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乱成一团
“谢谢祖母。”凤瑶华道谢。
凤疏影盯着那串玛瑙，心里翻腾着嫉妒，掌心紧紧握在一起，这个凤瑶华太可恶了！要不是她，今日得到祖母赐礼物的，就是她凤疏影了。
“瑶华啊，下回你有空，你就过来看祖母，陪祖母下棋。”凤家祖母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极好的玩伴。
“瑶华一定经常前来陪伴祖母，让祖母天天开开心心的。”凤瑶华乖巧的应道。
“老祖宗，你该服梨汁了。”大丫鬟轻声提醒。
一盅被温得恰到好处的梨汁，已轻搁在案头，凤瑶华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这如今啊，倒是离不开这个梨汁汤了，就觉得一天不喝，就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吃饭也不香，睡觉也不香。”凤家祖母服下梨汁，慨叹道。
凤疏影得意的看了一眼凤瑶华，马上亲热地说道：“祖母，您想天天喝这梨汁有什么难处？哥哥有药方，随时可以让下人熬了给祖母喝的。”
大丫鬟眉宇间锁着，欲言又止，可最终仍是忍着了。
凤瑶华轻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眸中神色变幻。
只有凤疏影茫然不知，不觉得暗涌。
“咳……咳……”刚刚服下梨汁的凤家老祖母，突然之间剧烈咳嗽了起来。
大丫鬟大吃失色，赶紧抢上前搀扶，“老祖宗，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叫大夫来！”
“是的！姑姑！”马上有人应声疾奔而出。
凤瑶华心中暗忖，这个大丫鬟在这宅里的地位，只怕只在凤家老祖母之下了。
“祖母！你怎么了啊？你别吓疏影啊？”凤疏影见凤家老祖母剧烈咳嗽，身子都开始发颤，一口气接不上来，吓得手无足摸，登时就哭了。
不会是梨汁有什么问题吧！这明明是按照哥哥的秘方来熬制的啊！
凤疏影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惊恐，倘若是她送来的梨汁出了问题，那怎么办？娘会不会责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凤疏影看了一眼凤瑶华，只见她面色不改，扶着老祖母，顺着她的背助她平息静气。
她马上在心里决定，只要情况不对，她就把一切责任推到凤瑶华身上去！
是她凤瑶华和老祖母下棋的！
一下下了那么多盘棋，老年人本来就身子弱，怎么可以这么全神贯注的下这玩意儿！是凤瑶华蓄意的！
凤疏影打定主意，倘若真是梨汁的问题，怎么也要拖凤瑶华下水。
凤瑶华扶着凤家老祖母，食指和中指似不在意的搭在了老祖母的脉膊上，脉膊跳动单薄而轻，且疾，这是……
她抿唇不言，和奴才们七脚八脚地将老祖母扶进内堂，不一会儿大夫来了。
柳姨娘已经得到了消息，和凤远轩越想越慌，匆匆而来。
凤青霖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他虽然荒唐，可对凤家老祖母还是不敢不孝顺的，因此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也赶了过来。
屋里黑压压的聚了一堆人。大夫仔细号脉后，摇了摇头。
凤青霖大惊，怒道：“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凤大人息怒，老太太体内有引起血液增速的药物，一口冷风呛在肺腔，所以便剧烈咳嗽。”大夫望闻问切之后，给出个这么个答案。
凤瑶华远远地在人群之外站着，没有人给她位墨，将她挤得很远。
她倒也无所谓，冷漠地看着被围观着的凤家老祖母。
前世里，她记得，自己因为和凤家老祖母下棋，便天天讨好着祖母，好让她多宠爱一些自己。
她是亲手熬过补品送去给老祖母，没想到老祖母喝了她送的汤后，精神太激越，险些背过气去，凤青霖请来的医生诊断出老祖母的饮食里有五石散。
凤瑶华自然是没有放过，她好不容易因为棋艺得到了老祖母空前的喜欢，她又如何会去看这种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呢！
可是大夫一查出来里面有药物成分，没有任何人替她伸冤，她如何恳求祖母听她解释，也根本没有人听。
那个声称喜欢和她下棋的祖母，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看着她被拖出去，狠狠打了十五板子，差点打没了她的一条小命。
这辈子，她再也不需要过这种被人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了。
凤瑶华静默在人群里，望着整个凤府的人围着凤家老祖母一个人而紧张慌乱，乱糟糟的闹成一团。
她听得见凤青霖的发火声，听见柳姨娘凄哎叫屈的声音。
她默然在人群里，听着这些最熟悉的陌生人的声音，恍如隔世之感。
“你倒底会不会看病？你查清楚，我母亲这碗梨汁里，到底含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凤青霖大怒，一听到大夫说饮食里有让母亲情绪兴奋的药物时，他整个人都要跳了起来。
这梨汁是柳姨娘的儿子凤远轩全程弄来的，母亲服用了这么久，突然出现这种症状，他如何不急？
一方面是也确实担忧母亲的病情。另一方面，一想到娇柔妩媚的柳姨娘这近日来的各种温存体贴，倘若又因为梨汁的事情被罚，自己又不得不疏远她。
一想到这些，凤青霖就迫切的希望这事没有柳姨娘什么事！
瞥了一眼柳姨娘，凤青霖浓眉皱起，暗忖，这娘们儿如何如此胆战心惊？这副模样，倒似真的干了不可告人的事？
莫非这梨汁，真的有问题？
“凤大人，这梨汁里面含有一些使人兴奋神经的草药，这种草药，有润肺之效，可同时也软化血管，催动血液，使人神经兴奋。”
大夫在尝过梨汁后，终于下了论断。
“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这梨汁就是熬制出来的专门为了润肺清嗓，让祖母养生用的！怎么可能含有使人兴奋的草药呢！你一定是看错了！”
凤远轩大怒，恨不得揪住大夫的领子问个清楚明白，他这一论断，岂不是置自己母子于死地？
他若是承担上一个意图谋害凤家老祖母之名，那他所有的努力，岂不是尽皆付诸东流！
一想到这些，凤远轩额上冷汁直冒，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自己陷入那个境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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