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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骤雨


新奉县的路修到了岚县,  这是实打实的,修完路,  乡民们还有些唏嘘。以后就没这个地方挣钱,  谭和让后勤的厨子去买了一些好酒好菜,用来犒劳,也是散伙饭。

        鸡鸭鱼肉管够,  烈酒这些都是去酒肆买了喝着。厨子的手艺不错,  把每道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桌子摆了好几桌,  晚上用柴火烧着,  架子上还烤了一只新鲜的羊。

        “谭大人,  我敬您。”一个衙役给谭和举杯。

        谭和爽快的喝了酒。

        “谭大人,  我们还能修路么?”汉子吃了菜,  又喝了酒,  正敞开了胸膛散热。一时之间胆子大起来,向谭和打听消息。哎,他们实在舍不得修路赚的钱,  还想多赚点攒起来。他估摸一算,  修这条路,  他已经赚了有十五两银子了。

        这是种田的话,  要种个五六年可能还没有啊。这活又包吃包住,就是费点劲。

        “郑大人说了,到时候还要修从镇上到县里的路,  所以应该还能修。”谭和笑着说。

        这般一说,  这些汉子心就放在肚子里了,  他们还有机会赚钱。要是再多修几条路,  在自己的乡里盖一座青瓦大房,  不知道要惹得多少人羡慕。

        汉子们都大着胆子给谭和敬酒,谭和来者不拒也喝了许多酒。汉子们喝多了就唱着家乡的小调,风沙还吹着,晚上只有这一点火星。

        厨子又端来一盆肉让他们吃。

        谭和正要说话,沙子吹到他嘴巴里来了,他呸呸几声,看着这条路还有些恍惚。他一个弱质的读书人跟着这些大老粗,也变得不那么文雅了。

        谭和低骂一声,不文雅就不文雅吧,这儿又没人看见。

        ……

        郑山辞得了范平的来信,说是三日后就能到新奉县。郑山辞心中有底了,等范平看了新奉县的水泥路后,应该会多派商队来这里走走,还能吸引不少人来新奉县办厂子。

        新奉县没什么支撑性的产业,家具铺子、绸缎、杂货这些都有,就是没有大一点厂子产生持久的效益。这样的厂子生产的东西源源不断的,不能只供本县,必然是要卖到外面去的。药材这是他们因着土壤结构做出的调整,厂子这事,郑山辞还在想做什么买卖。

        户房的人拿了账本脚步轻快的进来,“郑大人,这是这个月的账面,您看看。”

        “放这吧。”

        郑山辞看了账面都是支出的银子,百姓的药材还在库房里没动,等范平来了才知道能赚多少。他先把账本搁着,自己又去处理公务去了。新奉县的案子最近有几起偷盗案,郑山辞让朱典史去办了,余下没什么要紧的。郑山辞每月都要看账面,有些人总是想着钻空隙,贪点银子,郑山辞发现后就让人打了二十大板,给扔出去衙门了。

        这样的风气郑山辞绝不姑息。

        他打算这几日要去乡里走一走,估计是要驻村的,下基层。下了基层有什么问题的就解决了,等这边的事处理完了,还要去县学走一遭。刚把路修好了,药材也收了些,事情又多起来。

        他出门去只带了旺福出门,听见有人在说他,郑山辞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

        “郑大人让我们都种了辣椒、大豆、药材……以后粮食怎么办?”

        “不是说了去岚县买回来么?”

        “那以后闹了灾荒,别的县还给我们粮食啊,那时候有价无市。”

        男人摆手不耐烦,“你担心这么多做甚,以后的事情以后说。我只知道郑大人确实带着我们赚钱了,现今卖了药材,这价格是粮食的三倍,你要是还想在你家沙土地上种小麦,你就自己种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我这个人就是担心过头了。”

        两个人说着话离开了。

        郑山辞想过这件事,只是还没有实现。他是想在郊外修一个大粮仓,然后让每个镇也修个粮仓。粮食收成好,多的时候他们去岚县买来就储存着,要是真有危机就用这些储存的粮食。每家每户是要有储存的概念,他自己就喜欢囤一些东西。

        比如笔墨纸砚,郑山辞想起来了,就要囤三个月的量。他发现虞澜意也会囤东西,他是喜欢囤珍珠粉,一次囤四盒。

        好像囤货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

        郑山辞听了这话,心想是要把这粮仓的事也办起来了,“你让江大人找找在郊外有哪片地,县衙可以用。”

        旺福应了一声。

        郑山辞这边在找地,虞澜意也在郊外找地做成酒肆的仓库。他带着金云正在跟人谈价格,这个老板要价是一年五两银子,金云觉得还可以磨一磨。

        虞澜意自己当家做主了,心里想着多省点钱,可以买更多的东西,他非常支持金云砍价。他就不行了,他只会一招。

        金云:“在郊外现在还有谁会租你的仓库,我们租了一年下一年还会租,要是你不同意,那我家少爷这就走。”

        虞澜意心想对极了,租了一年还租一年,三年满了,他们就回京了。

        虞澜意会的一招,作势就走。

        老板:“……”

        他看着两个人真要走,心里一急,咬牙道:“四两五钱,只能这么少了,不能再少了。”

        虞澜意心中得意,他转过身还是平淡没有波澜,金云同样脸上没喜意,让老板签了契书,把四两五钱给了老板。

        老板唉声叹气,“这是我做过最亏本的生意。”

        虞澜意跟这些商人打了一阵交道,他心中轻哼,什么亏本,有你亏本的时候么?

        他拿着契书,绝不惯着说:“那我们不签了。”

        老板忙劝着虞澜意又回来,真是个祖宗。

        这地方做酒库好,虞澜意省了五钱的银子,他拿去买糕点吃,花了两钱,还有三钱,他打算攒起来。

        他瞅了一眼金云,金云还在吃糕点,虞澜意看他。

        “我要一个箱子攒钱。”

        金云手上的糕点掉桌子上了。

        虞澜意皱着眉:“多浪费啊。”

        金云结结巴巴:“少爷,您不是有很多箱子么?”

        “可那些都装了别的东西,我攒的钱要单独放着。”虞澜意明媚的说:“等攒多了钱,我就在京城给自己买一座宅子。”

        金云:“……”那还是别了吧,攒一辈子都不可能。

        毕竟少爷说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两个人在铺子里吃糕点,天半阴不阴的,立马就下起了点,下雨了。

        没带伞,他们就坐在这吃糕点随便躲雨,想着雨总会小的,结果越下越大。

        伙计给客人们添了一碗茶,“这雨怕是今天不停了,夏天的雨一般都是暴雨,而且集中着下。”

        天边的黑云滚滚,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窗户上跟厨房里油榨了冒出来一样,一道白光从街道上闪过,一阵轰隆隆的雷震耳欲聋。

        虞澜意他们坐在窗边,他连忙把窗户拉上,一阵凉意带着土腥味钻到鼻尖来了,他有些不适,想吐。点心铺子里的人坐下来,叫了一壶好茶,打算就这么坐着,看雨停不停。

        屋子里的窗户关了,很黑,黑蒙蒙的,每个人的脸好像都有墨点一样。虞澜意怕打雷,他很容易收到惊吓,搓了搓自己的身子,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铺子的人多,瞧着有人气,不然让他一个人待着,他就不行了。他们开始聊闲起来,哪家大户纳妾、哪家公子好看、哪地的膳食最好吃。

        最爱的还是八卦一下城中的大户,他们接触不到,心里念着听着他们的故事。

        “听说没,王老爷在家突然离奇暴毙了,听说是有鬼在做乱。”

        “怎么没听说,前几年王老爷身体不行了  ,本来都要下葬了,结果不知是从哪请来一个江湖术士把王老爷救了,这就又活了几年,现今死了。”这事是城里的大事他们对这些诡谲的事很感兴趣。

        虞澜意听了只觉一股寒气入体。

        “王老爷还是死了,是在睡梦中安详死去了,这是王家少爷说的,我们也不知道真假。有人说是王家貌美小妾同王少爷偷情,然后被王老爷发现,他们就把人抓了。”

        “要不就是府上的侍从被王老爷羞辱了,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把王老爷下毒杀死。”

        “……”

        若是仔细思量就知道这几种可能站不住脚,可现今屋子里黑蒙蒙的,所有的人都没怎么出声,一个人慢悠悠的讲王家的故事,虞澜意汗毛竖起。

        伙计提着茶壶也听得痴了,这比说书先生讲得还要好。

        虞澜意手抖,一看金云,金云也是伸着脑袋在听。

        窗外传来唢呐的声音,还有呜呜的哭声,整齐的脚步声。

        讲故事穿着灰色袍子的男人眼睛一转,“来了。”

        话一说完,灰衣男子打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夹着寒雨吹来,他们透过那扇窗户看见了众人穿着丧服,在雨中抬着棺材,唢呐的声音尖锐刺耳,不时有人在边上哭,虞澜意望着这一幕,精神已经恍惚了。

        “说到这王老爷同他青梅的事,他们是无奈才分开,等王老爷功成名就,青梅已经嫁人还丧夫了。两个人暗生情愫,在破庙里幽会欲行苟且之事。”

        要是有个拍书板,这灰衣男子就要拍一拍,他停顿一瞬把众人的口味钓起来——

        虞澜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两个人相拥,互相亲吻着,去扯对方的衣服。”

        青梅:“你吃我的舌头。”

        王老爷:“吃了吃了。”

        青梅:“我也要吃你的舌头。”

        “说时迟那时快青梅把王老爷的舌头咬下去吞咽下去,发出铃铛般的笑声。”

        虞澜意想尖叫,他的额头泛着汗水,唇瓣也变得白起来,他怀疑他晚上会做噩梦。

        糕点铺子里的人听得津津有味,还央了灰衣男子再说。

        灰衣男子兴致勃勃喝了一口茶又说了一个鬼故事。

        ……

        雨下得越发大了,郑山辞打外边回来,旺福给他撑着伞到了县衙。他回到屋子里拍了拍肩膀上的水,膳堂里熬了姜汤送过来。

        “旺福,你也喝一碗。”

        旺福应声,一碗姜汤下肚,胃里暖暖的。郑山辞看着这雨,还在闪电打雷,他说道:“这雨下得及时,应该是急雨。”

        郑山辞的公务处理完了,他找了一本判案子的书来看,听着雨声,喝着茶看书正好。

        江主簿撑着伞,踩在水洼里,他用左手还掀着自己的袍子,到了屋檐下才放下袍子去给郑山辞见礼。

        “郑大人,县里有座桥断开了,死了八个人,现今朱典史带衙役去看了。”

        郑山辞起身,心中一惊,“这雨是有些大,但也不至于就断开了。边走边说。”

        江主簿哎了一声连忙跟上。

        这桥面还是在县城的一处湍急的河流上方,桥硬生生像是被劈开了一样,中间是空白的,郑山辞倒吸一口凉气。

        “百姓见雨势大了,他们家就在桥对面,就想跑回家躲雨,不然一直下个没完没了,他们走到路中间,突然耳边响起撕裂的声音,几个人就从这里掉下去了。”

        郑山辞可以想象那样的凶险,直接从高空往下坠落,还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甚至石桥上的石头还会重重的砸在身上,又是下暴雨的天气,人落进水里便没了声响。左右喊人救命,谁又敢下这湍急的河流。

        雨声跟哭声、叫骂声混合在一起,空气中重重的潮湿,寒风吹着,郑山辞也觉浑身充满了冷意。

        几个妇人跟哥儿哭喊着,衙役把断桥边隔了出来。现今是不敢下去打捞尸体的,只有等雨势小了,寻几个水性好的去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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