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王寿病了
经过上次的事，我能感觉到。
王寿其实是不愿意找我麻烦跟我对着干的。
倒不是因为他怕了我，即便我这人计较奸诈喜欢剑走偏锋，凭他在布行经营这么多年，我估计也不会怕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主要是因为我背后有一颗大树，这颗大树就是南宫氏的泰山，老祖母。
他在南宫家干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老祖母是什么样的人物，一个寡妇，带着孤儿寡母走到如今这般光景。其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眼光和魄力绝对不输于男人。
这种人放在外面，绝对是“老干妈”那样的人物。
但是另一方面，南宫家将来多半要落到大房手里，王寿用了大半辈子才走到今天的位子，不可能看着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南宫涯让他跟我作对，他便不得不跟我作对。
但是哥们智商也不低，甚至是狡猾。90后的特质在我身上体现得淋淋尽致，对付一个古板的“古代人”，我手段还是有的是的！
毕竟，在外面什么传、销，直销啊，金融理财啊，哥们都了解的一清二楚，90后那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三鹿奶粉都没把我毒死，非典都没将我弄死，我会怕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他几次想方设法把我赶出布行，都没好使。
如今我已经在布行扎了根，账目都在我手上，他想将我弄走，这事不好办。
而且他就算要做，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不然老祖母那面也同样不好交代。不能光明正大，还要不留痕迹，这事就更难办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给我下绊子，也一直在等待他的出招，好见招拆招。
就当南宫家今年新织出来的府布搬进仓库的时候，王寿的招突然来了。
……
王掌柜病了，病得很严重，向老祖母告了家，老祖母还亲自派人去探望。
临走的时候这个瘪犊子向老祖母推荐我做代掌柜，还大肆称赞了一番，老祖母想了想，答应下来，并叮嘱他好生养病，说布行的生意离不开他之类的话。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王寿前阵子还生龙活虎，怎么没隔几日就病得下不来床？而且正是年根底下，他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
要说这里头没有猫腻我都不信！
“恭喜灼少爷！如今这布行全凭灼少爷一人说的算！”
“是啊！您在南宫家终于有一席之地了！”
伙计们纷纷祝贺。
我放下手里的账簿，盯着茶杯里不断上浮的茶叶，淡淡道：“都是为东家办事，哪里来的一席之地，你们这是要把我捧进火堆里啊！”
“灼少爷说的是！”众人顿时没了动静。
我不禁叹了口气，如今我不知道王寿那老小子要出什么招，语默动静，自然要事事谨小慎微，如覆薄冰。
虽然我整天对着他们笑嘻嘻，但谁又知道我心里的疲惫。
我从小就不喜欢参与什么争斗，职场的勾心斗角更是不喜，不然也不会窝在家里写恐怖小说。
来龙井秘境这么多天，经历这么多事，草原的部落也好，南宫家的家族内斗也好，看到这些纷纷扰扰，我不禁有些感叹，不论是哪个世界，想成就大事者不知凡几，能惊天动地者却寥若星辰，就像这辽阔的雪域，何其广阔，死去的尸骸被秃鹫带到了天空，野心……却葬在了地底。欲望和权利，永远是凡夫放不下的东西。
……
最近有一件事令我很头疼，就是府布的事，之前了解到，这府布按理说应该同往年一样，销往雪北草原的几个部落。
以往这负责销路的是布行掌柜王寿，如今这王寿病了，这些府布自然是要由我这个代掌柜销售出去。
本来卖个布也没什么，南宫家布行的生意覆盖了大半个草原，来进购的商人络绎不绝。但是雪北的这几个部落不同，他们是草原上的大部族，一般都是由布行掌柜负责将货物押送到部落里完成贸易。
南宫家很注重这块生意，因为近几年南部有‘修罗’活动频繁，时常发生动乱，老祖母有心将南宫家的生意向雪北回拢。
北方是雪域圣宫阿兰若宫所在，阿兰若宫统管着雪域各个部落，是整个雪域的权利中心。而阿兰若宫里住着的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帝王，而是僧伽，地位最高的僧伽被称为“圣王”。
圣王是整个雪域的王，生生世世由转世灵童承袭王位，圣王座下有两人分管军政，一个叫做蒂巴，一个叫做蒂斯。蒂巴是由圣王指定的僧伽担任，而蒂斯是从大部落的首领中选拔。
三百年前，军阀割据，蒂斯擅权，十世圣王为了稳定雪域政权宣布归顺神族，之后雪域就纳进了神族的版图。
神族在雪域又称‘神朝’，虽然几乎没有人见过神朝的人，但是都知道神朝的人是天神的子民，能够飞腾变化，神通广大，多年前雪域大乱，军阀四起，十世圣王曾做法召请神朝庇佑，之后果真有人以大神通力跨过雪域屏障，以一己之力横扫各路军阀，稳定住了雪域的局面。
但阿兰若宫虽然名义上归顺神朝，但由于雪域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人民也有自我坚固的意识形态，所以雪域至今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自治。
雪域大大小小的部落有很多，因为雪北拥有着雪域最肥沃的草场，自然也诞生了几个最强大的部族。各部族之间和平相处，数百年来往来贸易、通婚，虽然也会有些摩擦，但很少发生战争。
雪域稳定的现状并不全是因为多年前神朝的干预，主要归结于圣宫阿兰若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传说古老的圣宫是佛陀的莲花化生，出生在雪域的人都会得到佛陀的加持，让他们一出生就拥有最纯洁的灵魂和最真挚的信仰。
事实如此，不论世道如何变迁，草原的部族始终深信轮回，敬畏因果。
我一直觉得雪域是最优秀的民族。
不单单因为这里有湛蓝的天空和清新的空气，而是因为这里的人，有信仰。
人若没有信仰，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
所以，我羡慕出生在这里的人们。
如果有一天，我能跟林妙音在一起，我一定会带她生活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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