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三甲笔记
园子里全是雪, 种的花都没有结果,只有绿叶行堆满了雪。虞澜意跟郑山辞在园子里留下了两个人的脚印, 密密麻麻, 又相互靠近。
郑山辞伸出手把披风上的帽子给虞澜意带上,虞澜意抬头看天,雪花一片片的往下落, 有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 他眨了眨眼,雪花化成了水。
“郑山辞, 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五个冬天了。”虞澜意开心的仰着头对郑山辞说。
郑山辞心中柔软, 他轻轻的应一声, “以后我们还会度过很多个冬天。”
虞澜意弯腰把一堆雪捧起来, 扔在郑山辞的披风上。
两个人看了一会子雪色, 他们便回到屋子里窝着一起烤火, 虞澜意把话本塞给郑山辞,让他念给他听。
郑山辞依言。
等虞澜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后,郑山辞才把话本放下来, 把人轻轻的抱起来放在床上, 这样的冬天是难得的闲暇日子。
郑山辞抱着虞澜意, 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小猫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睡得香甜。
真想这样一辈子都在一起。
……
虞澜意醒来后,郑山辞已经不见了。他洗漱后去拿桌子上的账本看, 他发现账本的账, 有的错处已经被圈起来了, 还把账本算了一遍。
“郑山辞, 太好了。”虞澜意把账本翻了一下, 心里美滋滋的。
金云听见少爷的话,心想大人都没在这里,少爷又说大人好了,果然还是时刻念着大人。
虞澜意把腊梅放进白瓷里,他扒拉了一下。以前女夫子教他插花时,他没有认真听,现在扒拉了一下腊梅,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技巧,他所幸就这样了。
一只白瓷花瓶摆在屋子里,还有两只摆在正堂,附庸风雅。
虞澜意去看小平安,小平安眨巴着眼睛,冲着虞澜意笑,对他伸出手来。
“重了一点。”虞澜意把小平安抱起来。当初从他肚子里出来才那么大一点,现今已经这么大了。
小平安被虞澜意掂量重量,他的两只小腿在空中翘了翘,表情很无辜。
瞧见金云在看着他笑,小平安盯着金云,咧开嘴笑。
金云觉得小公子太惹人怜爱了。
虞澜意还不知晓自家贴身侍从已经叛变了,他把小平安翻过来检查了一下,周身都是干净的,暖暖和和的,脖子戴着口水兜。
小平安最近喜欢流口水,小孩子长得粉雕玉琢,水汪汪的眼睛,睫毛长长的,像是一把小刷子。
虞澜意见状抱着小平安打算去屋子里玩,冬天太冷了,虞澜意不好带着他出门怕受寒。只能把他放在屋子里玩一会儿,小平安不爱玩布老虎了,他现在喜欢在床上爬来爬去,精力十足。
虞澜意让金云带来了糕点跟果子来,他笑着看小平安从床头爬到床尾,再从床尾爬到床头。这样来来回回好几遍后,虞澜意跟金云都看累了,两个人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小平安笑着继续爬来爬去,半点不顾旁人的死活。
虞澜意:“小孩精力都这么旺盛么?”
这都十五个来回了。
金云安慰虞澜意:“少爷,这说明小公子很健康,这样健康的小公子以后一定会气壮如牛。”
“气壮如牛,这不成大头块了。”虞澜意拿着自己的胳膊比划了一下。
他还是不太喜欢太壮的,他喜欢像郑山辞那样的书生,身姿修长,脱衣有肉。
他不敢想象自家小孩变成一个大头块,虞澜意立马摇头把这个形象晃出脑子。
晌午小平安终于累了,被吴氏抱着去喂奶,喝完奶后他就要午睡。今天把婴儿车推到虞澜意身边,小平安玩了一下小脚丫,眨巴着眼睛看他。
虞澜意跟小平安面面相觑,两双相似的眼睛都有些困意。虞澜意让金云拿了温热的帕子过来,把爱抠脚的小平安擦了擦手。
小平安任由虞澜意擦手手。
擦完后他已经酝酿好睡意了,虞澜意给他捻了捻小被几,小平安闭上了眼睛。
虞澜意自己也去睡了。
等他醒过来时,虞澜意第一时间去看婴儿车里的小孩。小平安突然瞧见虞澜意,嘟了嘟嘴,然后闭上双眼。
随即他睁开双眼去看,发现虞澜意还在看他,他立马又闭上眼睛装睡。
虞澜意轻轻的捏了捏小平安的脸,“还装睡。”
……
户部
冬日要到年末了,郑山辞带着玉风一起去清点国库里的库存,再把这些东西登记一遍。国库会储备粮食、木材还有一些期货。在价格下跌时进行大量购买,在价格上涨时抛出去赚一部分的差价。对于储备粮户部的把控更加严格,在粮食歉收、粮价上涨的时候,他们把储备粮拿出来卖时,会赚一部分利润,更多的是稳定粮价。
今年把部分粮食交给胡大人去泉州赈灾了,这部分粮食还要去收购回来,把仓库补全。郑山辞看了一阵清单把这份单子交给玉风,“这件事你来做吧。”
玉风心中一喜,知道这是郑山辞看重自己,忙不迭应下来。如今他是郑山辞的下官,往后要是想升官还要郑山辞多提携他才是。至于越级去讨好梅侍郎,这是极为没有分寸的事,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玉风把这活揽下来,心里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争取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
他不是像萧高阳,梅淮跟姜兰礼一样,他们三人是前三甲,虽说现在还是正六品的主事,但前途无量。像是他们这类人,科举的名次不显,家中又无甚背景,只能求着上官垂怜,好生提携一番才有可能获得升官的可能。
郑山辞还是先去看了文书,到了制瓷坊后,刘管事见是郑山辞来了,脸上喜笑颜开,先是见了礼,带着郑山辞去看陶瓷,“白瓷卖得紧俏,现在的工人都是卯足劲在做,本来库存里还积压了一些白瓷,现在全卖完了。还有几个大商人给我们下了订单,要到外州去卖。”
刘管事把订单递给郑山辞。
郑山辞一看,难怪刘管事喜形于色,这几个大商人订下的货拢共算起来就有五万两银子了,他们先付了定金一万两。这些银子都是记录在账本上,容不得半点虚假。
刘管事也未曾见过这陶瓷这般好卖起来,一溜烟就卖完了。还有不少京中的贵妇人想要预定,这让刘管事觉得他们是卖甚瓷,京城中的贵人们都是欢喜的。
“这白瓷还能再卖一个冬天,余下的给我看看其余的陶瓷。”
刘管事当下是对郑山辞信服,他差杂役去打听,知道这是借了别处的风才让他们的白瓷好卖起来,正如郑大人所言,这冬天过去后便不可大量生产白瓷,免得卖不出来积压在库房里。
余下的陶瓷他们还做了茶具,郑山辞瞧了茶具一眼,“把茶具上染上梅花的纹,这梅花用雕刻出来的,不要上色更显清雅。”
刘管事忙不迭点头,“郑大人的话,小的是信的。”
花瓶是卖出去了,再带一阵茶具的风,这个冬天赚的就够他们吃一年了,要是茶具卖得好,够他们开张吃两年。
现在这制瓷坊哪还有当初奄奄一息的模样,如今工人们都是打足了鸡血,巴不得每天都做几件拿到铺子上去卖。
“马上年底了,让工人们多上点心,年底我给你们包个红包。”郑山辞笑着说。
刘管事应承下来。
晌午制瓷工人们吃饭后有一个时辰的午休时间。在吃食上面,郑山辞也是跟厨房说好了,每五日让工人们见一次荤腥,每天都是三菜一汤的标配,油水也足。以前厨房也还不错,但还是有些懈怠,被郑大人说了一通后,又见着纺织坊那几个厨子的下场,这般制瓷坊跟印刷坊的厨子引以为戒,不敢耍甚么小心思。
如今有人管着,他们就愈发小心了,厨子知道分寸后,工人们就吃得好。换了管事每个月的月例也没拖欠。
“大伙先吃着,郑大人刚才与我说了,大家好好干,年底给大家包一个红包。”刘管事借着吃饭的时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工人们。
制瓷坊的工人顿时心里更有盼头了。纷纷说郑大人真好。
士农工商,这工匠的户籍在户部是单独成册的,这做了工匠,这辈子就在官府里打了印记,一旦编入匠籍,工匠及其后代就得世代相袭,为官府做事,且不能随意脱籍。匠籍制度还分为轮班匠喝住坐匠两类,他们分别要轮流到官营手工坊服役喝按月赴手工坊里服役。
这印刷坊跟制瓷坊的工人全都是编入了匠籍,这也是一份保障,他们在官府里盖了章,要是子孙手艺不差,官府保他们有一碗饭吃。
纺织坊大多是哥儿跟女子,只是随意在民间招一些纺织技术精湛的人,并未编入匠籍,他们来去自由。
今天便是要吃一顿荤腥,厨子做了红烧肉,这饭菜做好跟在膳房一样都是让厨子来打饭,以前是他们自己排队,要么性子急了就直接抢饭了,郑山辞瞧见一回,往后就让厨子来给他们打饭打菜,这才让他们变得老实规矩起来,不管性子再急,都是乖乖的排队吃饭。
郑大人说了,朝廷官员吃饭都要排队,他们这般抢着去吃饭不成体统。一想朝中大臣都是这样吃饭的,他们这些匠人这样吃饭也是应该的,他们心里更得了认同感。比起外边的工匠而言,他们身为官匠,大抵还是有优越感的,他们是大燕最出色的工匠,这才能到皇宫里干活。
每一件瓷器上都会有他们个人的标记,这既是一种追责的手段,也是赋予他们的荣耀。
今天的红烧肉颜色是焦糖色的,肉块饱满,外皮微焦内里酥软,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工人吃过第一轮后还能去添菜。
足足吃了三碗饭后他们才歇下来。晌午睡觉有工房,都是大通铺,他们各自找好位置,杂役去拿了几盆炭火过来给他们烤着便离开了。
这炭火的分配宫中都有份额。以往这些炭他们是一星半点也没见着,他们便是带了汤婆子来,另外家里的婆娘跟夫郎自己绣了手笼来暖手。汤婆子需灌热水才暖和,还有使几个钱予厨子,让他们给汤婆子灌水后,他们拿着汤婆子放进被褥里便暖和了。
有的工匠是刚被选上才入匠籍,有的祖上都是几代匠人了,手里积蓄,这般把汤婆子拿去灌热水松快一阵也是省得的。
“这厨子也知郑大人的厉害,我去灌热水只收了我一文钱。”
工人听说只收一文钱,心思就活络起来,自己拿了汤婆子也去灌水。
他们灌了水自己放进被褥里,眼下还是睡不着。晌午吃饱的人倒是早早的就睡下开始打鼾了。
余下睡不着的人还多聊几句,大概都是家长里短的,家里的婆娘跟孩子,京城中听来的八卦。说来说去说到今年攒了多少钱了。
一个年轻匠人叹气,“基本上都尽数花了。单单是家里的三个孩子一个月的花销就不少,孩子在家里,饭菜总不能敷衍,他们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有冬衣家里的人两年没制新的冬衣了,今年都置办了一件新冬衣。我是就等年底朝廷发银子下来再去买年货。”
有几个工人也附和起来。
“今天听刘管事说郑大人要包红包,我倒是心下有些期待起来。”
“郑大人一看就是廉洁的官,这炭盆都让我们用上了。以前我们哪还有时辰睡觉,都是吃完午饭还要去干活。现在这日子快活赛神仙了。”一个工人倒是颇为满足。
他们说会子话便不说了,下午还要做工,晌午还是要睡饱了才有精神去制瓷。这厢他们的日子好过,这心里头对郑山辞都是存着感念之情。
晚上他们回到家里,婆娘还问气色看着好多了。
这是自然的,上官让他们吃好睡好,晌午不让做工,下午也是按照时辰就放了,这般下来他们做的活大大的少了,身子就好了。
下值后陪着孩子跟媳妇的时间就长了。这样的光景下来,人看着一天比一天更好。
……
郑山辞除了去制瓷坊后,还去了印刷坊把三位好友印刷下来的书册拿回来,目前印刷坊还在印,估计要等半个月才能摆上架。
他拿了书回到户部等晌午吃饭时再给三位好友。这封面上采用的就是墨蓝色的封面,上面就写了状元笔记,榜眼笔记跟探花笔记,作者自然是萧高阳他们三个人的名字。
郑山辞翻开几页已是极为满意。
晌午用膳时,郑山辞就把书拿给他们看。
萧高阳头一次拿到自己出的书,心里稀罕。拿着翻开几页,瞧着印刷跟装订都不错,跟书铺里卖的书一模一样,他心中欢喜却还是矜持的把书放下搁置在一旁。
梅淮瞧见自己的书,他摸了摸上面秀气的字,还有些羞赧起来,“我这字迹比起萧兄跟姜兄,看起来实在是不够大气。”
萧高阳哎一声,“梅兄,你这说的甚话,我的字大开大合的,比如你的字端正,你写得一手好楷书,你这般说来,我这字就更差劲了。”
梅淮见状笑起来。姜兰礼见梅淮高兴了,心下也松口气。他们仨一起在翰林院,又都是年轻的官员,情谊非比寻常。
梅淮又向郑山辞道谢,“郑兄这样还圆了我出书的念想。”
“梅兄太客气了。”郑山辞不敢应。
萧高阳摸了摸书本的封面,他问道,“郑兄,你打算先印刷多少册出来。”
“少说也是五千册,先把五千册抛出去,而后再加印。”
这话把这些好友都吓到了,崔子期也被惊住了,施玄闻言停止了用膳。
五千册这么多,卖得出去么?
姜兰礼:“这太多了,万一卖不出去这要亏很多钱。”
郑山辞笑道,“三位兄台不必担心,我觉得会卖出去的,五千册还少了。”
萧高阳见郑山辞心中像是有把握的样子,他心想,大不了他自己多买几册,不然显得太惨淡了。他惨,郑兄也惨。
他又不是什么大儒,他的笔记哪里能够卖那么多。
崔子期立马想到自己写的故事还未写出来,瞅见梅淮他们的书册,自己心里更痒痒了,他下值回去后要立马写书。
萧高阳下值回到家里,瞧见时哥儿在屋子里绣花,他把书册特意摆在桌子上,自己去内室换官袍。
时哥儿听见一声响动,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桌子上,瞧见是五本书。他放下手中的针线,好奇的去看。
“状元笔记。”
时哥儿念了一下封面上的字,他翻开一页认真的读了一下,觉得写得很有道理,就是这字迹有些眼熟。时哥儿跟萧高阳的婚柬是萧高阳亲自写的,所以时哥儿瞧见这书上的字时便觉熟悉。
他合上书,看了一下作者,一看上面写着萧高阳,他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萧高阳的名字。
时哥儿:“啊。”
萧高阳换了衣袍出来,装作无意的问道,“怎么了?”
时哥儿拿着书天真的说,“相公,你出书了。”
他的目光很是崇拜。
萧高阳心中得意,面上还是郎君的矜持和大家公子的气度,他把书册的缘由给时哥儿说了。
时哥儿点点头,“那等书铺里有你的书后,我多去买几册放着。”
“家里有了,你买来做甚。”萧高阳听了时哥儿的话心中一暖,但他还是要明知故问。
时哥儿诚实的说,“要是我不买的话,还有谁会买相公的书。”
萧高阳:“……”
萧高阳心里扎了几把刀,再怎么也不至于这么难看吧。
“我不能让相公一册都卖不出去。”
萧高阳的心又回暖过来,他把五册书放好,时哥儿瞧见以后说给他放着。
“你又不读这些,留着做甚。”萧高阳逗他。
“我留着以后给我们的孩子看。”时哥儿直白的说。萧高阳轻咳一声,闹了一个大红脸。把五册书拱手奉上,时哥儿去衣柜里找盒子,认真的把书籍放进去。
这哥儿说话直白胆大,作甚还要调戏相公,这般瞧着可爱,实则也可爱。
萧高阳一个文弱书生,脸皮薄,没甚好说的,只能由着自己的夫郎。他去瞧时哥儿刺绣,时哥儿也不必去管他,等萧高阳看无聊了,自会去别处耍。
“我们去园子里走走。”萧高阳看了良久,见时哥儿不为所动,便邀他去赏雪。
“相公去上值未曾有心思赏雪,我却在家里陪着娘一同去园子里逛了好几圈了,相公想去自己去吧,我还要绣花。”时哥儿果断的拒绝了萧高阳。
萧高阳一步三叹只好自己独自去园子里逛了一圈回来。
时哥儿给萧高阳绣的荷包,晚上终于把荷包绣好了,他让萧高阳站着别动,把荷包认认真真挂在他的腰间上,他腰间是还佩戴这玉佩跟玉坠的,荷包佩戴在腰上显得毫不起眼。
萧高阳还是觉得心里慰帖。
“你别忙了,给我绣一个荷包就好了。”萧高阳说道。
他瞧见时哥儿的样子,总能想起时哥儿新婚之夜的时候,瞧见他的物件,总是脸红不肯碰。萧高阳心里想得厉害,等时哥儿洗漱后,他吹了蜡烛轻快的上床。
……
郑山辞回去陪着虞澜意去了一趟国公府,老国公偶感风寒,本来是小病,结果不知是年纪大,还是怎么的,这病了就不好,反反复复的,如今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虞澜意瞧见外祖父苍白着脸,这样头上的花白同脸色一样白,“外祖父!”
老国公摸了摸虞澜意的手,“澜意来了啊,这有甚好伤心的,我身子还好,就是小毛病。这回还把你惊动过来了。”
虞澜意陪着老国公,老国公看了一眼郑山辞,郑山辞忙不迭见礼喊了一声外祖父。
老国公应一声,“你们要是不嫌麻烦,今晚就留下来吃饭。”
“多谢外祖父。”虞澜意跟郑山辞都应了下来。
虞澜意是要陪着外祖父跟外祖母说话,郑山辞便去了外边,贺同招呼他。
他们带来一颗人参过来,那还是长阳侯送给虞澜意的,这下子他没甚好带的,只觉人参才是最有用的。
“好孩子,你外祖父没事。你跟山辞这般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太轻率了。”老夫人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泛着暖,只觉没有白疼他一场。
虞澜意:“这不管大病小病都要主意,不能不放在心上。”
老国公慈祥的应了一声,听他外孙的话。
郑山辞这边是跟贺同一起在亭子上下棋,贺同有些惊讶,郑山辞的棋艺不输他,两个人下得难舍难分,直到侍从喊他们去用膳,棋局上还没有胜负。
贺同说道,“若是表弟夫以后有空便来国公府多坐坐,我们也好下下棋。”
郑山辞答应下来。
两人在国公府用了晚膳才折身回去。回去之后,虞澜意便说,“我们府邸该招一个府医在家里,以后家里每月都要请脉,现今有庄子、铺子在赚钱,请个府医回来也不碍事。”
郑山辞知晓虞澜意这是怕了,家里也确实需要一个府医,“好,明日就去找。”
虞澜意暂且安心下来,他晚上还说郑山辞应该好好的锻炼身体。
郑山辞搂着他说,“在户部有闲暇的时间我有在锻炼。”
虞澜意摸了摸郑山辞的腹肌,他肯定的点点头。
“这样才是对的。”
他摸了腹肌,又去摸郑山辞的胸膛,挨着去听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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