拾的盘条亮顺的,阮白更是好奇了,随便问了个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人看了打量了阮白一眼,眼睛一亮,“姑娘,你是外乡人吧。”
阮白听到对方喊他姑娘,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
“姑娘你可有婚配?”那人问。
阮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沈今安,“这是我夫君。”
那人有些可惜,“我们是在等芳华姑娘出来。”
“?”
“今日是我们瑞城一年一度的祈渡节,若是有中意的姑娘或郎君,在祈渡节三天内,只管大胆表白就是,若是对方同意,便可以不受任何礼教约束在一起。”
阮白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祈渡节是给未婚的小青年们的节日。
那人靠近了些,几乎要贴着阮白,“姑娘特地在人群中寻在下说话,是否是对在下有兴趣,在下瞧着姑娘也甚美,愿意同姑娘共度一夜春风。”
那人盯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阮白,舔了舔唇瓣。
阮白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油腻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这让阮白有种被扒光了的感觉。
“而且,姑娘不用担心你的夫君会介意,我们在祈渡节是允许这样的关系发生的,入乡随俗。”
阮白算是明白了,原来所谓的祈渡节就是可以乱发生关系而且不用负担后果的节日。
“抱歉,我没兴趣。”说着阮白回头,牵着沈今安的手就往人群外走。
什么乱七八糟的节日。
大概是节日的原因,客栈几乎是满房,阮白和沈今安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个有房的客栈。
“二位稍等一下,我们正在收拾房间。”店小二说道。
阮白和沈今安在门口等待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走了过来,大概以为他俩今日是一对野鸳鸯,于是对他们挤眉弄眼,“两位客官,可否需要些助兴的东西?”
沈今安状似无意,“什么东西?”
“都是好货。”小厮拉过沈今安,如数家珍地介绍了起来,“瑞城神油,能立刻让你雄风重振,金枪不倒丸,保你一夜七次不疲软,只需要三颗灵石……”
阮白听得一头黑线,“行了,他用不着这些东西。”
沈今安耳根微红,认同地点了点头,“谢了,不需要。”
小厮打量了两人一眼,“那,增添些情趣的小东西,两位可要?”
说着,小厮从布带中掏出几件薄纱衣裙,“姑娘,这些衣裳可是兰香楼里花魁娘子的同款,顶顶畅销的,要不要挑一件,一会儿和这位俊俏公子试试,不好用你拿下来找我!”
阮白看着那纱布薄的几乎能透出小厮的指纹,头上的黑线多了几条。
看阮白并不喜欢,那小厮又从口袋中捣鼓捣鼓,最后摸出一个纸包着的古怪物件,挤眉弄眼说道:“姑娘,要不要来个蝉球。”
阮白知道这是什么,剧情里有描述,蝉球外面是光滑的金属形状,里面养着一种独特的蝉,只要给它一点灵力,就会自己发出嗡嗡震动。
说实话,这小玩意倒是让阮白觉得有些新奇,古人的智慧真是——无穷无尽。
小厮见阮白终于有几分感兴趣,转头冲沈今安挤眉弄眼,“公子,给姑娘买一个解解闷呗,二十个灵石就能买一个。”
沈今安掏出二十个灵石递了过去。
“好嘞。”小厮将蝉球递给沈今安,又抽出一条浅色纱裙里递了过去,“多谢两位照顾小的生意,这是小的送二位的一点心意,祝二位今夜有个美好的夜晚。”
阮白瞧着沈今安站在客栈门口,手里捧着粉色薄纱衣裙又拿着那玩意,尴尬不自在的表情,有点想笑。
“你买这个做什么?”
沈今安看了他一眼,将小球递给他,“给你解闷。”
阮白:“……”
他可不需要这东西来解闷。
不过,话说话来,沈今安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吗?看他正经的神情,阮白猜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如果不是阮白看过原剧情,也不知道这小东西究竟是什么。
要是沈今安知道这玩意是怎么用的,估计怕是得满脸羞红,阮白想到那个画面,没忍住想笑,他笑着说道:“算了,我用不着,还是你自己留着解闷吧。”
房间打扫好了,店小二引着他们上楼,边走边说道:“二位若是要水,直接摇铃铛就可。”
正好有客人摇铃铛,店小二记下房号,带着他们去了房间。
屋子敞开着,里面刚打扫过一遍,换上了干净的被褥,看上去还算是干净。
店小二离开后,阮白关上房间,立刻将身上的粉色衣裙给扯了下来,把脸上的胭脂水粉全部擦掉,洗了把脸,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床上。
这几天都快把他累瘫了。
沈今安倒是没有那么讲究,也没有卸掉易容和伪装,见阮白霸占了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于是去了房中的叠席上打坐。
阮白白日睡过了没那么困,他瞧了一眼沈今安方向,“你不睡觉吗?”
沈今安摇头,“不睡。”
阮白手撑着下巴看着沈今安,此刻的沈今安易容后的模样算不上多么的好看,身上那种沉静的气质却莫名地吸引着阮白。
话说回来,沈今安早就恢复了修为,甚至修为高出了原本许多,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白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沈今安原本是天之骄子,本命剑被毁后,身边曾经熟悉的人几乎都对他换了一副面孔,是因为受到太多打击所以才不愿意告知其他人么?
这样也说得通。
曾经那些对他笑脸相迎的朋友,对他器重的师尊,对他表达出喜爱之情的秦寻月,等等,这些人在知道沈今安本命剑碎掉之后,态度完全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记忆中,以前的沈今安性格其实是有点张扬的,甚至以前还会出手教训他,似乎经过那段时间后,沈今安变得性格沉稳了许多。
还有就是,其实阮白有些想不明白,那天晚上,沈今安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若是那日沈今安没有离开,或许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不过阮白也清楚,许章有心陷害他,法子有很多种,许章对他太了解了,就算沈今安在他身边也不一定护得住他。
在阮白盯着沈今安想的入神时,沈今安忽然睁开了眼,虽然易了容,却没法改变他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四目相对,阮白眨了眨眼,看向了别处。
阮白看了几眼别处,再看回去的时候,瞧见沈今安依旧在看他,有点子尴尬。
“你不修炼了?”
沈今安蹙眉,“太吵了。”
阮白挠头,元婴期的神识强大到覆盖方圆十里,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到,就算关闭神识,耳朵听力也比寻常修士好太多。
“你听到什么了?”阮白顺口问了句。
沈今安没有回答,阮白好奇地探出神识,神识刚覆盖在四周的几个房间,瞬间感觉自己要长针眼了。
他轻咳了一声,“这房间隔音还不错。”
沈今安抬手设了结界,“你早些睡,明日继续赶路。”
阮白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他睁开眼,看向沈今安,“沈今安,那日,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明明都陪他来百花仙宗了,却中途离开,让阮白有些措手不及,很是不习惯。
沈今安缓缓睁开眼,看向阮白,沉默了半秒,“想离开了,自然就离开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阮白抿了抿唇,他感觉他和沈今安之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膜,说不明道不清。
他尬笑了一声,“哈,你还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美男子呢。”
这一晚,算是凑合着过去了。
第二日,他们继续赶路,为了方便,租了一辆马车。
因为一年一度的祈渡节,不管是附近的大小宗门还是周围城镇的人都来了瑞城,希望有一场浪漫的艳遇,所以瑞城的大街上人山人海,很是繁华,尽管马夫走的是比较偏僻的路线,依旧行驶如龟速,因为大街小巷上都是人。
又一次停下来之后,马夫没忍住敲了敲厢门。
“二位公子,这人实在是太多了,若是二位公子着急,不如另寻方法。”
阮白第一次感觉到了晕马车,若不是他辟谷,肚子里没有东西,早就吐了。
听到马夫这么说,他看向沈今安,“我们下去走吧。”
走估计都比坐马车快。
从马车上下来,阮白仿佛立刻置身于闹市之中,四周都是人。
没走几步,阮白就瞧见一个浅蓝色的身影飞快地跳进了他身后的卖伞摊子里,那是一个模样长得和江维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从伞下探出脑袋。
“江维?”
不是,那少年看上去比江维清爽多了,眼神也比江维干净。
“小公子,你别跑啊,小公子~”
阮白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瞧见一大群女子正朝着他这个方向奔来,各个花枝招展。
阮白愣了一下,因为他瞧见几个男的混入其中,图脂抹粉,看着怪辣眼睛的,庆幸的是,沈今安拉了他一把,不然他可能会被她们给撞到。
“咦,小公子去哪里了?”
女子们失去了目标,左右寻找,阮白看向伞的方向,正好和那蓝衣少年对视,少年手放在唇瓣下,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些女子可要比男子们奔放多了,”一个男子感慨,“若是她们瞧见喜欢的,直接绑回去就行,在祈渡节这几日,女子绑人不犯法,若是男子也能这般就好了。”
话刚说完,就被旁边一个女子鄙夷地看了一眼,“长得那么丑,想得倒是美,你若是长得有三分江小公子的美色,也不至于在祈渡节还形单影只,孤身一人。”
“在那边,姐妹们,快追,别让他跑了!”前面有人忽然喊了一句,女孩们全部追了过去。
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那伞后的少年这才举着一把伞走了出来,整理了自己身上的狼狈,他走到阮白身边,感激地看了阮白一眼,“多谢姑娘。”
阮白摇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阮白瞧着他长得和江维十分相似,又姓江,估计和江维是有些血缘关系的,不过他身上没有江维那股子令人讨厌的气息。
“听姑娘口音,是外城人?”那少年问。
阮白点头,“我同我……弟,在外历练,途径瑞城,过来瞧瞧。”
听到阮白叫他弟,沈今安看了阮白一眼。
“原来如此。”
“刚才认错人了,在那边!”忽然又响起了女孩们的声音,少年听到声音像是应激一样,又跳进了一堆伞里。
等到女孩子们离开,阮白没忍住笑了起来,“你是有什么非要出来的理由吗?”
少年微微低头,脸上一抹薄红,“我……我要去找我心上之人,今日我们若是在一起,父亲就不会拒绝我们了。”
阮白瞧着这小子穿的还怪好的,难怪,原来是要去找心上人姑娘,想到自己这几日不得已穿一身女装,忽然恶趣味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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