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虎头蛇尾再次敲打1

“刘达，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老夫人忽然开口严厉的问道，“污蔑主子可是死罪。”

刘达心中绝望惨笑，老夫人这是不仅要找人顶缸，还要将自己也摘出去，让人看不出是她在陷害沈惊鸿。

“老夫人明鉴。”刘达别无选择，只能咬死不放，“半夏早已被二姨娘收买，奴才也是二少爷的人。二少爷怕半夏将二姨娘供出，便命奴才去灭口。谁料奴才还没动手，便被人暗算，惊动了半夏，这才引来了二位护院，至于半夏，已经被那人劫走，奴才也不知是何人。”

“狗奴才，你休要胡说八道！”云若依怒道。

“姨娘息怒。”沈惊鸿怕云若依再闹出什么事来，连忙拉住她，然后走出跪下道，“祖母、父亲容禀，姨娘并不曾收买半夏，刘达亦不是我的人，他所说的那些我和姨娘更不曾做过。指使刘达的定另有其人，还请祖母和父亲明察。”

“可刘达笃定是你指使，你有何证据证明无辜？”老夫人问道。

“今日早晨，我与姨娘都在老夫人处请安，当时并未吩咐身边下人任何事，父亲也是看到的。若是在请安之前，则刘达早已动手，时间对不上。若是在请安之后，也来不及动手了。”沈惊鸿条理清晰的分析道，“且我与姨娘并无针对姐姐的动机，姨娘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身为男儿如何会与姐姐一介女子为难？”

不论这话可信度有多少，却是很好的起到了祸水东引的效果。云若依没有女儿，何必为难沈洛汐这个嫡长女？

但是楼梦婷和林烟有啊，如此一来，她们的动机岂不是更大？

沈惊鸿一句话，更加搅浑了水，令事情扑朔迷离起来。

对于沈惊鸿的话，沈凌是信了七八分的。沈惊鸿是他最出众的儿子，心高志远，岂能将目光放在一方内宅之中？

但刘达的供词明显对沈惊鸿不利，如今局面又混乱起来，沈凌眉头皱了起来。

沈凌也明白，有的时候真相并不是那么重要，关键是平衡。上位者的决策往往与利益有关，这个时候上位者的话便是真相，而这个真相必须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

如今这个局面，若是查下去，得不偿失。

“刘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真相。”沈凌沉声说道，一字一句的砸在刘达心神之中。

刘达被沈凌这一看，顿时浑身冰凉，心底发寒。

刘达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只凭老夫人一个隐晦的眼神便立即领会到她的意图。如今，自然也明白了沈凌眼神中的意思。

这个时候，沈凌并不是在问他真相了，而是要他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回答。

“奴才该死，奴才鬼迷了心窍了，奴才不该污蔑二少爷，求老爷处罚奴才一人吧。”刘达不断磕头，“都是奴才的错，和他人无关，奴才该死！”

老夫人听了刘达的话，心中一怒，想要给他使眼色。但刘达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机会。

陈妈妈心中顿凉，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老夫人了。刘达忤逆了老夫人的意思，这条命保不住了，甚至他们一家都可能被老夫人舍弃。

“来啊，将这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当众杖责五十。”沈凌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很快，便有几个壮汉将刘达拖了下去，在一众下人的面前实施杖刑。

刘达凄厉的惨叫，虚弱的呼吟都被下人们听在耳中，血肉模糊的惨状也被他们看在眼中，所有人都胆战心惊起来。

“日后若还有这等不忠的背主的奴才，这便是他们的下场。”沈凌冷冷的说道。

“是。”众人一阵颤抖，连忙回声道。

“谢父亲明察，还儿子清白。”沈惊鸿恭敬的磕了个头。

“起来吧，你是个懂事的，为父自然会为你做主。”沈凌淡淡的说道，随后又斜了云若依一眼，“身为姨娘，当恪守本分，似你这般对小姐拳脚相加成何体统？”

“妾身知错。”云若依气势一下减了下去。

沈凌又冷眼看向沈惊春：“身为妹妹，却不知敬重兄长和姐姐，屡次出言冲撞，回去抄女戒五十遍，除了晨昏定省，不许出屋。三姨娘教女不严，同罚。”

“凭……”沈惊春不服，正要叫嚷，却被楼梦婷掐了一下，顿时惊觉，诺诺道，“是。”

“妾身教女不严，愿意领罚，回去定当好生教导春儿。”楼梦婷恭敬道。

沈凌点点头，对于楼梦婷的态度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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