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终于崩溃
第一十八章 终于崩溃
随着张梓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我一直强撑的坚强终于崩溃，我坐在水池边的石阶上，抓起一瓶啤酒，仰头大口喝下，泪水和酒水混杂在一起，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打湿了我的衣领，陆晴雪从包中掏出纸巾递给我，郑源地坐在我身旁，陪我一起度过这难熬的时刻。
我放下手中的空瓶，接过陆晴雪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拭着脸庞，低声向她道谢。
见一张纸巾未能完全拭去我的泪痕，陆晴雪又递来一张，我接过纸巾，边擦边问：“你不会是来追那一万块钱的吧？”
“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陆晴雪解释道，“最近压力很大，我和妈妈以前就住在古镇附近，晚上经常陪她来这里散步，回忆过去，今天心血来潮，就一个人来走走。”
“我让你失望了吧？”我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如果我说，那一万块钱我打算上交到财务，你会信吗？”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难以置信，我拿起一瓶啤酒，苦笑着摇头，“算了，当我没说吧，这种事，谁会信呢？”
陆晴雪轻声问道：“你收到人事部的通知了吗？”
“收到了。”我边喝酒边回答，“下班前就收到了，我也知道是张铭偷拍的我。”
“我知道。”陆晴雪的语气很平静。
我继续说：“我抽屉里的一万块钱也被张铭拿走了。”
“这我也知道。”陆晴雪看了我一眼，“张铭把钱交到了公司的法务部。”
“法务部……呵！”这时，我竟然笑了出来，“这是要起诉我吗？说我贪污腐败？”
“郑源……”陆晴雪没有直接回应我的话，而是温言慰藉道：“其实我理解你，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太过在意。”
我摸出一支烟，点燃后低头凝视着烟火，自嘲地笑了起来：“这剧情真是够戏剧性的！突然间我就成了五星级酒店安保部的头儿，本想大展拳脚，结果上任还没过三天。
就因为所谓的受贿被炒了鱼，呵呵，想想都觉得好笑，我知道这是张铭在算计我，谁让我挡了他的财路呢？
我还真是个愣头青，自以为能骑着七彩祥云大干一场，结果却把自己给坑了，在张铭眼里，我恐怕连个威胁都算不上。”
“也许吧。”陆晴雪轻声附和，“跟他们相比，你确实还嫩了点，我当初介绍你来辰海，只是想让你有个稳定的工作，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多谢你的好意。”我站起身，对陆晴雪说道，“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嫩，没本事，把社会想得太简单。
今晚多谢你帮我解围，真的很感谢。”说完，我拎着半瓶啤酒，摇摇晃晃地走向古镇广场的出口。
在这座钢筋水泥的森林里游荡，想要寻找一丝温暖真的很难。
张梓欣那美丽的脸庞在我眼前时隐时现，路灯下长长的身影提醒着我，我只是个孤独的游魂，享受着这份属于夜的孤寂。
回到时已经是深夜11点半了，一个多小时的凉风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一进门就看见林怡霞在整理行李箱，我随口问道：“整理箱子是要出门吗？”
“我辞职了。”
“呵呵，我也被炒鱿鱼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
“伤心？”我嘴角一扬，满不在乎地说，“辞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事，真正让人心痛的是其他事情。
你比我轻松多了，你是主动辞职的，而我是被迫离职……对了，你为什么要辞职呢？”
林怡霞合上行李箱：“上个月部门聚餐的时候领导对我动手动脚的，还暗示我去酒店，我拒绝了他之后他就一直给我穿小鞋。
今天看到上个月的工资单少了好多钱，所以我就决定辞职了。”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我问道，“辞职后找新工作吗？”
“我累了。”林怡霞坐在床边低着头委屈地说，“我想回家吃我妈包的饺子和她做的手擀面……”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本来是靠在次卧门框上的看到她哭了便转身从客厅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送到卧室。
我盘腿坐在地上安慰着她。
“你就当这是亲人给你的一个大大的拥抱吧真的别哭了，我请你吃夜宵怎么样？”
林怡霞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在怀里轻轻地抽泣着，我深吸一口气自作主张地说道：“走吧擦擦眼泪我带你下楼吃点烧烤。”
这次林怡霞没有反对从我的怀抱中离开自己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巾边擦眼泪边起身跟着我下楼去路边的夜宵摊吃烧烤，点了几串肉后她坐在小桌边看着我：“能帮我拿瓶啤酒吗？”
我拿起一瓶刚开的啤酒：“你要喝吗？”
林怡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倒一杯吧。”说完她又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喝多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那晚，林怡霞真的是醉得不轻，我完全没料到她的酒量会如此之浅，仅仅两杯啤酒，她的脸颊就变得如熟透的苹果般绯红。
当她端起第三杯时，我果断决定结束这场饮酒，赶紧结账，准备撤离，那时的林怡霞，已经醉眼朦胧，我试图拉她起身，却发现她沉重得如同灌铅。
她步履蹒跚，仿佛随时都会失去平衡，我不得不将她整个人横抱在怀中，稳步往回走，这一路上，我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趔趄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林怡霞在醉意中紧紧环住我的脖颈，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郑源……我，我没醉，你，你有梦想吗？”
“别说了，好好休息。”我随意应道：“我哪有什么梦想，我就像是一条混日子的咸鱼。”
“你骗人……人，人怎么能没有梦想呢？”
“有梦想就能实现吗？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生活已经够卑微了，梦想，那玩意儿太奢侈，我们真的配拥有吗……”
这话虽是对林怡霞说的，但更像是在宽慰我自己，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时，她早已陷入了深深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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