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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恍惚入梦


一样的质地,一样的光泽,一样的雕花纹路……玉佩上搭配松花色的吉祥如意结和栀子黄的穗子略旧。翻过来,这块如意祥云白玉佩上同样刻着“永绥”二字。

“哥哥,这块玉佩为何同我的一模一样?你在哪里寻来的?”穆昭蕊抬起抬起头来,双眉微蹙,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泛红,带着迷茫和浓郁的哀伤。一颗泪水滴落,滑过玉佩不见踪迹。

这玉,仿佛通灵了一般。

穆南徐没想到妹妹的反应如此剧烈,他心乱如麻,一时犹豫要不要说实话。避重就轻道:“无意间看到的,觉得巧合,又疑心妹妹的玉佩是不是丢失了。特意前来问问。”

“这……是我的玉佩,却又不是……”穆昭蕊拎起两块玉佩,迎着日光,细细端详。

这天下怎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透过光线,玉佩四周泛着温润莹光。明明两块一样,却又不太一样,这块来历不明的玉佩好像能牵动着她心弦,怀揣着秘密,跨越千山万水,重重岁月来寻她。

直觉告诉她,这块玉佩对她很重要。

“阿蕊,你怎么了?”穆南徐看着妹妹悲伤落泪的样子,心疼不已,他轻轻地用指腹抹去了妹妹脸上的泪痕。

“我,我不知道。看着这块玉佩就感觉好难过…哥哥,你能不能把这块玉佩给我?”

穆南徐脑海浮现出一个面团子似的小女孩,固执地奶声奶气地唤着他舅舅,怎么纠正都不听。

“舅舅,灼灼把玉佩借你,舅舅明日就来还给灼灼吗?”

“是的,舅舅明日一定前来还给灼灼。”莫名其妙地,穆南徐也被带偏了,自称舅舅。还这么顺口。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孩子还小,大一些就知道改口了。

“这玉佩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犹豫过后,穆南徐开口拒绝了。

穆南徐从她手上拿过玉佩,放入怀中。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轻松道:“这天下无奇不有,出现两块相同的玉佩也算妙事巧合一件。既不是妹妹的玉佩,我便要去还给人家了。”

穆昭蕊还再想问玉佩的主人,穆南徐已经起身匆匆离去了。

晚膳时,穆南徐派小厮来府里回话,翰林院事务繁忙,晚膳不必等他。

穆昭蕊却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平日里没事偏是今日。食不知味,她早早回月华院了。

母亲以为她是为明天受邀前去宫中参加琼林宴而心不在焉,便吩咐青筠今晚燃上安神香,让她好好休息。

穆昭蕊临睡前望着花草纹莲瓣米珠帐上的珠子,心里还在想哥哥这样躲着,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反正躲得一时躲不了一世,她就不信哥哥能一直躲着她。

也许是安神香的缘故,明明毫无困意,穆昭蕊却感觉思绪飘飞,悬浮在半空中。

帐上点缀的米珠也挣脱了束缚,飘散开来,变得细小冰凉,像是雪花一样拂面而来……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低声询问。

“阿蕊,这次我救驾有功,等大理寺和刑部抓到幕后主谋,父皇论功行赏时,我便向父皇求下我们的婚事。你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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