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蕴蕴,我没哥哥了呀
全琮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府里,进里间一看,他的小妻子还没有醒来,不过却按捺不住了,坐在床边摇醒她,谢怡蕴睁眼一看,不过才出去了几个时辰的男人像除了远门一样,望着她,感觉想了她八百辈子,谢怡蕴在这热烈的注目下,淡定地红了脸问他:“怎么了?”
全琮握紧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给你出气了。”
谢怡蕴想抽出来他握得死紧,还真是见缝就知道亲密她,笑着说道:“愿闻其详。”
全琮索性脱了鞋袜,也躺了上来,大手圈住她,一边夸赞自己的八斗才智:“咱们那位私欲顶盛的圣上不是让我演戏吗,在诸位大臣面前活生生演绎了一出我是他的心头肉,把给我们找麻烦的南阳王打了一顿,不过暂时没动南阳王身后的三王爷。”
“想象得出。”谢怡蕴淡淡道,那位圣上有着自己的私心,请全琮演一场戏又如何,他可是给足了全琮体面,全琮还该磕头跪恩才是。宣德侯府的膝盖不是这么用的。
“无非就是你情我愿罢了。”全琮闻着蕴蕴身上发出来的淡淡花露的味道,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完完全全的放松与宁静,“京城的势力都知道宣德侯府圣眷浓重,他们要想那个位置,应该很快就会来递消息了,女眷也会走动起来,到时你能推就推,说你身子为重,不便出来走动,若是推不动的,我去帮你拒了。”
谢怡蕴笑道:“这种小事还劳烦你出手?”那傲娇表情下的言下之意是——我连这个都处理不来,你小瞧人了吧?
全琮捉住她的手,忍不住在她明媚的脸上亲了亲,他的蕴蕴就是这么朗阔,不像京城这些闺阁贵女端着一副架子,总是瞻前顾后,也不肯表露心意:“我知道你行,我只是不想你动。”
“那我请你放手。”虽然说着是让他放开捉着她的手,可全琮知道,她也想做些事,他对她好一寸,她还十寸,这样的她又让他怎么舍得让她操劳了,可那目光那么灼灼,他也只好说:“好。”
待谢怡蕴笑开了花,他也笑了:“你的好姐妹唐则安自从被你认定成妙人后,她爹也要来耍横了。”
谢怡蕴这还纳罕了:“可能不抵他女儿可爱吧。”
“你就是爱屋及乌。”全琮笑道,“他父亲想站在宣德侯府一处。”
京城但凡有点脸面的势力都已经站好了队,要么三王爷,要么六王爷,要么东宫,除了全琮这种有底气看龙争虎斗的,其他的都是不要命的,不过能养出唐则安那般祖上冒青烟的孩子,想必也是有几分能耐的,谢怡蕴说:“你自己决断吧。”
若说在权力场上伺机而动,谢怡蕴绝对不是全琮的对手,他从小在权力的最中心生活,对那些摆在明面上或者藏在暗地里的东西有股天然的直觉,那是从环境中习得的不费吹灰之力的能力,谢怡蕴比不上,没有这样的敏锐力,所在在这方面的选择她愿意相信全琮,而全琮也享受她的信任。
“我给唐则安父亲吩咐了一个差事,让他找找苏炳秋的麻烦,和稀泥地来宣德侯府门前闹事,还叫嚣着要烧死你,活得不耐烦了。”
谢怡蕴突然发现了全琮的一个特点,平时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是关乎她的事,他就能变换出凌冽的性子。
“等大哥回来了,再一起把华福寺那件事了解了,先让他蹦跶一阵吧。”
“嗯。”谢怡蕴从鼻尖发出一声哼声,别人把刀都逼在你脖子上了,你还大恩大德地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吗?若他们没有谨慎处理,可能他们连原谅别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怡蕴正想在说点什么,却听到枕边传来呼呼的声音,原来全琮已经睡着了。
她失笑地看着他,给他盖好被褥,也陪他睡了。
谁知这一觉就睡到中午,蕊珠儿已经在槅子门外请示她是否摆饭了,她点点头,再去看全琮却发现他满额头的冷汗,正惊恐地摇着头,眼睛紧紧地闭着,谢怡蕴拍拍他的脸,着急地喊:“全琮?全琮?你醒醒?”
全琮陷入梦魇一般,嘴里糊里糊涂念叨着什么,突然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谢怡蕴一模,背脊全凉了,再看他的脸,泪水挂了满面,没见过这么失态的他的谢怡蕴惊得指尖都在打颤,她问:“全琮,怎么了?”
全琮一把抱过她,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嘶哑着声音说:“我梦见大哥去了,被大兇骑兵一把挑下马,在马蹄下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眼睛还没闭上。”
全琮虽然说得很清楚,但谢怡蕴明显感觉得到他的语气发着抖,心也拔凉拔凉的,正准备宽慰他,只是一个梦,外面却传来了全力的声音:“二公子,边地传来了急信,大公子在与大兇的交战中,不幸陨落了。”
听到这话,全琮猛然睁圆了眼睛,接着掀被下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走到全力面前:“你说什么?”
全力默然地呈上来一缕黑发,全琮见了,再也支撑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宣德侯府从建府那日就传下来的规矩,全家男儿一身忠骨只能埋葬在边地守卫一方百姓的安宁,以慰宣德家洒下的热血,京城全家只列一个牌位,棺椁里只放一缕黑发聊表祭祀之情。
他方才还在想,等他回来了亲自处理苏炳秋的事,可现在等不到了啊。
谢怡蕴走过去,轻轻握着他的手,全琮回望过来,那张英俊的脸笑着比哭着还难看,他从喉间艰难地发出一声悲叹:“蕴蕴,我没哥哥了呀。”
谢怡蕴去揩掉他脸上的泪,却越抹越多,最后只好睁着同样悲痛的眼说:“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还有父亲。”
“可我没有哥哥了呀。”全琮直直地望着她,仿佛在求证什么,只要蕴蕴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他就会相信。
可已经发生的事实,谢怡蕴怎么能抹去呢,她连他脸上的泪都不能抹去。
谢怡蕴静静道:“你还有我。”可也只是苍白的重复。
全琮在悲痛过后,对全力说:“父亲可有带什么话给我?”
“侯爷说,边地战事吃紧,他走不开,你也无须过去奔丧,大公子他是为国尽忠,国家会为他立牌匾祭奠,请您在京中代为操办后事,侯爷想您为他撑着京都的局面。”全琮一边听,一边把宣德侯写给他的信看了起来,看来情况已经很紧急了,那些皇子的手已经伸到了边地去,父亲没有办法只能封锁大哥的死信,秘不发丧,以躲避受到皇子支撑的将军的压力。
他点点头,抑制住悲痛,大声说:“发丧!”一时,府内的家人活动了起来,挂起白绫,操办起丧尸,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宣德侯家的大公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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