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因果报应
第一百九十四章因果报应
董知仁即便丢了人也没胆子说自己不想再跟这去了,所以第二天启程的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一同前往,只是他时常觉得旁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歇息的时候那些说话的人背着他都在说自己的闲话。
他觉得浑身都难受的紧,偏生又没有胆量,只能一路忍着,或许是心情抑郁的关系,临到商州的时候直接就病了。
这城门还没进呢,来办事儿的人先病了一个,太子也是十分的无语,但无语之外也还得安排下去,即便董知仁什么都没做现在还得分出心神去照应他,不过太子也已经想好了,等回到京城之中再做计较也不迟。
董知仁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一病有多耽误事,可就算他想要赶紧好起来那也都是有心无力的很,只能眼睁睁地躺着没办法多做动弹,只盼着自己可别一病不起,不然回头这一次的功劳可就真心没了自己的份儿了。
不过这病来如山倒,董知仁先前就大病过一场根子底本就是虚的,现在又这般一病,即便是队伍之中还有圆真大师的存在也只能用温补的药物慢慢调理,再着急也是急不来的。
太子和凤鸣自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董知仁的身上,到了商州之后开展的疫区救治就足够他们忙活了,索性疫情发现的早,再加上掌控的好,倒也没有四处传染开去,只是一直封锁城门叫城中那些人十足的恐慌,商州的知府倒也的确是个本事人,能够将这些处于疫区之中的百姓安抚下来,不过那也只是勉励维持,若是再多些日子只怕就真要出了大问题了。
太子和凤鸣的到来也是拯救了商州知府,再加上太子所带来的讯息也是把原本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彻底安抚了下来,已经注射过疫苗的圆真和太医更是一头扎进了被层层隔离的疫区,给那些还没注射天花治愈剂的人注射了治愈剂,然后仔细地观察那些病人的变化。
太子和凤鸣两人则是安抚着被困在城中多日的百姓,表示现在已有了法子治愈天花甚至往后也能够防御天花,往后这天花一病再也不会成为他们大历人的威胁了。
百姓们对于这样的说辞也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毕竟一个风寒都有可能要了人命更别说是天花这样的疫情,像是商州知府掌控的好,城中感染了天花的人全都拘在了一处没有蔓延开来这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十分的庆幸,而且知府也说了,也不会这般一直拘着他们,只要确保了没有感染天花自是会让他们离开。
现在迎来了太子和睿王,这对已忍耐了许久的百姓来说也是一个好事儿,至少也算是安抚了他们,堂堂一国太子和王爷都来了呢,总不会不管他们的,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百姓们心中虽也还忍不住有些惴惴,可到底也还是带着希望,毕竟太子和睿王那可是位高权重的很,他们都愿意来商州,说不得真有什么好消息也不例外。
太子和凤鸣到了商州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安抚城中百姓,然后将那些想要出城的人,只要确认过没有起烧也没有感染上疫症就允许他们走,只是到了别的城池得先在城外拘上三日,确保没有将时疫带进城,方才能够再进城。
而商州的隔离区也进行了大面积的消毒,虽说隔离区里面的病人还没有出来,但每天都有好消息从里面传出来,那些感染了天花的病人病情已经全都被控制下来了,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不着急出了商州的人大多都留了下来,想着多停留几日看看,他们也是听闻了那样的传闻,想着在不耽误事儿的情况下看看情况,到底是真事儿还是假事。而在众人的关注之中,在太子他们到来的第四天,就有先前被感染了天花的病人病愈,从隔离区之中走了出来,他们的模样看上去还有几分久病之后的虚弱,但整个人却是精神奕奕的很。
病愈的患者出来之后也是十分激动,原本染上天花之后他们就已经心生绝望了,以前只要是感染上疫病的,基本上除了等死就没有第二条路子可走,他们也都以为自己剩下的也就只有等死了,却不想还能死里逃生!
死里逃生的他们自是将圆真大师和同行的太医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越说到后来那更是把人说成了神仙一般的人物。
看着有病愈的人好了,对于先前那些传闻还有些不敢相信的人这会那是真的深信不疑,说的再好听能有比自己亲眼所见更叫人信服的么,圆真大师那是真厉害可不是假厉害啊,要是换做以前,得了天花还想要活命?
商州的百姓也越发的有盼头起来了,商州的大户们则是在寻思着如何能够买到天花的疫苗呢,这一次是商州知府手段果决又早早地将染上了天花的病人集中在一处隔离这才没有蔓延开来,这些人被圆真大师治好了的确是个好事,可往后万一要是再有人得了天花呢?
听说圆真大师还有药,据说可以预防天花,让往后都不会再染上天花这种病了!有这样的药,那当然是要买!不管有多少钱都得买,命可比钱重要多了!
商州之中人心浮动,而好消息隔三差五地送到京城之中,更是让京城中人心思浮动了,先前还有几分迟疑的现在也都不迟疑了,恨不得上了朝堂问问圣人到底是打算怎么做,反正这疫苗吧,不管是要多少银子,他们都是要买的,就开个价吧!
高宗也是欢喜的很,但到底也还是做不出大举买卖的事情,就是世家那边做买卖也都是要点脸面的,大多都是手底下的人做没有自己当面做的道理。
不过也好在那些药剂都是挂在圆真大师的名下,高宗就放出了风声去,说是圆真大师忧国忧民,献出药剂是为了填充国库。
国库是个什么样子,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连番征战之后早早就已经空虚了,大多都是闻弦歌知雅意的人,自是知道要如何做。
高宗也不是那种指着鼻子非得要人掏出东西来的,先是将疫苗赏赐给了一些他素来看重的朝臣,当然这既是赏赐也不可能将那些重臣家中人人都能得到,没有的自也是想要有的。
于是,平日里头都不肯掏出一个子来的世家们也不得不敞开了口袋,准备充盈国库来着,京城之中的那些富户自然也是听闻了风声,自然也就清楚自己应当要如何做了,当下捐钱捐米粮什么的,嘴上也都说的十分的好听,说自己身为大历人先前其实就想做出一些贡献来,如今有这般的机会自是要好生出一份力。那些富户出手自是不可能同世家相比,但也因此刺激了不少的世家,原本只想意思意思拿出点东西来的他们也觉得自己这般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敷衍,果断还是要多出点血才成,不然随随便便拿出丁点东西来就指望着人把好东西掏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高宗对于事态成了现在这样的发展也是十分的满意,既然这些人这样的上道,高宗自也不会那般苛待于人,该赏赐的赏赐该夸奖的夸奖,但这赏赐下去这疫苗也不是赏了一家人的,所以家里人多的依旧还在想办法之中。
世家那些人自也是受不住高宗这般手段,若是一次性赏赐能叫家中人人都有那也就罢了,但赏赐也不是这般来的,那不够的那如何呢,那还是得想办法啊,先前觉得皇室若是做了这等买卖不好现在是恨不得放开了这买卖好叫他们都能够得手。
高宗对于这样的转变自也是高兴的,不过也没有明目张胆地答应下来,只道这药剂本就不多如今已是赏赐的差不离了,且与民争利这等事情本就不该是他身为帝王应当做的,一切还得等圆真大师从商州回来之后再论。
高宗这话也是让原本心急的人也只能按捺住,毕竟高宗的话是真是假他们也无从知晓,左右也较真不了什么,只能听着高宗的意思,心中想念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从商州回来的圆真大师,这买卖的事情可是一定要做啊,否则他们上哪里去买那些药剂去!
被京城不少达官贵人念叨着的圆真可不知道这些,他现在正一心扑在那些注射了治疗剂的天花病患上呢,他虽是不知道那药剂之中到底用了什么药物,圆真其实心中多少有些察觉的,觉得自己那徒儿也还是有一些他所不为所知的秘密。
譬如这些神奇的药剂。
不过圆真向来不是个爱较真的人,也不喜寻根问底,毕竟是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是不想说自有不想说的道理,只要不做错事即可。
圆真对医术这事更加上心,虽说不知治愈剂到底是如何制造的,但也可以观测注射了治愈剂的病人每天的脉象,这也能够让他从中学到了不少,也觉得这般一来他也算是有了十足的长进了。
商州的疫情也是一直在有条不紊之中进行,高宗三不五时就能够收到来自商州的奏报,对于奏报上呈上来的内容那也是十分的满意,现在也就盼着他们从商州回来了。
唯一憋屈的大约就是董知仁了,他原本是想和圆真大师谈点交情,交情没谈成自己脸面也丢了个干净,本想好好干事挣点功劳却不想到了商州就病倒了完全起不来身。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董知仁原本还念叨着自己应当也会很快病好,等到他病好了到时候也还能够出一把力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底子委实有些虚,病情反复的厉害,前一天晚上眼瞅着人也精神了第二天早上又开始烧起来了。
反反复复的闹得董知仁压根就没法子好生办事。
太医姓曾是个聪慧的,心想着自己牵扯进去往后东窗事发必定不妥,干脆就借着董知仁那病情反复的缘故把圆真也给推上了前去。
曾太医也是心中有数,只是觉得这事儿若是牵扯出来就涉及侯府的阴私,这种阴私在皇宫之中也是不少见,可到底知道的越多越不妥当。
圆真一上手摸到那脉象一下子就猜透了曾太医的用意,不过他也没说出口,只是给开了药方,左右董知仁也不过就是让他看如今的病症而已,很显然他自己并不知自己被下了绝嗣的药。
董知仁之所以会病,一来是因为心气原因,本就是个心眼小的又怎能轻易宽心,再来就是那绝嗣药这些年一直不曾断绝底子本就空虚,若是往后能多休养休养或许还好些,否则寿数都要受了影响。但董知仁自己并不清楚这些,自打娶了小郭氏之后,他自觉自己同芳华正茂的小郭氏相差略大,先前大病一场之后他自觉身子骨不如往常又加之对嫡子有着格外的渴求,就没少进补,但他那身子骨本就虚不受补,先前好歹生活如意倒是没闹出问题来,现在这般一闹之后,自是透出了问题来了。
圆真开了方子,曾太医看过之后也是觉得不错,太医院之中的太医那对于圆真是格外的信服,毕竟这可是能够做出天花疫苗和治愈剂的神僧呢!他也是亲眼看着那注射了治愈剂的天花病患一天一天地好起来,再者,他接触了这么久的天花病人,要不是早早地用了疫苗,只怕早就已经染上了!
“大师这方子精妙的很,也所幸有大师您在,否则定远侯这边还真真是棘手的很。”
曾太医真情实意地夸了圆真一句,他可是真真信服的很,这一趟来了疫区挣来了功劳不说,还能够学到不少的本事,更有同圆真大师关系也亲近了一些,想想自己在太医院之中的同僚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羡慕着自己呢!
“大师,你看定远侯这情况,咱们要不要说点什么?”
曾太医压低了声音问着圆真,先前要是不知这事也就罢了,可现在自己知道了,那若是不说,往后有一日没兜住底让他知道了岂不是要记恨上他不可?
他也是觉得这事儿是在有些复杂,光是他一人实在应承不来这才想了法子表示自己才疏学浅将圆真也一并拉进了泥潭子里头,现在就等着圆真给自己拿个主意,说还是不说,他都听大师的!
“说什么?他那情况可想而知也知是个什么情况,他堂堂一侯爷素来要脸面,你贸贸然地上前说了岂不是反倒碍了他的眼?”圆真捻着手上的串珠也是十分平和,“再者,咱们医治的是他现在的病症,先前的病症又有何关系?如今这病症治好了就成了,又何必多生了事端。”
圆真即便看不上董知仁也没有说绝不给他看病的意思,毕竟作为医者自是不能挑了病人的,能不能有把握治疗好那是一回事,但因为自己厌恶而完全不管这种事情可是做不出来的。
但要多的事情圆真那是不管的,再者,这药都已经下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绝了董知仁的后,现在把话说开了,免不得又是一顿扯皮的事,圆真想了想董知仁那性子,先前都能拐弯抹角用各种借口问自己讨药,现在若是自己被下了绝嗣药说不得又得朝自己来一通,想想都觉得烦躁。
“一切皆有因果,他日因今日果,不过如此罢了!”
圆真口中诵经,对于董知仁这事就直接一个因果报应作为总结。
曾太医想了想定远侯以前的作为,虽说侯府上的后宅事由不得他一个外人多言语,但京城之中谁不知道定远侯当年宠妾灭妻的事情,将那妾室看的比自己眼珠子还重要,现在有这样的下场,还真是因果报应的很。
这样一想,曾太医的心中也舒坦了不少,他来商州本就是为了商州的天花病人而来,又不是专程给他定远侯一人看病,再者,他让自己看病自己也是看了,至于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下了何种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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