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 52
塞西莉亚在这片海滩驻唱已经快三个月了，她白天在教室里上学，晚上就在这附近的海滩表演来赚取生活费和维持爱好的开销。
3月份其实算不上里斯本的旅游旺季，因此她一天晚上唱3个小时的收入少得可怜，眼看着存款距离新电子琴还有三位数的差距，她靠着延长工作时间来增加盈利。
塞西莉亚很庆幸，她决定在这个晚上延长一个小时的表演，要不然她也不会遇到Andy。
Andy是她遇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孩，他外貌结合独特气质所带来的那种冲击感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他有着令人着迷的坏男孩的脸与身材，但是言行举止又非常地绅士、温柔。
而当Andy走过来礼貌询问能否借用她的表演设备时，塞西莉亚都不太记得自己说的是什么。
她好像先用葡萄牙语回答了好，然后意识到对方开口说的是英语，于是她又转成了Yes。
“谢谢你。”男孩并没有介意她的语言转换卡壳，反倒很自然地介绍起自己和他的朋友们，“我叫Andy，他们是我的朋友。”
塞西莉亚这才注意到Andy身后还有好几个人，有好几个男孩也长得非常漂亮。
他们都是亚洲人，穿着打扮很像最近非常火的K-POP男团。
“你们是名人吗？”塞西莉亚开始后悔自己当时上课的时候没有认真学习英语，她连搭话都只能憋出非常简单的句子。
Andy轻轻笑了一下，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然后他背起了塞西莉亚的吉他，开始调试立式麦克风的高度。
他对着手机软件调试了一下吉他的音，调整了一下弦的松紧度，然后夹上了变调夹。
他的朋友们就很安静地站在周围，有个金色长发的漂亮男孩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后，其他人也都拿出了自己的拍摄装备。
周围的游人早就在瞄到Andy的脸时就不自觉停下了脚步，Andy甚至都还没有开始表演，聚集的人群就已经快要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包围圈。
塞西莉亚注意到有好几个戴着口罩的女生一直在举着手机和专业拍摄设备对着这边。
Andy对于人群的注视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他就在握上麦克风的那一瞬间变得很平静、放松。
“晚上好，我叫Andy。来自韩国男子组合RIIZE，R for Romeo，I For India，Z For zulu，E For Echo。”他在说话的时候慢慢调整发声方式，“谢谢你们愿意停留观看表演，我要带来的是Justin Bieber的《Take You》。”
人们或许并不熟悉这首将近十年前发布的专辑中的非主打曲，但他们一定知道Justin Bieber。
《Take You》所涉及到的词汇很简单，听懂了的塞西莉亚明知道对方只是在进行翻唱表演，但她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跳。
这首歌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搭讪故事，弹着吉他的男孩初次见面搭讪就开始邀约对方跟自己一起私奔。
“Hey what’s the situation? I’m just tryna make a little conversation. Why the hesitation? Tell me what your name is ，for your information 。”
如果长得不像颜值巅峰期的Justin Bieber或者Andy这样，在公共场合对着女孩唱这种歌只会被当成油腻男翻白眼。
但因为是Andy，所以大家反倒开始共情起了他的那种搭讪后被拒绝的尴尬和疑惑。看见他的眼睛，所有人只会真切地相信他只是单纯出于欣赏才会鼓起勇气这样。
因为是Andy，所以大家只会在他唱出“I can take you home, I could take you where you wanna go”的时候疯狂代入自己然后红了脸，并偷偷开始幻想接下来的所有会发生的事情。
当“Baby, senorita, ma chérie, please be my little lady”被他用羞涩又带着点淘气的眼神唱出来时，凡是被他眼神扫到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紧紧抓住身边人的胳膊才能维持平衡避免摔倒在沙滩上的糗态。
塞西莉亚当场就掏出了手机开始搜索起了Andy的组合名字，虽然谷歌弹出来的照片上发型和发色有所变化，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Andy表演完之后，他的朋友们带头在旁边喊起了“安可”。
人群也很快开始整齐响亮地喊起了“One more song”。
塞西莉娅喊的非常卖力，她能感觉到Andy带着无奈的眼神朝着她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差点让她又心碎了。
“好吧……那就再来一首。”
“《This Love》by Maroon5。”
塞西莉娅不敢相信Andy居然是看了她之后才说的。
这是他唱给她的歌吗！
塞西莉娅开始后悔自己今天出门前没有穿上那件最能衬托她身材曲线的衣服，她几乎就快要为画歪了眼线而流泪了。
明明校园乐队里那些男孩们跟她调情的时候她只会觉得他们肤浅下流。
但是……但是Andy是不一样的。
哪怕他就是顶着一张坏男孩的脸唱着“I tried my best to feed her appetite, keep her coming every night”
“My pressure on your hips, sinking my finger tips，into every inch of you.”
就算是他勾起嘴角带着点坏笑唱出这种歌词，他们也会在他面前大合唱“because I know that‘s what you want me to do！”。
塞西莉娅甚至看见了Andy的其中一个朋友双手握成喇叭状大叫：“That’s right，Andy!”
“好男孩会去天堂。
而坏男孩会领你上天堂。”
这句话无疑是再一次得到了验证。
塞西莉娅双腿发软头脑发热，胸腔里的心脏快速跳动着不受控制，她的眼睛却仍然恋恋不舍地盯着Andy的方向。
如果……如果她去找Andy要电话号码的话。
他会答应吗？
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什么都对她做。
哪怕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简单的一段露水情缘。
他会同意吗？
塞西莉娅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人，但这种荒谬离谱的想法就是这样在她的脑海中产生了。
并且她甚至打算摒弃所有“好女孩”的信仰与坚持，就只是想着哪怕能够多跟Andy聊上一句。
“谢谢你的吉他和麦克风。”Andy归还的时候还清理了他使用过的吉他和立麦，“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塞西莉娅。”
等等……
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塞西莉娅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她有把自己的名字镌刻在吉他上。
Andy就像一阵风一样离去了，塞西莉娅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的微笑和他身上那种好闻的海盐风铃草味道。
但是她无法让他停留。
塞西莉娅有些苦涩地抚摸起他曾摸过的吉他，悲伤的不成调的音符从她的指尖轻轻划出。
“嘿！”
忽然有人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塞西莉娅带着满脸惊喜回过头，但看见的却是一个小个子的戴着口罩的亚洲女孩。
她刚才就站在人群中举着非常专业的相机拍着Andy，但Andy和他的朋友们似乎并不认识她，她也不是工作人员什么的。
“多少钱。”这个女孩开口。
塞西莉娅皱起了眉：“你说什么？”
对方指了指她的吉他和麦克风，有点不太耐烦：“多少钱？”
“你要买我的吉他和麦克风？”塞西莉娅确认之后随即就开始困惑，“这是我用过好几年的，你完全可以去买新的。”
对方皱着眉毛：“开个价吧。”
塞西莉娅意识到这并不是冲着自己的吉他和麦克风。
对方是因为这是Andy用过的东西。
“我不知道。”塞西莉娅第一次遭遇这种事，但她想起了曾经好像Justin·Bieber喝过一口扔进垃圾桶的水都被拍卖出了600美元的高价。
她猜到了或许在亚洲Andy也是很有名的人。
但她有点不想贩卖他们共同的回忆。
“别傻了。”那个女生盯着吉他和麦克风，“就你这破吉他有什么好的？对你来说，你完全可以拿着钱去买新的。”
“那你为什么又要？”塞西莉娅扬起眉毛。
那个女生爽快道：“因为我是私生啊。”
Andy居然也有stalker……
塞西莉娅紧紧握着吉他，她想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Andy。
“抱歉，这是非卖品。”
那个女生直接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叠现金：“这是1000欧元。”
“抱歉，这不行。”塞西莉娅犹豫着推开了她的手。
“5000欧。”对方说，“这是我身上的全部现金。”
她直接就可以买下新的电子琴了！
塞西莉娅眼里亮起来的光很快又暗淡下去。
她觉得这是不道德的。
甚至这可能是对Andy的一种背叛。
“拜托……你想要多少啊？”对方的不耐烦加重，“这不就是吉他而已嘛？你甚至都是第一次见他！”
塞西莉娅抿唇。
“1万欧。”对方直接说，“我直接银行卡转账给你。你爱要不要。”
一万欧元……
这甚至可以包下她一年的生活费了。
如果有这一万欧元的话，她可以搬进更舒适温暖的房子，她还可以拥有新的乐器，这样她也不用在考试期还顶着寒风来海滩边唱歌了。
……
“这就对了。”那个亚洲女孩满意地接过吉他与麦克风，“你如果喜欢他的话就回去听听他的歌吧，拿着我给你的钱也正好可以买几张他的专辑。”
塞西莉娅忍不住问：“你喜欢他吗？”
“嗯。”女孩在提到Andy的时候神情终于变得温柔了一些，“越了解就越能确定，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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