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韩正寰,你有真心信过我吗?
齐爷爷的脸色凝重起来,叹气说:“这两个小子,当年瞒着我跟他妈偷偷跑出去,也不告诉去干啥,后来齐阳回来后,我无数次问过他,当年到底干啥去了,他都是随便糊弄着我。”
“现在好不容易有老大媳妇的消息,我想要让你个跟着林子去看看。”他放软了语气,说。
得,果然是要陪着齐林寻母。
他一说到齐阳,我犹豫着问:“这段时间你见过齐阳吗?”
“没有,那个畜生现在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脚踢死他。”他一拍桌子,生气的说。
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转念一想,没准齐林的妈妈知道齐阳是咋回事,而且她让人买五瓣莲,很可能她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行,等林子出院,我跟她去看看,不过,你知道她妈在什么地方吗?”
他指着照片中的场景说,“这是县城的祥林路,我已经让人去那附近查了,估计明天就会有消息。”
我看着照片,心情越来越沉重,竟然是县城里的地方。
“齐爷爷,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皱眉问他,现在怎么感觉他很神秘。
他笑着,说:“这不是你能知道的,等到消息出来,我会让林子去找你。”
我撇撇嘴,点头。
这时,韩正寰突然道:“快躲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带着我躲到一边,紧接着门猛地被撞开,齐奶奶从外面走进来屋子里。
她一直在笑,声音却是小孩子的,眼睛一直盯着齐爷爷,好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
我歪头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绳,颜色更加鲜红,隐隐的还有鲜红色的东西在流动。
齐爷爷往后退几步,却并不害怕,反而很镇定的说:“你是谁?”
齐奶奶也不答话,就是那么笑着,停在那照片前,眼里突然留下眼泪,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妈妈”。
齐林什么多了个妹妹?
“你到底是谁?”齐爷爷上前两步,厉声问道。
“妈妈!”齐奶奶大喊一声,抬头恶狠狠的盯着齐爷爷,伸手指着他,喉咙里发出吱吱的声音。
尖锐,刺耳。
“韩正寰,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他。
“婴灵。”韩正寰淡淡地说。
突然,她喉咙里的声音一停,齐奶奶竟然开始自己扇自己的巴掌,一下一下的,听得我都脸疼。
齐爷爷想要上去摁住齐奶奶,却被她挣脱,我看着事情她还好像要往墙上撞,只得上前几步,从兜里拿出桃印直接按在她的头上。
她瞬间僵住,抬眼看向我,目光里满是悲伤和愤恨,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句“妈妈”。
说完,齐奶奶头一歪,直接倒在地上。
我把她拖到椅子上,在她身上贴上一张辟邪符,把她脖子上的红绳拽下来,这才直起腰,跟齐爷爷说:“没事了。”
齐爷爷跌坐在凳子上,老泪纵横,懊悔地说:“都是我们做下的孽啊。”
“怎么回事?”我看着齐爷爷,不解的问。
齐爷爷以手掩面,不肯说话。
“我知道。”齐林突然在门口说。
她走进屋,表情虽然看着平静,但是眼眶还是红了,“要是奶奶刚才真的被上身了,那就应该是我妹妹。”
“什么意思?”难道是齐林的妹妹生下来就没了?可是,若是自然死亡,是成不了婴灵的,难道这孩子是被人弄死的?
我震惊的看向齐爷爷和齐奶奶,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我有个妹妹,我妈把她生下来两个月就跟着我爸和二叔出去了,当时是把孩子交给了奶,后来我爸妈出事之后,奶觉得是我妈硬要我爸出去的,就迁怒我跟我妹。”她冷笑着说。
“奶趁着爷和三叔都不在家,就把我们两个关在厢房里,当时妹妹只有几个月,还正在发烧,这一关就耽误了,等到晚上爷跟三叔回来,我妹已经病的脸都紫了。”
齐林说着,脸上的笑容十分苍凉,声音发涩,“后来把她送到医院,却已经晚了。”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齐奶奶,顿时觉得姥姥小时候对我算是好的了,虽然骂我打我,却从未想着真把我弄死,后来瘸子昏迷不醒的时候,她还来照顾我们。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小冉……”齐林流着眼泪叫我。
我抬头看向她。
她说:“我曾经跟你说过,不是每一个家庭都是你家那么简单,现在懂了么?”
我愣愣的点头。
“刚刚你是把她收了吗?”齐爷爷低声问。
“没有,她的怨气重,我拿不下,只是把她打走了。”我淡淡地说。
齐爷爷嗯了声。
经过这件事,我跟齐爷爷没啥话说,只叮嘱一句:“符纸三日内不要拿下来。”就跟齐林一起出了院子。
跟着齐爷爷一起回来的人正在屋里拆那些黑头发,这么大一会功夫,原本乌黑油亮的头发已经枯黄。
子心正站在门口等着我。
齐林往外送我时,苦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本事,明明就是她害死我妹,可我这些年还跟她那么亲热。”
“没有的事,你也有你的无奈和考虑。”我说。
“你知道么,我学会开锁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晚上拿着剪子偷偷进了奶的房间,我当时是想一剪子扎死她,我再上吊,可是当我看见她蹲在角落里抱着二叔和我爸的照片哭成一团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说到这里,她伸手抱着我,“小冉,我真的很羡慕你,起码你的世界,黑是黑,白是白。”
我环住她,心中有些苦涩,很想跟她说:在谁的世界里,黑与白都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
她长叹一声,把脸上的眼泪擦掉,说:“等到找我妈,我去找你。”
“好。”我很爽快的应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挺难受的,真的想不通齐奶奶到底是个什么心理。
等到了家,我看着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姥姥,笑着过去抱住她。
她皱眉看着我,“你咋了?谁欺负你了?”
我摇头,“现在哪里还有人能欺负我,姥,你真的不知道姥爷和沐然干啥去了吗?”
“不知道,我跟他二三十年没见,谁知道他现在是干啥的。”姥姥不甚在意的说。
齐爷爷说话还是挺有准头的,第二天一早齐林就来找我,说是已经找到她妈。
韩正寰昨夜说是后山去,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也没去找,不敢再去了。
在往县城的路上,齐林脸色还是蛮平静的,车开的很慢。
“林子,你别紧张,这是好事。”我安慰她。
她冲我笑笑,声音有些发颤:“嗯,我不是紧张,我是害怕,我妈都失踪那么多年,我还在刘同舟的陵墓里看见那副骸骨,这次过去,我是真怕是假的。”
近乡情怯,我理解她。
于是,我跟她以有史以来最慢车速,朝着县城慢慢地挪。
最后,看见一辆驴车都把我们给超了以后,我皱眉说:“林子,咱们要是去晚了,你妈会不会已经跑了?”
我一说完,齐林猛踩油门,直接飙车过去。
到了齐爷爷说的居民楼,她把车停下来的时候,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刚下车,她就拉着我跑上二楼,已经打开了,我们来到门口的时候,杜衡正从里面出来。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说:“你们进来看看吧。”
我跟齐林对视一眼,小心谨慎的走进去,看着客厅就是个普通的人家,但是等我们走到书房的时候,我瞬间惊在原地。
书房的两面墙上满满当当都是我的照片,从十二岁到现在都有,最让人惊悚的是,还有我在半空中飘的照片。
我看着那场景,仔细一想,应该是韩正寰还是个鬼魂时把我从山上抱回家时偷拍的。
并且,每一张照片,虎子都被圈起来。
韩正寰还是鬼魂无法照出来,他在的位置也被圈起来。
我看着这满墙照片,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齐林也是脸色凝重,她看我一眼,又去问杜衡:“我妈跑了吗?”
杜衡脸色复杂,指着卧室的方向,说:“在里面。”
齐林面上一喜,忙着跑到卧室,我刚要问杜衡这些照片的事情,就听齐林惊叫一声,而后便是痛苦压抑的哭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过去,就见林子妈衣着整齐的躺在床上,嘴角向上翘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双眼圆睁,眼球都要吐出来,眼膜上凝了一层的血,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青筋暴起。
在她的脖子上,也是一根红线,跟李大爷和齐奶奶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地上散落着两张照片,应该是前天我跟韩正寰在瘸子的坟前时偷拍的。
让人瘆得慌的是,画面里依然只有我,在韩正寰的位置画着红圈圈。
看见这些照片,我浑身不舒服,有一种我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中的感觉。
不自觉的往后退几步,不小心碰见杜衡,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他把带到楼下,递给我瓶水,我一口气灌了半瓶,脑子这才清醒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他也是一脸的凝重,道:“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出事,房间里的布局还没动过,稍后齐老爷子要来,等他看过之后,我们才能将尸体送走,把东西整理回去。”
我点头,又问他:“那些照片,就是我飘在空中的照片,能毁掉吗?”
这要是传出去,都会以为我是鬼上身了。
“这恐怕不能,这都是证据,不过这些东西不会外传的,你尽管放心。”他说。
就知道会是这样,我抬头看着房间的方向,犹豫了下,跟他说:“我先回去了,这里实在是太渗人,替我跟齐林道个歉。”
“我送你。”他掏车钥匙说。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说完,我转身就跑,一路上总感觉身后跟着我,后背一阵阵发凉。
这么多年,原来我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想起那些照片,我就一阵阵的心慌。
坐班车回到村里,我直接上后山去找韩正寰,没有任何意外,他不在。
我又一刻不停的跑回家里,把窗帘拉上,也不敢开灯,抱着被子缩在墙角。
心跳越来越快,林子妈到底要干啥?
她为什么要监视我?
那些照片,最早的一张是王星死的那天,我站在村口跟他的魂魄说话,怀里抱着他送给我的娃娃。
那会儿应该是她跟林子爸出事以后吧?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熬到半夜才缩进被子里,勉强睡着。
突然,身上的杯子被人掀掉,我被吓醒,抄起枕头就往身前扔,同时从床上跳起来。
正当我要大喊的时候,灯被打开,子渊站在屋子里,“是我,别怕。”
我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床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他把我拽到地上,说:“赶紧穿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甩开他的手,“不去,我哪儿都不去。”
他凝着我,“难道你不想知道韩正寰为什么会缠上你?”
我心头突地一跳,立马摇头,“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赶紧走,不然我就喊人了。”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吗?”他说着,直接把我扛起来,说:“今天这场戏,你必须看。”
我拼命的挣扎,最后他嫌烦,从兜里掏出一卷胶带把我的嘴给粘上。
我恨恨的瞪着他,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对我,伸腿朝他下盘踢过去,却被他轻松制住。
“小冉,我这也是为你好,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间,是时候认清他们的真面目了。”子渊冷声说。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来,“小冉,不要这么看我,难道不是这个道理么?他们千年之前的恩怨,为何要让我们买单?这些年,我受够了,事情该做一个了结。”
听他这么一说,我渐渐放弃了挣扎,由着他把我扛到村子外的有谷子地里。
他在我身上贴上一张隐身符,跟一起躲到谷子堆里。
四周一直很安静。
只有我们两个呼吸声,这不像是偷听更像是偷情。
前两年村西头的二愣子媳妇就是跟人在谷子堆里偷情来着,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子渊突然在示意我往前看着,透着过谷子杆的缝隙,我看见前面似乎出现一男一女。
等到他们走近,我一看竟然是韩世飞和白天跟韩正寰说话的女人。
没一会,韩正寰从山上走下来,面目冷凝。
看见他下来,女人说:“都是同门的师兄弟,那会有什么化不开的仇,这都几千年了,该过去的就过去吧。”
听着她这话,我秒懂,原来这是劝解会。
韩世飞冷哼一声,道:“不可能,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原谅他。”
“我需要的你的原谅么?”韩正寰冷声道。
女人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这都多少年了,你们是想要师父死不瞑目么?”
韩正寰抿唇不语。
韩世飞冷笑道:“师父?你别忘了,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彻底冷场。
我看向子渊,他把我弄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他们内讧吗?
他目光冷厉的盯着韩世飞,根本没感受到我的视线。
等我再看向那边时,一直背对着我的女人终于转过身来,也是个气质清纯的美人,有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女人叹息一声,“千年了,放下吧。”
“你们继续说,我不奉陪了。”说着,韩正寰就要离开。
韩世飞喊他一声,冷声道:“师兄,你说,我要是把你千年之前做的好事,全都告诉你现在的女人,她会怎么样?”
韩正寰立马停住,转身狠狠的看着韩世飞,咬牙切齿的说:“你敢!”
“我当然敢,过了这么多年,你的爱好可是一直没变,一样的容貌,也亏的你能找到。”他冷笑着说。
听见这话,我瞬间全身冰凉。
韩正寰冷冷的看着他。
“这件事,我真是应该跟你的小女孩说说,她还挺聪明,我骗她是当年镇压蒋师叔的祭阵阴女,她竟然不信,但是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会这么样?”韩世飞冷笑着说。
“你找死。”韩正寰冷喝道,话落,手里的裂魂刃就要挥上去。
这时,那女人突然看向我们这边,厉喝道:“谁?”
下一刻,她直接出现谷子堆前面,五指成抓,朝着里面抓过来。
子渊反应快,带着我从里面滚出来,顺手把我脸上的胶带和身上的绳子解开。
拉着我从谷子堆后面走出来。
看见我,韩世飞顿时大笑出声,跟我说:“你都听见了?正好,这次我可没骗你,他会找上你,根本就不是因为他爱你,他就是把你当成千年之前因他而死的小丫头而已。“
韩正寰手里的裂魂刃直接朝着他飞过去。
他侧身避过。
“丫头……”韩正寰叫我一声,想要走过来,却又猛地顿住,因为子渊手里的刀子突然横在我的脖子上。
我现在根本顾不上想子渊的意图,满脑子都是韩世飞那句话,他看上我,是因为我的脸?
愣愣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心里那根弦到底还是断了。
到底还是有意图的,我知道这种猜想总有一天会被证实,但没想到这么快。
“子渊,你要干什么?”那女人竟然认识子渊。
“结束这一切,我受够了,你们这些人的恩恩怨怨凭什么把我们牵扯进来?”子渊冷声道。
那女人表情倏地阴狠,冷笑着说:“不服气?若是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
子渊笑声癫狂而绝望,“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倒是宁愿早点死去,起码是一种解脱。”
女人嘴角抽动着,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
这时,子渊突然把我推开,手里的匕首猛地插入地里面,只听卡擦一声,地上突然扬起一圈的黄幡,他冷冷的看着那女人,“今天,什么都该结束了。”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用金粉画出来的符纸。
我看着那张符纸,突然想起他在吴勾山用来给韩正寰分魂的分魂符。
“不要……”我流着眼泪想要过去阻止他,却跟一道阴风给掀翻在地上,韩正寰转瞬之间出现在我旁边。
他皱眉看着子渊,“你竟然敢把她带过来。”
子渊勾唇冷笑,“有些事情,她需要知道。”
女人和韩世飞想要出去,却被韩正寰用裂魂刃被逼回来。
女人目光阴毒的看着韩正寰,“你竟然跟他联合一起,想要杀我们?”
韩正寰冷笑不语。
子渊把那符纸放在手心里,冷冷的看着他们,右手捏成兰花指的样子,嘴里快速的念着。
我看着他的嘴型,知道他念得是镇魂咒。
只是,他一开始,四周就刮起呼呼的冷风,树林子里的冤魂们一阵的鬼哭狼嚎。
那一圈的黄幡猎猎作响,冷风竟然绕着那圈黄幡吹。
那女人和韩世飞在黄幡里,似乎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抱头哀嚎。
子渊手上金色的符纸慢慢升起,自己燃烧起来,四周的风越来越小,但那女人和韩世飞似乎越来越痛苦,二人脸色惨白,阴狠的瞪着韩正寰。
子渊口中的咒语,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他们的身上。
我抱着胳膊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原来今天的事情是韩正寰跟子渊商量好的。
子渊手里的符纸作用很大,可是我现在根本顾不上关注,愣愣的看着黄幡里的韩世飞和女人。
韩世飞跪在地上,身形变得有些虚,却一直看着我,得意的笑着,“这就是他看上你的原因。”
韩正寰弯腰想要把我扶起来,我直接挥开他的手,起来转身就走。
“丫头……”韩正寰叫了我一声,我听见后,抬脚快跑。
没多一会,我撞上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紧紧地抱着我,低声说:“丫头,你听我解释。”
我抬头,十分平静的看着他,“好,你解释。”
可是,他竟然半天都没说话。
我双手攥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越是失望,越是生气,反而更加没有办法歇斯底里的跟他喊。
“韩正寰,你以前跟我的保证都是放屁吗?”我怒极反笑,眼泪却不自觉的顺着眼角往下流。
“在我知道我妈被你们所有人算计时,我跟你说过,不要再骗我,无论是事实多么残忍,不要骗我。”我一字一句地说,“前几天在山上,我又问了一回,你还是否认。“
我退后几步,指着我自己的脸:“不就是一张脸么?有什么不能说的,村里相亲还要看脸呢。”
“丫头,我刚开始找上你,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他着急想要跟我解释。
我的心里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刀,含着眼泪问他:“韩正寰,你爱我吗?”
他点头。
“好,现在能告诉我,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说完,觉得问出了一个最蠢的问题。
他沉默着,半天没说话。
原来这就是答案。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深呼吸好几次,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这是韩世飞的离间计,我不能中计,使劲的想着韩正寰对我的好,他真的对我很好。
最后平静的越过他,快步的往村子里走。
他再次拉住我,声音苦涩的说:“丫头,当时的事情很复杂,你没必要牵扯进来。”
“真的没必要吗?”我转身看着他,指着他的心口,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放弃自己所有的尊严,只要你说的我都信,我知道你骗我,我依然在自欺欺人,就是因为我不想跟你吵架,我想要好好的跟你过日子。”
“可你呢?你扪心自问,你有全心全意的相信过我吗?”我现在不会骂人,心中满满的无力感。
他抓着我的胳膊的手越来越紧,“丫头,对不起,我以后……”
“以后?还会有以后么?”我哑着嗓子,把脸上的泪抹掉,“韩正寰,真的,我是个挺现实的人,就冲着你三番四次为我拼命,我不在乎你是为什么对我好,不管是因为我这张脸,还是因为我是齐阳弄出来的祭阵阴女。”
他伸手把我抱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内疚,“丫头,我真的错了。”
我的手缓缓抬起,放在他的肩上,“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回呢?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无论你做什么,你没有一次跟我说实话,说到底,你是对我好,却从来没把我当自己人。”
说完,我平静的把他推开,“我们都冷静一下,我先回去了。”
他朝着我伸出手,我避开,转身往村里走。
说是回家,实际上我是坐到了村头的小河边。
低头看着脚下的青苔,再也忍不住,抱着手臂嚎啕大哭。
心里恨透了子渊,为什么要捅破这层纱,更加恨韩正寰,我都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他为什么就不能前进一步?
我拼命的想要融入他的世界,想要跟他一个步调往前走,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去找五瓣莲,去找珠子,去查到底是谁把他害成这样。
可是,为什么是这个结果呢?
事情越复杂,我就感觉自己离他越远。
想着,我伸手给自己一巴掌,无奈又心痛的大笑着,你自己没本事,能怪谁呢?
我正哭着,突然一阵冰凉的手抓住我的脚踝,还没来及叫一声,就被拖进了水里。
靠,我情场都这么失意了,还不让我痛快的哭一场么?
我心一横,狠狠在手指上咬了一口,然后往我脚上的东西按上去。
一声惨叫响起,脚上一松,我这才从水里浮上来,爬上岸。
还不等我站起来,水面突然冒起一阵的气泡,好像是煮沸了一样。
下一刻,突然一颗人脑袋从里面冒出来。
我拿起岸边的石头就要扔过去。
“小冉姐姐。”那脑袋转过来,我一看竟然是达达。
他朝着我游过来,上了岸,蹲在我身边,十分开心的样子,“小冉姐姐,你是在这里等着我的吗?”
我发懵的看着他,又回头看了半天,“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你不是被人抓走了吗?”
他挠挠头,也会一脸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我遇见我爸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着话,我伸脖子又往河里看去,就水里似乎飘着漆黑的东西,缠缠绕绕的。
我立马站起来,拉着达达往家里走。
算了,我还是回家慢慢哭吧,看来上天都不让我矫情。
我进家门的时候,姥姥正一脸担忧的在客厅坐着,看见我回来,脸色才好看些。
瞅见达达,笑着把他招到跟前,笑着跟达达说话,还特意到厨房给他切了一块生肉。
“姥,你看见达达回来,怎么都不惊讶?”我好奇的问。
她瞥我一眼,说:“有什么好惊讶的,他身上可是有赢勾血,回去睡觉吧,看你的眼睛,肿成啥样了。”
说完,带着达达去睡觉。
我郁闷的看着她,知道我难受,也不安慰几句。
躺到床上,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子渊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许是哭了一场,竟然没再失眠,根本没来得及背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正睡着,就听见姥姥在外面喊我。
等我起床出去一看,李科红着眼睛站在客厅里,“小冉,我舅姥上吊了。”
我心里一凉,李奶奶上吊了?
早饭也顾不上吃,连忙披上衣服跟着他三岔口跑。
李奶奶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废了好半天劲儿才挤进去。
抬头一看,我太阳穴突突的跳。
李奶奶被一根红线吊在房梁上,淡笑着,嘴角微微上挑,但是眼中却满是恐惧,眼膜上一层淡淡的血。
五指成抓,好像要抓挠什么东西,她现在的样子,跟林子妈如出一辙。
我刚要往前走,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一道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我,我回头看去,却又没有任何东西,这是这么回事?
“搭把手,咱们把李奶奶的身体放下来。”我跟李科说。
可是半天没反应,我扭头一看,就见他脸上带着跟李奶奶一样的笑容,双手像是鹰爪一样抓着。
不同的是,他的眼神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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