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路遇野狼
小娟被张大栓关了禁闭,几天没出现在工地上。
傻根有点魂不守舍。
他很想问问大栓叔把女孩咋着了。
但又害怕老头子那双凌厉的眼神。
深夜,傻根离开工地返回村子。
他轻如狸猫快如猿猴,身子微微一扭,蹭!上去小娟家的墙头。
稳稳挂在姑娘闺房的窗户上。
砰砰砰!
“小娟,小娟!”傻根轻轻呼喊两声。
屋子里亮着煤油灯,小娟在做鞋。
这年头山村里没电,点的是油灯。
烧的是菜籽油或者洋油。
洋油供销社里有卖,两毛钱一斤。
“傻子哥!”小娟打个冷战,赶紧将窗户打开。
“娟儿,你咋样了?”
看到女孩憔悴的面容,他心疼不已。
“傻子哥,你以后别来了,俺也不会再去找你……。”
“你啥意思?”
“咱俩在一起,俺爹不高兴,怕我克死你!俺也觉得对不起梨花!”
“你的意思……咱俩分了?”
“嗯,分了吧!梨花姐回来,你好好跟她过日子,就当俺没出现过。谢谢你的两次救命之恩,小娟无以为报,这里有双鞋送给你……。”
姑娘隔着窗户将鞋递给他,然后轻轻关闭窗户,泪珠儿像断了线的珠子。
“小娟,那你以后咋办啊?”傻根拿着鞋问。
“俺认命!最多孤独终老,一辈子不嫁人!你跟梨花姐好好过吧,小娟的身子已经给了你,而且永远是你的……。”
女孩不再说话,傻根只好从墙头上跃下。
返回窝棚的路上,他怀里揣着崭新的布鞋,泪水同样弥漫双眼。
但他无法迈出悔恨终身的一步。
不能跟梨花离婚,因为要报答张氏的救命之恩,照顾那个家!
分了吧,散了吧,希望她可以找到比自己更好的男人。
接下来几天,小娟果然没在他的身边出现过。
大半个冬天都猫在家里,足不出户。
眼瞅着距离过年越来越近,山村里热闹起来。
家家户户筹备年货,时不时有鞭炮声在村口炸响。
工地也不得不停工,乡亲们纷纷返回家过年。
外出打工的人陆续返回,眉飞色舞诉说着城里的新鲜见闻。
但张梨花却不见踪影。
傻根逢人就打听:“小梅,你见过梨花没有?”
小梅摇摇头:“没有,梨花姐到城里就跟俺们分开,再没有联系过。”
“小丽,你呢?见过梨花没有?”
小丽也摇摇头:“没有,俺俩半年没联系过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听说在一户人家当保姆,又听说她去了工地!后面就不知道了。”
“她在那个城市?”
“刚开始在G市,后来到H市,还有人说在T市见过她!”
傻根闻听心里跟刀子剜似得。
觉得妻子将他抛弃了。
当初的蠢笨让梨花难以回首,寒了她的心。
张氏也瞅出女婿的心事。
“根儿,你去县城把二妹三妹跟四妹接回来吧,她们今天放假,顺便散散心!”
“好的娘!”
傻根套上驴车去接几个妹妹,一路上魂不附体。
他渴盼妻子回来,却又怕见到她。
跟小娟之间的不干不净,成为她俩重逢的隔阂。
真是又纠结又痛苦。
好不容易来到校门口,四个妹妹已经等在那里。
“哥,俺们在这儿!哥——!”
杏花,桂花,翠花跟麦花身穿棉衣,手里拎着铺盖卷儿,好比四朵鲜花冲他摇曳。
“妹妹!”
傻根赶紧勒住缰绳,将她们的行李丢在车上。
然后帮他们暖手。
“妹妹,冷不冷?告诉哥,在学校吃得饱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四个妹妹摇摇头。
“哥,俺要吃糖葫芦。”杏花说。
“哥,俺想吃江米糕!”桂花也道。
“哥,我要吃肉夹馍!”
傻根是几个妹妹的存钱罐,更是她们的长期饭票,见到他就要吃的。
“好!哥给你们买!”傻根毫不吝啬,赶紧满足她们的要求。
四个妹妹欢天喜地上车,纷纷拿着自己的吃食。
自从傻根入赘,这个家就笑声不断。
她们有了主心骨,再也不怕被人欺负。
“坐好,走嘞!杏花,保护好几个妹妹!”傻根嘱咐一声抡起鞭子。
“哥,知道嘞!”杏花将三个妹妹保护在中间。
天色已经晴朗,太阳很好,眼瞅着就要打春。
但气温仍旧没有回升,特别寒冷。
冬天昼短夜长,刚刚来到山谷口,天色就暗淡下来。
夜幕笼罩,只剩下白茫茫一片雪原。
积雪将大地染白,足足一个月。
又走出二十多里,傻根猛地勒住缰绳:“喻——!”
“哥,咋不走了?”杏花问。
“嘘,小点声……有狼!”
“啊!狼?!”
杏花吓得打个哆嗦,再次将三个妹妹抱紧。
“哥,狼在哪儿?”桂花问。
“距离咱们不到两百步!不!现在是一百五十步!五条,十条,二十条……整整三十条狼!”
傻根没动,单单依靠耳朵,就能分辨出狼群的数量跟距离。
“那咋办啊?它们会不会吃了俺们?”杏花跟桂花都要吓哭了。
“坐着别动!有哥在,它们伤不到你们分毫!”
话声刚落,傻根将缰绳拴在一块石头上。
抬手一挥,嗖!抓起一把寒光闪闪的柴刀。
那柴刀十分锋利,是他防卫的武器。
然后跟变魔术似得,又抓起一把铁弓和几根利箭。
抬腿一点石头,嗖!他的身影腾空而起,冲上旁边的山坡。
傻根匍匐在雪地上,眼睛跟锥子似得。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狼群。
四个妹妹吓得不轻,悄悄下车靠在他的身边。
顺着山坡向下一瞅,姑娘们的眼睛瞪大,显出惊恐之色。
至少三十条狼已经将她们包围。
大雪封山,没有任何食物可以果腹。
狼群饿得皮包骨头,不得不将猎物瞄准过往的人群。
那群狼通体浑白,仿佛一只只幽灵,已经顺着她们的气味搜索而来。
“哥,狼啊!”麦花吓得首先哭了。
傻根却抬手摸一下她的小脸蛋。
“五妹别哭!哥抓住它们,给你做件狼皮大衣!”
他将木弓拉满,稳稳搭上一根利箭。
然后摒神凝气,冲其中一条大狼瞄准。
弓弦一松!嗖!噗嗤!
最前面那条狼的脑袋被应声击穿,扑通!栽倒在雪地上。
“好耶!哥哥你真棒!”杏花欢呼起来。
声音没落,傻根已经挥起柴刀纵身跃下,杀进狼群。
为了几个妹妹的安危,他不得不跟野狼拼死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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