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维护公平的方式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子建，你就没有什么想对为父说的吗？”
曹操看向曹植，一脸认真道。
“说、说什么？”
曹植故作不解。
这这段时间来。
曹植展露的东西太多。
因此，曹操不圈定范围。
曹植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总不能一股脑。
把自己所有的情况全都告诉曹操吧。
倘若自己把这些都告诉了曹操。
曹操第一反应。
不是自己的儿子有多厉害。
而是认为曹植被妖怪附身了。
虽然说现在的曹植。
在某种意义上。
也可以说俯身。
但曹植并不会傻傻的自曝身份。
毕竟鬼知道曹操在知道了真实情况后会怎么想。
再加上。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曹植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那就更不能自曝了。
“逆子！”
见曹操到了这个时候，还和自己打马虎眼。
曹操怒道：
“先从经学说起，还有你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
曹操虽然喜欢曹植。
震惊曹植能够创造心学。
但曹操实在无法相信。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竟然能够创造出「心学」这样的学说。
“哦，父亲原来问的是这个！”
曹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随即抢在曹操发飙前，曹植正色道：
“事情是这样的……在孩儿十岁那年，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白胡子老人，说与我有缘，要收我为徒。
自那天后，孩儿每天晚上，都与那老人在梦中相会，孩儿的一身本事，全都是白胡子老人教我的……”
反正这个时代的人相信神迹。
所以曹植便编出了一个白胡子老人。
果然，伴随着曹植的话语，曹操整个人愣住。
看了看眼前的曹植。
见曹植神情不似作伪。
又想到曹植这段时间来的各种表现。
曹操最终道：
“那老人有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份？”
“没有！”
曹植摇头。
“那老人长什么样，是何种口音，穿何种衣服！”
曹操企图用衣服、口音，来确定老人的身份。
“孩儿只知道他的衣服，和画像中的孔圣人穿的差不多，但他绝不是孔圣人！”
曹植随口胡邹道。
……
就这样。
在曹植的东拉西扯下。
曹操最终一无所获。
不过曹操还是告诫曹植道：
“这件事只能你和我知道，即便是子文，也不要告诉他！”
毕竟这件事牵涉太大。
知道的人越少，对曹植越安全。
“孩儿明白了！”
曹植道。
见曹操主动封口。
曹植自然乐意。
而通过这次交流。
曹植日后。
哪怕是拿出在稀奇古怪的东西。
曹操都会主动给自己找补。
想到了这里。
曹植就觉得自己血赚。
因为知道了曹植师从白胡子老人的原因。
所以曹操此刻，也没有再把曹植当孩子，直接问道：
“子建，既然你师从名师，那么对于为父今天提出的春秋二季考核一事，你怎么看？”
“孩儿认为，父亲此举，有百利而无一害！”
曹植笑道。
“嗯……”
见曹植罕见的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
曹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曹操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
曹植便把“科举”的各种优点告诉了曹操。
见曹植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谋划。
此时的曹操，非但不恼，反而十分高兴。
那感觉就像，学生得到了老师的表扬一样。
而曹植，在说完“科举”的优点后。
立马又把科举的缺点说了出来。
比如，春秋二季考核，看似公平公正。
但因为这个时代的知识，掌握在士族手里。
普通人想要读书，难如登天。
因此，在最开始的几年。
春秋二季考核通过的名额。
会快速被士族子弟占据。
“那有没有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曹操又道。
很明显。
曹植刚刚说的问题。
曹操也想到了。
但曹操却找不到解决办法。
“有，但等于没有！”
曹植道。
“？？”曹操。
“治本的办法是，把士族屠戮殆尽，士族没有了，剩下的都是黔首，既然大家都是黔首，那么自然不存在名额被霸占的问题！”
曹植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道。
曹植的这个办法。
正是日后黄巢的办法。
后世北宋科举之所以能大行其道。
涌现出一个又一个惊才艳艳的人才。
除了宋朝皇帝大力推行文治外。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
黄巢把之前特权阶层。
全都一刀砍了。
而在汉代这个皇族与士族共天下的时代。
却无法做到彻底消灭士族。
因此，曹植才会说，“有，但等于没有！”
“那按你这么说，举贤堂白建立了，春秋二季的考核，也都白准备了？”
曹操不满道。
“不，并没有白建立！”
曹植笑道。
“举贤堂的建立，除了能快速培养一众心学弟子外，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这些人，习惯这种制度！”
“习惯，是一个好东西，也是一个坏东西，只要大家习惯之后，那么日后想要更改，就困难了……”
“而且，通过春秋二季考核进入仕途的官员们，我敢保证，他们的身份，是家中庶子，甚至部分人，是私生子。
这类人，天生对家族没有多少归属感。
因此，他们进入官场后，他们会本能的以为，自己能进入官场，全靠自己的努力。
而这类人，正好可以被我们拉拢！”
“除此之外，考核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想让谁被选上，谁就会被选上。
只要我们暗箱操作，在审阅文章的时候，确定好士族与黔首的比例，保证每次考试，都能有一定数量的黔首被选上！”
“假以时日，会有越来越多的非士族人才步入仕途，而他们，是我们天生的盟友！”
说到这里。
曹植不禁唏嘘。
明明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公平。
可却是通过不公平，来维护公平。
不过曹植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这个人治大于法治的时代。
自己只能尽量做到相对公平。
……
伴随着曹操与曹操的交流。
科举制度逐渐被完善起来。
虽然二人都知道。
二人讨论的方法。
仍有很多瑕疵。
但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就能走出第二步。
通过与曹植的交流。
曹操隐约感觉到。
“科举”的公平公正，才是国家的未来。
因为感激曹植。
曹操大手一挥。
把郭嘉和贾诩借给了曹植。
让他们也去举贤堂教授心学。
对此，曹植自然不会反对。
虽说郭嘉与贾诩二人。
并不会直接参与立嗣之争，帮助自己。
但他们培养的人才。
却和自己有一份香火情。
这么算下来，他们也是在帮自己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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