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我怎么没有感受到被压迫？
“什么叫你不好说？难道他还真是尼德霍格的转世灵童不成？”
拉面师傅被昂热的回答气笑了。
但是下一刻，他就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你说的那个学生……是叫路明非？你是说那个名叫路明非的小子？”
拉面师傅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剧变。
“是叫路明非来着……不过你怎么认识他的？”昂热皱了皱眉。
“踏马的，这小子来我这吃过拉面！”
拉面师傅一拍桌子，拉面的高汤四溅。
“我看到那小子的时候还以为我在做梦，踏马的怎么会有一头龙王混在人群里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他愤愤地说。
“龙王？你怎么会觉得他是龙王？”昂热很感兴趣地问道。“我们路明非也不怎么喜欢歪嘴一笑啊。”
“别打岔！”拉面师傅不耐烦地说。
“就算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外形，但是怪物就是怪物，就算他走在一万个人中我也能一眼看出那东西不正常。”
“你知道吗，作为真正的‘皇’，我体内的血统是接近纯粹的龙血，自问即使是对上初代种四大君主也有一战之力，但是在我看到那个怪物的时候……我的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我快逃！那绝对不是我能对付的东西！”
他回想起那一晚发生的事情，眼中满是后怕。
“但是我不敢跑，只能故作镇定地给他做拉面……吃完后，那小子走出老远之后还对我笑了！我知道他看出了我的血统！但是他的眼神满是戏谑……就算是无敌的‘皇’，他也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走后我马上收了摊子，一路打车逃走，想着离开东京远离这个怪物会好点……但是没用！那东西简直如同人形的死神，他的威压覆盖了整个霓虹，从北海道到东京都无不处在他的龙威之下！”
“那无处不在的龙威只有强者才能感受到，越强感受到的威压也就越重，对于我这种接近纯血古龙的混血种来说，那威压效果更在你们卡塞尔那个副校长的‘戒律’之上……可以说他所至之地所有的混血种都处在他的威压影响之下！只是平常没有人能发觉到而已！”
“我知道去哪也没用了，但是我的老街和我的拉面摊子还在这里，无奈之下，我只得又重新回来这里，继续拉我的面，祈祷自己不要被那家伙盯上。”
拉面师傅唉声叹气。
“什么叫所有的混血种都处在他的威压影响之下？”昂热皱着眉头说。“我也是混血种中的一员，我怎么没有感受到被压迫？”
“可能是因为你的实力太过弱小。”拉面师傅冷笑一声说。
“那股龙威无处不在，但是只有我这种极其接近初代种级别的超级混血种才能感受到，你是超级混血种吗？你们黑王血裔体内的龙血比例连50%都不到，能感受到什么？”
看着面前这个体内几乎全是龙血的老逼登在那指指点点，昂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只得无奈地闭上了嘴。
气氛沉默下来，昂热低头吃面。
他在吃了两口拉面后，突然不爽地一拍桌子。
“八嘎呀路！这鸡蛋里怎么有骨头？”昂热骂道。“你怎么做的拉面？”
拉面师傅翻了个白眼，懒得理昂热的胡搅蛮缠。
“不爱吃别吃，吃别人家的拉面去！”他哼了声。
他坐在拉面摊子的布帘子后，熟练地用筷子搅动锅中的豚骨汤，小火烧着骨汤发出咕嘟咕嘟声。
雨打在棚子上“噼里啪啦”，在这样的雨天里愿意来这个小拉面摊子吃拉面的人已经很少了，整个摊子上除了拉面师傅，就只有昂热坐在位置上吃拉面，喝汤喝得“咂咂”直响。
拉面师傅洗碗洗的好好的，突然低低地问了句话。
“路明非那小子……是黑王？”
本来在大口喝汤的昂热停了下来，他的眼神扫过蒙头洗碗的拉面师傅。
“不清楚，不过就算他不是黑王，应该也是相差无几的东西。”
昂热平静地说。
拉面师傅手上传来一声脆响，盘子被他打碎了。
“你是在玩火自焚！”拉面师傅急促地说。
但是他的音量却越发的低了，小心翼翼地，像是担心惊醒了什么东西。
“玩火自焚也好，抱薪救火也罢，我都已经没有选择了，老朋友。”昂热低声说。
“时至今日，人类已经掌握了科技的力量，但是龙族也在进步！他们已经不再是一旦苏醒就马上开始破坏的莽夫了。”
“我在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东西已经潜伏进了秘党，并且一直在幕后操纵着人龙战争的走向，那东西必定是四大君主级别的东西！”
“这个龙王就隐藏在我们中间，他了解人类，了解秘党，就像我们了解自己一样。别忘了，无论是诺顿还是康斯坦丁，他们都拥有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他们之所以失败，都是因为内心的弱点。他们在弱小但狡诈的人类面前，幼稚得就像孩子。”
“你在放什么屁，诺顿还有康斯坦丁不是你们的那个怪物消灭掉的吗？关你们秘党什么事啊。”拉面师傅不屑地说。“怎么说的好像是你们秘党用妙计杀了两龙？”
昂热哑然。
“别打岔！”他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于是凶狠地说。
拉面师傅撇了撇嘴。
昂热于是继续讲述：
“按照北欧人的神话，命运发端于兀尔德，被丈量于贝露丹迪之手，最终必然被裁割于诗蔻迪的剪刀下。人类历史的终结，黑王尼德霍格必将归来，他是绝望，也是地狱，必将以他挂满人类骨骸的双翼遮蔽天空。他就是诗蔻迪的剪刀，在他复仇之日，只有奥丁才能与他厮杀。”
“秘党向来对这些神话故事很感兴趣，因为我们认为神话不一定是虚构杜撰的，而经常是与龙族的历史有所联系的……在神话中，奥丁是黑龙尼德霍格的敌人，似乎跟龙族有着密切的关系，但秘党从未关注过这位神明。”
“因为根据秘党所知的历史，根本就没有东西能跟尼德霍格对抗。”
“世界上的一切神话都源于龙族历史，而龙族历史中，根本就不存在奥丁这号东西。”
“但是这样的猜想在路明非的报告写出来后，就出现了问题，因为奥丁是存在的！而能与尼德霍格匹敌，他的尊位至少也是初代种！路明非也证实了这一点！”
“这样的一位古神……他在这几千年却一直没有显露过踪迹，默默地躲在历史的背面，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昂热低声说。
拉面师傅一愣，随即面色凝重起来。
“你是怀疑……奥丁很有可能就是混进你们秘党的那个？”他低声说。
昂热点了点头。
“知道是谁吗？或者有嫌疑的人找到了吗？”拉面师傅问。
昂热摇了摇头。
“那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拉面师傅气呼呼地说。
“我只是一个拉拉面的，帮不了你的忙！你还是找你的尼德霍格转世灵童去吧！”
“但是尼德霍格转世灵童也未必会帮我。”昂热淡然地说。“你也清楚，我是无法控制这种级别的生命体的，在他的眼里我和其他人没有区别，都是随后就能摁死的弱小虫子。”
拉面师傅面色难看。“那你还不想办法炸死他？核武器什么的有在准备吗？”
“核武器炸不死他。”昂热摇了摇头。“他自己亲口说的。”
“妈的，这么狂？”拉面师傅傻眼了。
他挠了挠头。“我大概还能在活几年，昂热答应我，在我死之前不要和他开战好不好？我可不想死前看到尼德霍格出来啊。”
“你应该看不到。”昂热摇了摇头。“在路明非几次和龙王大战的现场，被波及到的那些人几乎都是瞬间死亡的，没什么痛苦。”
“而且，新的时代是不需要影子天皇的，对吧？”昂热直视老板那双低垂的眼睛。
老板抬起眼帘，眸子中一缕刺目的金色一闪而逝，“是啊，我应该选择死在1945年！皇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我知道你说的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但是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昂热说。
“最新消息，我们的尼德霍格转世灵童对你们家的上杉家主很感兴趣，他们的关系很好，说不定你们蛇岐八家能抱上尼德霍格转世灵童的大腿，能把皇的血脉继续传承下去。”
“上杉家主？”拉面师傅愣住了，面色古怪。
“他为什么会对上杉家主感兴趣？”
昂热一愣，随后想起来对面这个拉面师傅的姓氏。
他叫上杉越，是前任的上杉家主！
“差点忘了你也是上杉……不过路明非当然不会对你的老菊花感兴趣，我说的是蛇岐八家现在的上杉家主，她叫上杉绘梨衣，是一个乖巧漂亮的年轻女孩。”昂热说。
“这么下去你想让‘皇’的血统在你这一代彻底断绝掉的希望就不大了，上杉越，你也不想看到‘皇’这种被诅咒的血统继续传承下去吧？”
他淡淡地说。
说这话时昂热脸上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让这老家伙看起来就像什么电影中的经典反派boss。
“你说话怎么像个霓虹人？”上杉越皱了皱眉。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说‘皇’传承不下去就一定传承不下去，因为我就是最后一代的白王血裔，有希望成为‘皇’的就只有我这一支血脉，蛇岐八家现在那些所谓的上三家根本就是假货，是fake human。”上杉越满不在乎地说。
“你错了。”昂热轻声说。
“根据路明非小组成员的报告，被你以为是假货的天照命是得到了路明非亲口认定的超级混血种，而那位月读命上杉绘梨衣……她的言灵是序列号111位的神级言灵，言灵·审判！”
“能拥有这种理论上人类无法掌握的言灵，她的血统纯度甚至还在你之上！是货真价实的超级混血种！”昂热看着上杉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他们是赫尔佐格的基因造物！是用的你的基因！是你的儿女！”
上杉越闻言呆住了。
“……怎么可能？”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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