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剑心
“老师,这怎么说?”齐墨十分不解。
“争雄战的各种考验,都事关生死,谁人都知道,去了一定会蒙羞,而且说不定还会送命,可是宗门不派人去又不行,没有人愿意去,几大峰主正因此事争执不休,现在你突然出现,无异于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第一逍遥轻声一叹,“刚才宗主询问我是不是要让你去参与争雄战时,我已经猜到就是你杀了焚刑,如果我拒绝,那么你会被当场格杀,然后所有罪责都会落到你头上。”
齐墨懂了。
自己的价值,原来是在这里。
见齐墨没有说话,第一逍遥问道,“感觉被人算计?”
“是。”
“不爽?”
“有一点。”齐墨回答,“但没办法,这就是现实,不够强,就要有足够的价值,如果连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就是纯纯废物了,我很看得开的,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第一逍遥点点头,“说得不错,你想活着,就必须去争雄战争取那一线生机,不过很难很难。”
“有多难?老师,展开说说。”
“这次争雄战,妖孽实在太多了。”第一逍遥神情郑重,“真龙血脉,无敌圣体,天生道胎,窥天神瞳……太多太多,不胜枚举,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之多的绝代妖孽扎堆出现,这绝对是一个大争之世,一个宏伟壮阔的时代,你很好,可惜,生不逢时。”
齐墨闻言,低头沉默。
可当他再抬起头时,眼眸之中却闪耀出星辰一般璀璨的光芒,自信说道,“不,老师,我生在了一个最好的时代,他们是妖孽,我齐墨不比他们差!我要拼就要和最好、最强的拼,并且要将他们统统踩在脚下,我齐墨,不争则以,要争就要争第一!”
“你……认真的?”第一逍遥看向齐墨。
“很认真。”齐墨点头,“老师,你不信我?”
“倒不是不信,只是以你现在的实力,说这样的话,感觉有点吹牛皮的成分在里面……”
齐墨,“……”
“你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的前提是实力,你懂我的意思吧。”第一逍遥说道。
齐墨点点头,“我明白,我现在还很弱。”
“不,是弱爆。”第一逍遥纠正。
齐墨没有否认,只问了一句话,“老师,怎么才能变强?”
第一逍遥想了想,问道,“我斩杀焚烈的那一剑,你怎么看?”
“强得一匹。”
“还有呢?”
“猛得一匹。”
“还有呢?”
“吊得一匹。”
“还有呢?”
“还有吗?”
“……”第一逍遥,“自己去悟,悟到了来找我。”
说完,化作剑光直接飞走了。
齐墨立刻盘坐下来,复盘着第一逍遥那一剑。
那一剑,惊艳、辉煌、璀璨、宏伟、庞大、强横……
更重要的,是完美!
完美得没有人任何破绽,所以就连焚烈这种强者,都无法躲开。
如何才能做到完美?
齐墨站起来,尝试着也出一剑。
然而,空有其表。
少的是什么呢?
剑招?
不对,那一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剑,根本毫无招式可言。
剑意?
也不是,剑意这种东西,每个人不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第一逍遥的剑意他模仿不来,而他的剑意,第一逍遥也模仿不来,第一逍遥不可能让他去悟这种东西。
剑势?
剑势是和实力挂钩,实力强,剑势就强,根本不需要去特意领悟。
第一逍遥究竟要自己领悟什么?
齐墨再度盘坐下来,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脑海之中,只有第一逍遥的那一剑。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三天过去。
这一天,齐墨猛然睁开眼睛,直接朝着第一逍遥的洞府飞去。
“老师,我悟到了!”齐墨满脸兴奋,大步走了进去。
洞府之内,只有一汪清澈见底的池水,第一逍遥一丝不挂的摆成一个“大”字,正在悠闲沐浴。
齐墨人都傻了。
两个人眼睛立刻对上。
“……”齐墨转身就走,“打扰,告辞,就当我没来过。”
第一逍遥不急不忙,“来都来了,看也看了,说说你悟到什么?”
齐墨说道,“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吧?”
“不适合吗?”第一逍遥神色平静,“反正看都看过了,看第一眼和看第二眼,有区别吗?说吧。”
“那好吧。”齐墨转过身。
第一逍遥看着齐墨,“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不客气?”
“……”齐墨又背过身去。
“说说吧,悟到了什么。”
“心。”
“心?展开说说。”
“不错,剑心。”齐墨点头,“你那一剑,太过完美,原本我以为,那一剑的招式有什么高深奥妙的地方,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出那一剑,因为那一剑根本就是你的剑,而非我心中的之剑,既然剑非我心中之中,而我只是模仿,模仿怎么可能模仿到完美?”
“想要做到完美,就必须遵从自己的内心出剑,剑随心动,法臻自然。”
第一逍遥闻言,十分欣慰的点点头,开口问道,“那你心中之剑,是什么样的?”
齐墨没有丝毫犹豫,“我剑出,则无敌。”
第一逍遥想了一下,“面对焚烈那种强者,你如何无敌?”
齐墨很自然的回答,“无敌,对我而言,不是表示实力,而是一种态度。”
第一逍遥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个字,“吊。”
说完这句,她已经穿好衣衫,来到齐墨身前,“跟我来。”
二人走了出去,化作一道剑光,朝着云端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
在那茫茫云海之中,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石门。
这石门高达千丈,纵横数十里,就这样孤零零的耸立在云海之中,石门的背后还是无尽的云海,似乎什么都没有。
“好雄伟的石门!”齐墨不由惊叹,站在石门之下,他像是一只蚂蚁一般,显得无比渺小,“老师,这是什么地方?”
“小玄界。”第一逍遥解释道,“这座石门,叫做玄界之门,本身就是一件无敌的法宝,镇压着日月王朝的龙脉气运,不过,并不属于日月王朝皇室所有,而是由王室与四大宗门共同管理,其中蕴藏了一个十分独特的世界,残留着太古时代遗留下的玄灵之气,对修为大有裨益,我将我的修炼名额让你,你进去修炼。不过,只能在里面呆上三天,时间一到,就会被这阵法传送出去。”
说着,她已带着齐墨来到石门之前。
在这古老的石门力量影响下,这一片的云海全部都化为了坚硬的石质,如白玉一样铺开,连接到石门。
石门紧紧关闭,齐墨根本认不出这是何种材质,石门之上,刻着玄奥的图腾,这是一个巨型阵法,他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着毁天灭地的能量,一旦阵法启动,恐怕是圣人也会身死道消。
二人正要进去,可就在这时,两道剑光降临在不远处,一男一女显现出身影。
男人看到第一逍遥,立刻阴阳怪气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乾仰宗的第一逍遥导师。”
第一逍遥看到这男子,目光顿时变得阴冷下来,毫不掩饰着杀意!
中年男子不以为忤,目光转落到齐墨身上,“又新收了一个弟子么?呵呵……如此年轻就达到了元婴境,很不错的苗子,要参加争雄战吗?”
第一逍遥神色阴沉,“与你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当然有关系,上次争雄战,你的爱徒被我的学生打死,这一次又找来一个让我神穹宗虐杀吗?”
第一逍遥盯着中年男子,目光之中散发出森冷杀意。
但她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而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身旁的青衣女子看着第一逍遥,忽然讥笑道,“师尊,她就是当年第一族的圣女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好似丧家之犬一般呢……”
话音一落,一道人影已经冲了出去!
是齐墨!
他的速度极快,加上他与那青衣女子离的极近,几乎只是一瞬间,他的右手已经掐住对方的脖子。
提起,猛摔!
砰!
青衣女子身体直接砸在地面上,坚硬的地板,瞬间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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