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故地重游

从W省S城回来后的吴韧，老张头经请示后，特批了天龙小组一批经费和半个月假期，吴韧他们可以在这半个月内尽情地享受这段难得的假日，他们既可以游览祖国的名山大川，也可以特批回家探亲，还可以去世界各国旅游观光，只有一点，他们对外的身份是要绝对保密，不准跟家人或亲戚朋友谈论工作上的事情，还有全球卫星定位视频电话要保持畅通，总部要随时能够联络上……

        陆文龙带阿珠过来请吴韧吃了顿饭，经历过生死患难之后，吴韧和晓梅的情感已经在天龙小组之内等于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吴韧也默认了这种关系，杨露露这样的女人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最终还是会流失的，肖彤选择跟他分道扬镳，她有她的理由；冯梦兰一直官运不错，曹迁儒事件后，她在某市任市长后，直接调省纪律检查委员会当上了女副书记，成了苍梧走出来的举足轻重的官员之一；孟婉君多少年来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不计名份，挚爱如一，慧敏还是回到了她最初的爱人的身边，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他跟肖彤似乎就是命运安排的一出闹剧，剧终了，人散了，总免不了心酸的感觉，但值得欣慰的是，她以她近乎愚忠的方式对待了她的初恋，让吴韧感动莫名，相对肖彤的爱，她更深沉，更令人牵肠挂肚，有些人一旦离开，就不要再见，但他们会彼此心中永远铭记那份情感，吴韧和慧敏就属于那种。赵雅婷自从与吴韧分手后，有了女儿思远，更是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面，已经成为某商业银行的行长，但一直单身。黄莹莹在经历家族“秘事”后，在英国替吴韧生下了一个儿子，在英国定了居，嫣红后来找了个法国丈夫，也真正成了法国人，作为昙花一现的婵娟和罗灵，前者终因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为了追求心灵的平静，在一处尼姑庵出了家，从此青灯古佛不问世事，罗灵兄妹在吴韧的安排下，秘密定居了香港，也算是解脱了，而多年来，一直默默陪伴在吴韧身边的，默默地付出的是他的小师妹晓梅，这正印证了他师父说的他们情缘匪浅，要他好生珍视。

        阿牛此刻的心情当然是回到刘聘的身边，他跟晓梅一样，并不是天龙小组的编定人员，而是吴韧的特邀“嘉宾”，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他干脆将老婆小孩一起接到北京，过上了寓公的生活，他平日里没事，就转悠在北京各大古玩市场，交际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而对于已经成为苍梧县县长的凌子刚他们来说，吴韧是个神秘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在他们的一生中是可遇而不可求，是他们生命中的贵人，当然吴韧在苍梧官场乃至整个河源、清江官场所有的恩恩怨怨也都风流云散了，人们大都只记得当年有个叫吴韧的县长，在治上做出了些骄人的成绩，但对于这个人的下落，没有人能说清楚了，就是连凌子刚也说不上了，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吴韧的消息了。

        凌子刚县长刚刚坐进他的县长办公室，就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让他不要带随从，弃小汽车步行到苍梧经开区，有人要见他……电话是通过经色保密线直接拨到他房子里的，对方没有说要见他的是谁，他也不敢多问，能通过保密线打来的电话，他不得不万分谨慎，不敢有丝毫闪失。

        “就是那个人，靠近他，将他拉上来——”吴韧吩咐开着奔驰G-WagonLAPV6.X的少龙。奔驰G-WagonLAPV6.X概念车代表的是配备装甲巡逻车技术的最新车型，这款概念车将装甲车辆保护的标杆提升到了更高的高度、更大的灵活性、更高的保护水平和更大的有效负载能力，绝对是像吴韧这种人士的坐驾首选。但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引起不必的麻烦，少龙对车体进行了必要的“技术”处理，看上去跟普通的越野车没有什么二样，但其性能和车内装饰却是顶呱呱的。

        县长走路，原本是稀奇事，好多认识凌子刚的人不断地跟他讨好似的打招呼，偏偏就在这时候，一辆不起眼的车挨了上来，车门一开，里面传来颇为威严的声音：“上车——”，这声音似乎有魔力，凌子刚没有问什么就乖乖地上了车。车内的装饰让他大开眼界，这里面简直就是一间小办公室和休息室，他所见过的某高官的奔驰房车比起这个来都逊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要见自己，他为什么非提出这个古怪的要求，凌子刚的心里七上八下，实在没底。

        “子刚，别来无恙——”

        这声音不大，在凌子刚听来却如平地春雷，震得他人都懵了。

        声音特别熟悉，而对面坐的人却不是他，凌子刚满脸困惑。

        “子刚，不认得我了？”吴韧嘴角微微一笑，伸手一抹，现出了芦山真面目。

        “县长，是你？”，“不不不，首长，真的是你？”凌子刚语无伦次。

        “呵呵，子刚，这里没有什么首长，只有兄弟，都当县长了，不错，不错——”吴韧伸出手，凌子刚连忙上去紧紧握住。

        “大哥——”

        “好兄弟——”

        少龙将车开着绕着县城转，吴韧跟凌子刚在车上叙旧，透过车窗，这里的一草一目，吴韧都江堰市曾经无比熟悉，小城已经具备中等城市的发展规模，这里面吴韧自然功不可没。

        “子刚啊，城市工业和建设发展到一定程度，人文景观也相当重要，培养旅游经济增长点，就应该摆到了为政者的议事日程……”

        “一座没有文化和底蕴的城市，是苍白的，是不健全的，而文化在于发现，底蕴在于积累，这就需要为政者高超的智慧了……”

        “在这点上，我们北方人跟南方人思想观念上是有区别的，北方重城市文化和人文景观，南方人较重物质利益，北方人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神话或传奇故事，就会借题发挥，大兴旅游业，有时候甚至在没有故事传奇的情况下，还会人造出许多动人的传说，来此提高城市的知名度，聚集城市人气，积累文化底蕴，这一点上南方做得不够……”

        “我在苍梧期间，曾经对苍梧山作过全面的调查了解，并多次实地察看，苍梧前监清河江，后有大浪山脉，聚气藏风，除了历代有不少优美的传说外，山上白鹤观位于清河江畔的苍梧山南麓，是目前清河境内保存最为完好的道教宫观。白鹤可是梧州一块风水宝地啊：山峰郁郁葱葱，襟三江带五岭，含龙岭之仙气，挹江上之清芬，遥迎旭日升起，俯送水出东门……”

        “这都是上天的馈赠，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开发利用呢，我这次来，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也给苍梧人民又带来了一次难得的发展机遇——”

        “出城东而西不到五公里就到了苍梧山，试想如果能将苍梧山开发成为河源甚至清江著名的旅游胜地，那么城市的规模是不是又会扩大一个倍，山上搞旅游开发，山下可以搞房地产，按苍梧时下的发展……”

        “这次我来苍梧，也就是看中了苍梧山这块风水宝地，香港黄河集团董事长和其它几家著名的企业都看好苍梧山的开发，黄银河董事长给我打电话，表示愿意为苍梧的经济建设再作贡献，国家发展银行也愿意提供一些资金方面的支持，戏台我可以帮你搭好，关键就看你如何开腔唱戏了——”吴韧笑呤呤地望着凌子刚。

        “太好了，您永远是苍梧人民的福星，我代表苍梧一百多万父老乡亲感激您——”凌子刚站起来欲向吴韧鞠躬。

        “子刚，咱不兴这套，我知道搞经济是你的强项，但苍梧山的开发不能落入俗套，要有特色，苍梧山的特色就是一个字：道！道可道，非常道！整个苍悟山的开发就要突出这个字，整座山就是一个大道观，一切按道法的规律设计，将其建成一座道城，成为东南五省乃至全国的一个旅游标志性建筑……”

        “我会派专人绘图设计的，资金的事也不是什么问题，具体一些征地拆迁规划繁琐的事，政府就要出面多担待，全力扶持项目……”

        “子刚，明白，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子刚，官至县长，我有几句心里话要跟你说——”

        “子刚，愿听教诲，并时刻铭记——”

        “子刚，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当官当到你这份上，还用得着为生计犯愁吗？”

        “犯不着——”

        “古语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当马牛。如果儿孙超过你，你给他留大笔的财富，他用得着吗”

        “用不着——”

        “如果儿孙不如你，你给他们留这大笔的财富，不仅不是帮他，反而会害了他，有意义吗？”

        “那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为什么湖南曾家（曾国藩）代有人才出，你想过吗？”

        “这都得益于他的家教，这一点上曾文正公可以说是彪炳千秋啊——”

        “是啊，曾国藩生前封侯拜相，满族荣华，死后没有留下什么财产田地、金银珍宝，留给子孙后代的，是一楼富厚的藏书、一道著名的遗嘱。他认真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一生所得归纳为四条，并将它端端正正地写下来，要儿子悬挂中堂，每日诵读，恪遵不易，并一代一代传下去。

        同治十一年（1872年）二月初四日，这是一个令曾国藩悲痛的日子。15年前的二月初四，他的父亲去世了，这天，他拜过父亲的牌位，让儿子纪泽扶他去花园散步。他对纪泽说：“我这辈子打了不少仗，打仗是件最害人的事，造孽，我曾家后世再也不要出带兵打仗的人了。”父子俩拉着家常，不知不觉走近一片竹林。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曾国藩连呼“脚麻”，便倒在儿子身上。扶进屋时，曾国藩已经不能说话了。他用手指指桌子：那是他早已写好的遗嘱。曾纪泽双手把纸展开，以颤抖的声音念道：

        余通籍三十余年，官至极品，而学业一无所成，德行一无可许，老人徒伤，不胜悚惶惭赧。今将永别，特立四条以教汝兄弟。

        一曰慎独则心安。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养心之难，又在慎独。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

        二曰主敬则身强。内而专静统一，外而整齐严肃，敬之工夫也；出门如见大宾，使民为承大祭，敬之气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敬之效验也。聪明睿智，皆由此出。庄敬日强，安肆日偷。若人无众寡，事无大小，一一恭敬，不敢懈慢，则身体之强健，又何疑乎?

        三曰求仁则人悦。凡人之生，皆得天地之理以成性，得天地之气以成形，我与民物，其大本乃同出一源。若但知私己而不知仁民爱物，是于大本一源之道已悖而失之矣。至于尊官厚禄，高居人上，则有拯民溺救民饥之责。读书学古，粗知大义，即有觉后知觉后觉之责。孔门教人，莫大于求仁，而其最初者，莫要于欲立立人、欲达达人数语。立人达人之人，人有不悦而归之者乎?

        四曰习劳则神钦。人一日所着之衣所进之食，与日所行之事所用之力相称，则旁人韪之，鬼神许之，以为彼自食其力也。若农夫织妇终岁勤动，以成数石之粟数尺之布，而富贵之家终岁逸乐，不营一业，而食必珍馐，衣必锦绣，酣豢高眠，一呼百诺，此天下最不平之事，鬼神所不许也，其能久乎?古之圣君贤相，盖无时不以勤劳自励。为一身计，则必操习技艺，磨练筋骨，困知勉行，操心危虑，而后可以增智慧而长才识。为天下计，则必己饥己溺，一夫不荻，引为余辜。大禹、墨子皆极俭以奉身而极勤以救民。勤则寿，逸则夭；勤则有材而见用，逸则无劳而见弃；勤则博济斯民而神祗钦仰，逸则无补于人而神鬼不歆。

        此四条为余数十年人世之得，汝兄弟记之行之，并传之于子子孙孙。则余曾家可长盛不衰，代有人才。

        待儿子念完，曾国藩努力把手伸起，指指自己的胸口，纪泽纪鸿一齐说：“我们一定把父亲的教导牢记在心!”曾国藩脸上露出一线浅笑，便溘然长逝了。

        曾国藩遗嘱对子孙的影响是深远的。曾家后裔恪遵遗言，没有一个带兵打仗的。曾纪泽在曾国藩死后才承荫出仕，从事外交；曾纪鸿一生不仕，专研数学；孙子曾广钧虽中进士，长守翰林；曾孙、玄孙辈中大都出国留学，无一涉足军界、政界，全部从事教育、科学、文化工作，不少成为著名专家学者……”

        吴韧侃侃而谈，凌子刚不由听得痴了，对他的这位首长兼兄长，他的情感实在超出了一般人所能想像，在他心中他就是巍巍高山，他就是他一生追求的标杆，一生都不会改变。

        “既然不为生计，也不为子孙计，做到了这二点，你就心底无私了，心底无私也就天地宽了，封建社会的士大夫尚能如此，你作为高级官员，更应该看清形势，只要你真心实意地为老百姓做事，为他们着想，你的理想就会在伟大的社会实践中得以实现……”

        “我替你推算过了，此事一了，你最少可以破二格——”

        “不过我有二个条件，不知你做不做得到？”

        “请您示下——”

        “好，第一、苍梧山开发，不准变更施工设计，你要亲自出马，善始善终，哪怕就是你提升了，这事你一定要亲自完成。第二、不准你贪污、挪用苍梧山开发建设资金乃怕一分一厘都不行，否则我一定会亲手将你送进大牢，杨雄和曹迁儒就是先例……”

        “我，凌子刚一定谨记您的教诲，不敢有丝毫松懈，此二条，如有违背，当如此物，一折二断，不得好死，皇天厚土，共鉴此言——”

        凌子刚抽出一枝香烟，一折二断，以此发誓。

        “好，好兄弟——”……

        凌子刚执意要留吴韧吃饭，吴韧谢绝了他的好意，作为曾经的苍梧官场中人，他不想招惹，也不想敏感，他只想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作为县长，跟书记关系的处置很微妙，二人还合得来吗？”

        “不瞒您说，张书记办事还算公道，也很有魄力，我只怕他天长日久，步了杨雄的后路——”

        “哦，既然这样，我来给他敲记警钟，让他长长记性，在苍梧这块地方并非他说了算——”

        苍梧县委书记张群在“食为天”大酒店将进中餐时，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里的人命令他一个人骑自行车，十五分钟内赶到县城某处。

        不到十分钟，张群亲自驾着他的坐骑“奥迪”赶到了指定地点。从对面车上下来几位彪形大汉，一把将他从“奥迪”车里拖到他们车上，接着就是一顿狂K，当张群看到他们手里的证件时，脸色都吓白了。

        张群好几天才来上班，脸上的印迹是淡了，但被K的迹象还是相当明显，他对此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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