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福庄长公主没看上老镇北王,贺芳亭又怎会看上邵沉锋那个匪类!

谢梅影恶狠狠地瞪着他,想到自己为了这么一个人,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还害得侄儿丧了命,眼神逐渐疯狂,顺手提起桌上的甜白瓷茶壶,猛然砸出。

正中额头。

江止修被砸得发懵,不等他反应过来,谢梅影嘶吼着扑上去疯狂撕打。

这不要命的打法,震惊了江止修和侍女仆妇们。

江止修也是大怒,愤然还手,不过还存着理智,避开了谢梅影的肚子。

......他又何尝不恨谢梅影呢?如果不是她,他现在还与贺芳亭夫唱妇随,还有个富贵安稳的家。

反正两人都觉得自己这么惨是对方害的,认为自己没有错。

曾经如胶似漆的一对爱侣,这会儿打成了乌眼鸡,狼狈不堪,脸上身上挂了彩。

最后江止修败走,怕谢梅影真疯,不敢动她的嫁妆。

但也不能让自己和父母饿死,户部右侍郎的体面也需要维持,只能跟儿子借钱。

江嘉宇很大方,立时拿出一千两银票,现在整个江家,最富有的就是他了,也愿意承担起养家的职责。

而且他心里有些愧疚,如果不是母亲非要和离,又惹来镇北王这个煞星,江家也不会如此凄凉。

江止修很是感动,上阵父子兵果然没说错,连夸他孝顺。

自从长大后,父亲就没这么夸赞过他,江嘉宇感觉受到器重,更是决定要帮家里。

反正母亲留给他的钱不少,足够撑到年底。

父亲也说了,等年底收了庄子上的收益,就还给他。

这回,江止修坚决不让李惜香管家,他要上朝为官,也无暇理这些琐事,便把钱交给心腹江福,让他暂时代管。

并特别说明,不管二房那一窝白眼狼,只管自己这一房。

平心而论,江福很忠诚,知道主子缺钱,精打细算,每一文都花得小心翼翼。

可江承宗说自己身子衰弱,须用人参进补,潘氏也说自己离死不远了,啥都不想吃,只想喝碗燕窝。

江福只好去购买,再加上谢梅影的各种安胎补药,一千两没几天就用完了,幸亏现在天气转凉,不用买冰,否则花光得更早。

江嘉宇又拿出一千两。

这钱来得容易,江承宗和潘氏就动起了心思,以各种名目从江福手里支钱,攒自己的私房。

他们想的是,长孙是贺芳亭的亲儿子,不会不顾着,他手里没了钱,自然会再去跟贺芳亭要,不用替他省。

江福见势不妙,也跟江止修禀告过,但江止修想在仕途上奋发图强,忙得很,不耐烦听,让他自己看着办。

身为下人的江福能怎么办?

个个都是主子,谁说话他都得听。

等江嘉宇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给出了整整五千两!

他不是呆傻,是和江止修一样,想要挽回贺芳亭,几乎日日去贺府,贺芳亭不见他,他便在门房等着,一等就是一整天。

因此对于家里的事儿没那么上心。

算完账愣了半晚上,忽然有些理解母亲的心情。

江福再来支钱时,就有些不想给。

可不给也没办法,家里人要吃饭、穿衣、进补,父亲出门要排场,谢姨还要安胎,都指望着他。

父亲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这才过去几个月。

看着匣子里的银票一天比一天少,有些惊慌。

虽然祖父祖母说,母亲不会不管他,让他没钱了尽管去找母亲,可他不愿意,他有自尊心。

思量半日,建议父亲缩减开支,下人太多了,如今家里又没有主母,用不了这么些,不如裁去一半。

每日的饭菜,也不必这般丰盛,两荤两素即可。

江止修苦笑道,“为父也想过缩减,但若真如此,在外人眼里,江家就败了。”

一个败了的江家,当然不值得世人结交,路只会越走越往下。

因此再难也得撑着。

江嘉宇承认父亲此言有理,也佩服父亲深谋远虑,没再多说。

问题是,家里每日花出去的钱,是他的,他的钱越来越少了。

再这样下去,他还有钱娶妻么?

虽然父亲说了会用庄子上的收益还他,可他记得庄子上的收益没多少,根本不够还。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整天愁眉苦脸,也不去找贺芳亭了,在家里无精打采地读书。

顺便守着他所剩不多的银票财物。

他甚至担心,如果他不守着,会有人来偷。

......别人且不说,二叔二婶就打探了好几次,想知道他还有多少钱。

江嘉宇的窘境,贺芳亭隐约知道,但她不想管,求仁得仁,又何怨乎?

这八个字,她也想送给江止修、谢梅影及江家一众。

现在的结果,不正是他们苦求来的么?

该知足了。

这一阵她很忙,由于皇帝态度的改变,她母家那边的亲戚忽然都冒出来了,亲王郡王、公主郡主、县主乡主们轮番设宴请她,每一家都很热情,像是从来没有生分过。

孔嬷嬷不屑地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全是些势利眼。”

贺芳亭微笑道,“谁不怕死。”

随心所欲,挑着有兴趣的去几家,没兴趣的就不去。

重点还是在皇帝身上,时常进宫演戏,跟邵沉锋一唱一和,把皇帝逗得心旷神怡。

她自己心情也颇为愉悦,主要是,从没遇过如此有默契的人。

虽然还不是很了解,但神奇的是,根本不用交谈,只需一个眼神,邵沉锋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做出相应的配合。

她也能领会邵沉锋的意图,在皇帝面前为他搭戏台。

给她的感觉,就如草书时一气呵成,极为舒畅。

又如两人打太极,一招一式,都丝丝入扣,圆润无比。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与邵沉锋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这样的默契若能保持到造反时,定能事半功倍。

之所以如此默契,或许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痛恨的人,狗皇帝。

是的,她感觉得到,邵沉锋对狗皇帝的恨意不比她轻。

身为皇子,想当皇帝很正常,因此狗皇帝用尽阴谋手段夺嫡很正常,而她怨恨他害死舅舅与外祖母,害得她母亲郁郁而终也很正常。

不必言对错,大家都各有立场。

那么邵沉锋恨狗皇帝又是因为什么呢?

贺芳亭有种猜测,但无法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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