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装模作样轮番忽悠
“祖母，孙儿回来了。”回了承安城，沈洛汐自然要先回沈府向老夫人回复一声。
至于上官稀明，则是先回侯府去了，二人约好了下午再聚。
“辛苦你了。”老夫人笑道，“如今还了愿，佛祖更会保佑我们沈家和泰平安。”
“这是孙儿应该做的，当不得祖母夸赞。”沈洛汐惶恐道。
“你这孩子就是太拘谨，从小都是。老身是你的祖母，咱们都是一家子骨肉，有什么好生疏的？”老夫人佯怒道。
“是孙儿的错，其实能得祖母一声夸奖，孙儿心里也高兴呢。”沈洛汐害羞道。
这祖孙俩一个比一个能装，看得其他人心中直作呕。
“先喝口茶歇息歇息。”老夫人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再和祖母说说这几天在妙法寺的情况，慧云大师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沈洛汐连忙谢过老夫人，由茗雨推着来到左边的位置上，尝了尝点心又喝了一口茶，再老夫人“期待”的目光中轻笑着开口道：“那日孙儿拜过了佛祖，又让王妈妈捐了香油钱，哦，这也不是孙儿自作主张，实在是陈妈妈闹了肚子唯恐对佛祖不敬，这才由王妈妈代捐，祖母明鉴。”
“此事我已经知晓了，王妈妈回来便和我说了，不必惊慌。人有三急，这都是无法预料的，祖母岂会无故怪罪于你？难道祖母便是那等不分是非的人？”老夫人十分大度的笑道。
“孙儿万无此意！”沈洛汐连忙辩解。
“不过打个比方，你这是作甚？”老夫人不悦道，“继续说吧。”
“是，孙儿失礼了。”沈洛汐歉意道，“孰料慧云大师语出禅机，料到孙儿若要还了此愿，还需再在妙法寺礼佛三日方可。大师慈悲，三日中更是亲自为孙儿讲禅，日日不缀，孙儿心中甚是感激。想着，来日若有机会，还要去为妙法寺捐些香油钱才是。”
“……”老夫人被膈应的浑身不舒服却发作不得。
再去捐些香油钱？你有钱么你？再捐还不是得从老婆子这里榨？可恶的小贱蹄子！
然而心中再如何恼恨，老夫人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和蔼慈善的神态：“你有此心便很好了，佛祖定会感念保佑你，保佑我们沈家。”
“祖母说的是。”沈洛汐附和道。
所以做好随时掏钱的准备吧。
此时的老夫人在沈洛汐眼里，就是一个予取予求的钱库。
“还愿的事就先到此吧。”老夫人话锋一转，目光凝视着沈洛汐，带着几分探究道，“祖母还听说你去妙法寺那日，永镇侯世子也跟去了？这三日中，世子都在山上与你作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如何能如此不顾名声？”
老夫人心中猜测，莫不是沈洛汐想要借助侯府的势力与她抗衡？一想到这个可能，老夫人顿时警惕起来。
若是沈洛汐有了侯府这个夫家，即便不能在沈家与她抗衡，此后也难以被她拿捏了，由不得她不防备啊。
“祖母误会了。”沈洛汐“惊吓”道，“孙儿与上官世子是偶然相识，只是朋友罢了。咱们沈府与上官府也是世交，孙儿想着既是世交，小辈之间也不能生疏了不是？若是因为孙儿的缘故，使得沈府与上官府交恶，岂不是罪过？谁料一来二往，孙儿与上官世子倒也颇为投缘，蒙世子厚爱认下了孙儿这个义妹。”
老夫人闻言，目光一顿，心中更加警惕。
颇为投缘？认为义妹？
这小蹄子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上官稀明有了如此交情？这可是大大的不妙，与他们结为姻缘也不遑多让。
“洛汐啊。”老夫人思忖一番，语重心长道，“沈府与上官府的交情，那是长辈之间的事，何须你们小辈忧心？两府如何来往，自有祖母与你父亲操心。上官世子声名在外，名头响亮，不是那么好高攀的，日后你还需谨慎些，知道吗？”
所谓“声名在外，名头响亮”不过是反话罢了，暗讽上官稀明不学无术，臭名昭著，京城无人不知亦无人不避而远之。
后一句倒是真心话，既是告诫沈洛汐对上官稀明要避而远之，又是警告沈洛汐不要妄想“高攀”任何势力来与她抗衡。
沈洛汐闻言，不在意一笑——她是真不在意，区区一个老虔婆，也需要她借势抗衡？未免太抬举她了。
“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记下了。”沈洛汐恭敬的应下了。
“这就对了。”老夫人点点头，“你身子不好，又劳顿了几日，不必在这里侍奉了，回去歇息吧。”
“谢祖母关心，孙儿告退。”沈洛汐说道。
接着茗雨便推着轮椅转身离开，往绿菱苑而去。
“你们几个是和大小姐一起去的妙法寺，这三日可有异常情况发生？”老夫人又继续盘查包括陈妈妈在内的几名下人。
“回老夫人，第一个晚上倒是出了些异样。”开口的正是连翘。
“什么异样？”老夫人目光一闪，连忙追问道。
“本来奴婢们都歇下了，可后来忽然传来了响动之声，且十分剧烈的样子。不过奴婢们都不敢出屋，小姐身边的茗雨也不让我们出去。不过奴婢看着，茗雨似乎十分恼怒的模样，也不敢过问。后来据说是闹了歹人，不过被打退了。”连翘九真一假的说道。
“出了歹人？”老夫人疑惑，“响动是外面传来的，还是你们院子里传来的？”
“奴婢们没听清，不过约摸是离院子挺近的，不然奴婢们也听不见。”连翘忙道。
“你们也听见了？”老夫人转而问其他人。
“回老夫人，奴婢们确实听见了。”其他丫鬟婆子纷纷回答道。
“如此说来真的只是意外了。”老夫人自言自语道。
老夫人挥挥手，让这些丫鬟婆子退下了，只留下了陈妈妈和王妈妈。
“你那日是怎么回事？怎的偏生那么巧在大雄宝殿外闹了肚子？”老夫人皱眉道。
陈妈妈一个惶恐，连忙躬身，期间不着痕迹的抬眼扫了王妈妈一眼，却是故意被老夫人瞧了个正着。
老夫人心中起了疑窦，却暂时不解，正听着陈妈妈的说法。
陈妈妈支支吾吾：“这，这老奴也防备它啊，不知怎的就走了霉运，好巧不巧的在佛祖面前起了那腌臜意思，许是吃坏了。真是罪过，罪过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吃坏了？”老夫人眉头皱的更深，“成事不足的东西！”
“是，是，老奴无用，老夫人恕罪。”陈妈妈连连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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