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谋略
借庄月英的吉言，明珂拜访连若安的过程非常顺利。
她在连家侧门等了没多久，就见到了出来接她的丫鬟。
连若安看见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来找我，庄月英知道吗？”
明珂忍俊不禁，笑意盈盈的反问了一句：“连小姐这话问得，好似我来见不得你一般？难不成我们见面，会合谋做什么对庄姑娘不利的事情吗？”
“这不应该问明姑娘你吗？”连若安也不尴尬，翘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跟庄月英的关系，明姑娘应该很清楚。明姑娘既然跟她在合作，也算是同盟了，现在却到连家来找我，我也很好奇明姑娘究竟想做什么。”
明珂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来：“所以连小姐才会愿意见我。”
连若安轻轻“哼”似的嗯了一声，“昨天我也和你说过，府城里，恐怕祥隆记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了，若你想换别的人合作，怕不一定会有庄月英那么好。而你如果是想跟我连家合作，你必须要在我连家和祥隆记中间二选一。”
她神情淡淡，提起庄月英的时候也没有多咬牙切齿，但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一点儿也没有给明珂商量的余地。
二选一。
她和庄月英，明珂只能选择一个人。
这个绝对，只针对明珂。
对于府城的其他商行，连若安自然不会提出这种要求来。
就好比陈家，陈家主母与庄家主母关系很好，陈子瑜和庄月英也交情匪浅，但陈家依然和连家在生意上有密切的往来； 连若安不可能要求自己的哥哥断掉所有和庄月英相关的生意。甚至于连她自己，也不能要求其他的商行千金在自己和庄月英中间站队。
愿意站队的，都是不如她的，需要依附于她的。
就像昨天在陈家举办宴会的院子二楼，那名打着连若安的名号针对庄月英和明珂，要替连若安出气的。
跟连若安和庄月英平起平坐，不需要依附她们的，根本不需要选择。就像陈子瑜，她们二人昨天争执之后，连若安明知道陈子瑜和庄月英的关系有多好，但最后还是看在陈子瑜的面子上，忍下了那口气，息事宁人，没有再找庄月英的麻烦了。
在连若安眼里，明珂也是前者。
被郑家三小姐赞赏有加的糖水罐头，固然是明珂做出来的，但她觉得明珂还是依靠着祥隆记和庄月英，才能将生意做出来。
明珂貌似认真的问道：“如果我选择你，背弃了庄姑娘，你真的会愿意跟我合作，帮我？”
“当然。”连若安一口应下，脸上浮现出一些幸灾乐祸的笑意，“你宁愿放弃能够帮助你许多的祥隆记和庄月要，也要选择我，哪怕我连家没有做吃食生意，我也一定会让我哥哥帮你忙的。”
这个时候，就不是连若安有多好心了。
她的好心，在三番两次的提醒明珂，庄月英和祥隆记才是她最佳选择的时候，已经用光了。
她都已经好心提醒过很多次了，明珂还是选择了她，那这种可以看庄月英笑话的大好事，她当然不会愿意放弃了。
——瞧瞧，瞧瞧，她和庄月英相差这么大的悬殊，人家依然选择了她，。庄月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这么不讨人喜欢啊！
一想到这里，连若安也反应过来了，立马就问道：“你们闹矛盾了？”
“没有。”明珂也答得飞快。
“那你为什么……”
明珂忽然俏皮一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说的如果呀！这些只是假设嘛！”
连若安：……
看着古灵精怪的明珂，她突然就想起了昨天自己被面前这个姑娘怼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她大意了，只记得后来明珂的悲惨身世，都忘了她之前是怎么伶牙俐齿的。
连若安气得笑出声，枉她还真情实感的思索了那么久，“你也真不怕戏耍了我一通后，被我赶出去。”
“来都来了，连小姐怎么也该听我把话说完才会赶我走。”明珂很有信心的说道。
连若安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毛：“行了，你直说吧，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来的。”
“就是为了我做的糖水罐头的生意而来的。”明珂说完后，对上连若安疑问的眼神，她笑了一下，又说道，“连家的确不是跟我合作的最优选择，但连小姐却是我拿来敲门问路的第一人选啊！”
“什么意思？”连若安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
连家不是最优选择，她却是第一人选？这话听得连若安糊里糊涂的。
明珂将庄月英的那番话改动了一下，如实的告知了连若安。
话里六分真，四分假，除了隐瞒这番话是庄月英说的，以及跟郑家之间的纠葛之外，其他的都是真的。如果跟庄月英一直不和的连若安，都愿意开门欢迎明珂了，就算其他人对糖水罐头这门生意并没有兴趣，也会冲着好奇心来看看的。
连若安知道了后，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大度的一笑了之：“敢情你这是将我当成垫脚石了。”
看着明珂坦诚的笑容，她肚子里的火气又发作不出来，“你倒是直率，竟然敢将这些话直接就告诉我。”
“虽然我也是做生意的，但我做买卖从来都靠得是真实和信任。我觉得，能不骗人就尽量不要骗人。就算这一次没有做声这笔生意，但说不准下一次就做成了呢？”明珂毫不心虚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说的也都是实话，她从不骗人。
至于有些没有如实说的话，那叫做善意的谎言，是谋略，而不是诈骗。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连若安信以为真了，看明珂的眼神又缓和了许多。
说完这些后，气氛突然就安静了起来。
她们二人本来也就不熟悉，只是因为一些莫名的缘分，两个第一次见面时并不愉快的人才会在此时坐在一起。虽然庄月英算是一个不能说的话题，但她们除了庄月英以外，却也没有其他可以聊的共同话题了。
就这么坐着也尴尬，明珂又待了一会儿后，估摸着留在连家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连若安也不挽留，连下次再见这种客气的话也没有说——说知道她们下次还会不会再见呢？
只是在明珂将要卖出花厅的门槛时，她突然叫住了明珂：“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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