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欠了你两条命，现在我还给你
话音刚落，忽然身后数万只箭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刺中了那些闯入的守卫。
不过是须臾间，守卫都死掉了。
汩汩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黄莺莺手中的长剑更是被打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疼得她眼泪都掉下来。
这时，沈芊岚带着齐家军将他们团团包围着，
下一瞬，他们父女俩被完全包围了。
黄胜傻了，气得牙齿咯噔作响：
“顾珏，你竟然设埋伏害我们，你简直是太卑鄙了。”
顾珏伸手轻轻推开他的剑，笑道：“兵不厌诈。”
……
皇宫又恢复了平静。
那些幸存的宫人搬着那些死去的人的尸体去处理。
地面每一处地方都有血迹。
想到昨晚的那一场厮杀竟然要了那么多的性命，沈芊岚的心里就很沉重，只感觉被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
战争始终是沉重的，她愈发想离开这地狱般的地方。
第二天，下起了白茫茫的大雪，似乎要将昨晚所有一切关于血的痕迹都掩埋掉，可惜，都没有办法。
沈芊岚站在城楼上发着呆，眼神是涣散的。
在这么冷的高楼上，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随时可能都从楼上摔下去。
没有傅长恒的陪伴，她觉得自己好孤独，就好像没有家的鸟。
这时，身后有人给她披了一件外衣，挡住了扑洒在她身上的严寒。
沈芊岚循声望去，见是云潇，脸上掠过一丝失望。
“你昨晚为何不离开？为何还要帮着顾珏，难道你心里还有他？”
沈芊岚面色淡淡的，总觉得今日的云潇怪怪的，平日里，她不会问她那么多尖锐的问题。
“不要误会，我只是不忍天下的百姓受苦，就算是卖给百姓们最后一个人情，今天我就走了，我要离开京城了。”
“你要去哪里？是去找傅长恒吗？”
沈芊岚的脚步一戛，其实，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离开皇宫后，她就去找顾长恒。
不管找多久，不管她在天涯海角，她都一定要找到他。
沈芊岚微微转身，风微微拂过她的一头秀发，这时候，她感觉身后有人伸出手想要去碰，结果却扑了空。
就在这时，沈芊岚再也抑制不住了。
转过身，将那人脸上的面具撕毁了，果然，那个人就是……傅长恒。
她喊道：
“长恒…我就知道是你。”
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难得多出几分激动，直接抓住他的胳膊，整个人扑入他的怀中，抱得紧紧的，一刻都不肯松开。
她的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了。”
傅长恒的心中掠过一丝疼痛，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消失让沈芊岚很难过。
可是，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办法去见她。
他只好说道：
“现在，我已经是个废人，我已经配不上你。”
沈芊岚从他怀中探出脑袋，纤细的手指慢慢刻画着她的脸颊，看到他满脸褶皱，头发花白，沈芊岚的心脏更疼了。
沈芊岚的眼眶忍不住就湿润了：“可是我根本就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是怎样的人，我都不在乎，只要是你就好了。”
傅长恒的眼泪滚落下来，眼睛发红：“可是我在乎啊，我要的是我在你心中是美好的，阿岚，你听我说，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你去找个爱你的人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边。”
听着，沈芊岚变得泣不成声，她缓慢地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我不要，你要是这么对我，我宁愿我去死，傅长恒，你真的太残忍了，你比顾珏还要残忍，你让我爱上你，现在为了救我，你要一脚把我踢开，你是不是要让我愧疚一辈子？”
傅长恒走到她面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紧紧搂在怀中。
他又未尝不爱她，未尝不想跟她在一起。
“阿岚，你不要再任性了好吗？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我现在已经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了。”
沈芊岚在他怀中闹腾着：“我不要，如果你真的要死，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死。”
两人正在互诉衷肠，就在这时，在暗处观察已久的顾珏终于走了出来。
“我现在有一个办法能够救他。”
两人的目光终于转向了他。
……
三人来到了承天殿。
只见顾珏拿出了一枚玉玺，正是齐国的国印。
“这是……？”
沈芊岚微微皱眉。
顾珏将玉玺左右扭转了几下，就有两颗黑色的药丸出来了，下一瞬，玉玺就变成粉末消失了。
傅长恒震惊之余更是不敢置信：
“这不是大齐的国宝吗？长生不老丹，你真的愿意……将他们送给我们？”
其实，他也知道大齐有一枚传家之宝，便是长生不老丹。
只是，他不敢肯定，只当是一个传说。
顾珏并没有回答，只是将两颗黑色的药丸分别送到了他们的手中，语气郑重而诚恳：
“你和芊芊一人一颗服下，日后便能够长相厮守。”
沈芊岚和傅长恒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真的不后悔？”沈芊岚问道。
顾珏笑了笑，眉眼间是说不出的遗憾：
“我不遗憾，芊芊，我欠了你两条命，现在我还给你，日后，你和我便桥归桥路归路。”
沈芊岚皱紧了眉，吐出了一个字：“好！”
说完，沈芊岚和傅长恒互相对视一眼，终于服下了两颗丹药。
两人手牵着手离开了皇宫。
顾珏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嘴里吐出了猩红的鲜血。
整个人抑制不住地瘫倒在地上。
这时，太监赶紧扶住了他。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顾珏坐在地上，红着双眼，心中像是被无数根针贯穿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忽然凄厉地笑了起来，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心脏都几乎快要撕裂。
脑子里不断回旋着的都是沈芊岚抱着他喊顾哥哥的场面。
曾经，她的眼中只有他，
可是，现在，他终于将自己最爱的女人给弄丢了。
他的芊芊已经完全不见了，他再也没有任何资格去找他的芊芊。
太监无奈道：
“陛下，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那么爱沈二姑娘，又何苦要这么为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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