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她做的，顾决下狱
襄阳侯府灯火通明，
尚在沉睡的顾决，房门被大力推开。
襄阳侯走进，高喊一声决儿，府中下人的声音紧随而来：“世子！您，您快躲躲吧！”
说话的下人是襄阳侯的老奴，很受襄阳侯器重，可在这时，头次被襄阳侯训了：“躲？躲什么躲？往哪里躲！决儿快起，趁那些人没进来，父亲同你交代几句——”
顾决起身。
平静看襄阳侯，听外面略有慌乱的声音，问：“发生什么事？”
襄阳侯：“皇上派人来要拿你去大狱！为父想应是今日的事！决儿，当真像你回府说的那样？万无一失吗？！”
“即是那样，为何皇上会突然做这个决定？”
顾决一瞬清醒，顿了顿神色：“拿我，入狱？”
襄阳侯同老仆人都面色凝重，顾决转念一想，低声笑了。
眼中有惊喜之色，他低头自言自语：“难道宣王又有了反转？”
“呵，他真引起我的兴趣了。”
顾决表现的丝毫不像要入狱的人，极其稳重。他看了襄阳侯一眼，低低道：“父亲，无论皇上要将我羁押到哪里，你在外面多走动关系，也要同阖府上下嘱咐好了，只一点，我今日从未去过那茶楼附近。”
“好！你说的为父也早都想到，你放心，为父会尽快救你出来！”
顾决嗯了声。
房门外又是一阵吵闹，有人硬闯的声音，还有府中下人阻拦的声音。
不多时，顾决院子当中有响亮的高声：“顾世子！您准备好了吗？！”
差役催，顾决在房中不能多待，穿戴好衣服，走出去。
顷刻便有人上前：“顾世子，得罪了！”
顾决被稽查司的人押送带走，这事在侯府炸了锅，二姨娘的宜荷院收到消息，都出去瞧。
桑矜被佩儿叫醒，披衣也出去看。
她站在通往侯府大门的青石路上，一张小脸写满担忧，待顾决被人押着走过，桑矜张着樱色的唇瓣，很想出声。
顾决冲她摇摇头。
桑矜知道他的意思，他不让她多嘴说话，而他步子稍稍停顿，与她无言的对视几秒。
府中议论纷纷。
顾决随那些人出了府，往稽查司走，长风和温竹都在府门前送，面容冷色，不敢轻举妄动。
顾允上前问襄阳侯：“父亲，二弟他…怎会被押送走？”
“哎，被人诬陷，允儿，等一会你随父亲进宫面圣，一定要替你弟弟洗清嫌疑！”襄阳侯嘱咐他，转身安抚二姨娘：“如今那平氏在祠堂受罚，我走后你便将府中事安顿好，阿岫，同所有人都吩咐一声，若有不是侯府的人前来调查，让他们都小心着说话。”
二姨娘道：“放心吧侯爷，妾身定办好。”
襄阳侯对南蘅岫很放心，也就携顾允回去换官服走了。
二姨娘心知肚明，瞥见桑矜还望顾决离去的方向，笑：“可是你的手笔？”
桑矜微笑，“什么都瞒不过母亲。”
二姨娘挽了她手，两人往宜荷院走，声音很低：“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要帮决哥清除障碍，让他当上皇帝吗？”
“嗯，我没忘啊，我一直在朝那个方向做。”
“那今晚，你这样打压他．又是为什么？”
“母亲，你瞧他现在待我如何？好吗？可宠在心上？”
她偏头问，二姨娘略略一想：“我瞧，应是好的，你不也说了，他对你比从前好了很多？”
“是啊，如今的我，才真正有点世家小姐的样子，房中有下人伺候，出门也不在是孤身一人，顾决觉得我乖，觉得我从不为他惹事，觉得我比他认识的其他女子要媚，要让他动心，所以他才会宠了我，并一改以往脾气，不再对我凶骂。”
“母亲让我住进宜荷院，又勾起他男人的征服心，从前唾手可得的女子如今便连进她院子都要考虑，都要让他偷偷摸摸，又给了他几分刺激，让他觉得我珍贵，对我便更是好了。”
“可除了这些呢。”桑矜反问二姨娘：“除了这些，他有真正的把我放在心里，有那种抓心挠肝的感情吗？没有。”
“因为，现在我与他的感情太顺了，顺到，未经历任何考验。”
二姨娘听了听，沉思：“所以你想用这个事来试试决哥？”
“母亲，顾决对我的一切冷漠都源于他从不相信爱，从不认为这世上有能让他为之付出生命也甘之如饴的爱，他看女人，像在看一个物件，看一件衣服，看一盒珍宝，唯一不是看人。”
桑矜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眼天上繁星：“什么时候顾决能用我现在仰望天星的期盼看我，那才是我该反杀的时候。”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再有埋怨之心，不再有狠绝之心，任我，捏揉扁圆。”
“哎。”
二姨娘发出一声叹息。
想她活了也算大半辈子，当年她也会同桑矜一样，有驭男之术，可听到此，她也自愧不如。
长江后浪推前浪，二姨娘再次庆幸，她同桑矜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稽查司大牢，阴森幽燃，璧上火把照亮。
顾决被送进去，几个差役没有要走的意思，围着他看。
顾决席地坐下，双目紧闭，一副浅寐模样。
没过多时，有脚步行来的声音——宣王同京畿使隔着牢门看他，缓缓问：“顾世子，今日尚书大人爱女一事，是不是你做的？”
顾决掀了眼皮，看来人。
不说话，也不否认，他只是很平静打量宣王，像在看一个故人。
京畿使脸上一白：“大胆，殿下问你话，怎的如此怠慢！”
“宣王殿下，这里是上京，天子脚下，莫须有的罪名，你叫臣怎么认？”
似是料到顾决不会承认，宣王一拍牢门：“顾世子！你可知那张家小娘子醒了！指认了你！”
这话是个炸雷，顾决眉头皱紧，觉得自己听错了。
那张玉婥他早就让温竹给她喂了药，指认他？怕她现在头脑不清的连张大人都不该认得！
药师孙如的药，怎会有失手的时候？
所以，宣王在诈他。
顾决想到这儿，继续不慌不忙地坐着直，“殿下，一个刚过豆蔻的小丫头说的话，能信么？你若是用这个来办案，那不如现在就将臣押送午门行斩好了。”
“如何服众？如何让臣承认？殿下，皇上知道您是这样武断专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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