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愿睁开眼，瞪着他。
陆乘渊轻笑几声，在她耳边呢喃：“这么迫不及待！”
到底是谁急？
江愿不服，话音刚落就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的摁在怀里。
密密麻麻的吻随之而来，天旋地转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吻到了床上。
过了许久，陆乘渊吻掉她睫毛上的残泪，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别担心，一切有我！”
江愿疲惫的眨了眨眼，算是回应，沉沉睡去。
——
接下来的几天，李狗蛋和江愿继续在山上挖药。
江愿对这些药材有种过目不忘的本领，短短几天就掌握了基本药材以及一些珍稀药草的识别方法。
就连李狗蛋也不由感叹，有了江愿的加入，每天采到的药不仅翻了两倍，就连品质也有提升。
江愿和李狗蛋今天到镇上去卖药，这几天下来，每人又分到八十多元。
江愿和李狗蛋到副食品店各自买了一只烧鸡，江愿为家里两个男人打了两斤镇上特色桃花酒，又给年纪尚小的陆缇买了根糖葫芦，牢牢插在自行车的车头，晃一晃也掉不下来。
见今天的猪油每斤便宜五分，两人各自又灌了十斤。
江愿已经预见到周念华合不拢嘴地要用油给她煎好吃的了。
车子骑到村口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开始冒烟了。
几个妇女靠着墙根坐着，看到江愿和李狗蛋推车走过来，其中的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指了指江愿，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她认出此人就是柳大娘。
平日，江愿最讨厌这种八卦多，是非也多的地方，说白了路过的狗“汪汪”几句，都得被编排出一个“妻离子散”的戏码。
江愿硬着头皮走过去，几个女人瞬间停下了说话声。只有柳大娘一条腿弯曲，一条腿伸直，白眼一翻，看都不看江愿一眼：“怎么都不说话了？他们既然敢做，还怕我们说吗？”
当然也有纯八卦，不想惹事的人，压低声音劝道：“行了，少说几句吧！”
柳大娘推开那人，冷哼一声：“我可不怕她。”
江愿带着满头疑问往家走，远远的看到陆缇正在门口玩石子，往常江愿一回来，陆缇必然会洋溢着笑容上前迎接，而今天她只抬头看江愿一眼，又低下了。
江愿把车轧住，将糖葫芦递给陆缇，她这才有了笑脸，她边舔糖葫芦边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江愿。
这种莫名的不安让她想起刚刚村口那几个女人的眼神，没等江愿开口，陆缇怯生生地问：“嫂嫂，你不喜欢哥哥了吗？”
“啊？”
江愿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小家伙儿以为他们俩人吵架了？
她将陆缇搂在怀里，“阿缇怎么会这样想？我和你哥哥关系一直很好啊！”
陆缇从她怀里挣扎出来，眼睛红红的，委屈极了：“那他们为什么都不和我玩，还说你天天和别人在山上鬼混.......”
在山上？鬼混？
江愿这下突然明白了，她将陆缇又搂进怀里，用她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释了一顿，安慰了许久，最后还答应给她买一个布娃娃。
这个年代的村里，小孩子的布娃娃都是用布头做的，谁家大人手巧，做的就好看。能有一个买来的布娃娃，不知道对于小孩子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江愿见陆缇露出了笑脸，让她一个人玩着，把自行车推进了院子。
“愿愿回来了啊”，说话的人是陆乘渊，他接过那坛子酒和那桶油拎进屋里，之后就问起了今天的情况。
江愿把篮子里的烧鸡拿了出来，在周念华面前晃了晃，笑着说：“娘，你看这是什么？”
周念华面露难色，勉强地笑了下：“哦，今天又赚到不少钱吧?”
江愿听到这不着边际的话有些发愣，突然想到外面传的那些事恐怕周念华也听说了。
江愿突然觉得疲惫无力，仿佛重生以来这一路的疲惫全都袭来，压在自己的肩头。
江愿试着勾了勾嘴角，终于做出了微笑的表情，看着周念华：“这烧鸡有些冷了，我今天又买了十斤猪油，咱们用油煎一煎更好吃！”
“我去筛点面粉，今天顺带炸些野菜团子。”陆博文也从屋里出来了，他的这句话彻底调动了家里的气氛。
陆缇听到后更是一溜烟跑进来，欢呼着。
只有周念华板着一张脸，淡淡地说：“花钱这么大手大脚，还怎么过日子。”
“娘。”陆乘渊提醒道。
周念华瞪了他一眼：“在这呢！你有话就说，叫什么叫。”
陆乘渊一噎，刚准备说话就看到江愿摇了摇头，示意他闭嘴。
江愿一直都知道婆婆耳根子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尤其是陆乘渊的事，她会更上心。
周念华见他没说话，转身就走。
“哎，你这是干嘛，好好一顿饭。”陆文博说。
“吃吃吃，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能吃得下！”周念华停下来，留了一句话。
江愿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愣了愣神。
陆文博安慰道：“你别多想，你娘就是心情不好！”
江愿摇了摇头，用尽全力扯出一丝笑容，似乎在说：我没事。
他长叹一口气，去东屋筛面粉。
江愿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眼眶不禁润湿，陆乘渊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细语：“有我在！”
江愿转过身，对上他含情脉脉的眼睛，刹那间，一滴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而下，留下一条浅浅的泪痕，她沙哑着声音问：“你信我吗？”
她也不知道如果陆乘渊不信她该怎么办！
陆乘渊眉峰紧蹙，用温热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喉咙干涩的几乎无法出声，清了清嗓子，缓缓说：“信，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承受了这么多。”
江愿摇着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知是伤心还是感动，“不怪你！”
“不哭了好不好？，我会心疼。”他轻哄。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又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点点头。
见她情绪好了许多，陆乘渊让她回屋休息，他去和周念华好好说，江愿拒绝了，想亲自和婆婆解释清楚。
陆乘渊点点头去帮陆文博了。
给她们腾下说话的空间。
江愿拿着那只烧鸡站在门口，看着锅灶前一边添柴一边抹泪的周念华。
凑在旁边给她擦泪的陆缇，见江愿过来，走上前，凶巴巴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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