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动怒
第一百五十二章动怒
沈氏现在也懒得去揣测钟氏这小贱人心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现在关心的只有她儿子。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上朝的时候还都挺好端端的呢，怎的就成了现在这般？”
沈氏还记得昨日自己这个儿子还十分意气风发地表示自己很快就要飞黄腾达起来了，今天一早出门的时候还是那般的意气风发，这才多久，不过就是一个上朝的时间回来就病成现在这样了呢？
“莫不是老爷遇上了什么事情了吧？”
钟氏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觉得董知仁肯定是遇上了事情，要不平日里面还是十分康健的一个人怎么能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难不成是被圣人斥责了？可侯爷在朝堂上碌碌无为也不是一两年的时间，就是圣人想要斥责那也应当早早就斥责了。
总不能是定远侯这个位子也坐不下去了吧？
钟氏有些心惊肉跳地想着，但转念一想之后觉得也不可能，若是真的没了这个爵位，早有内侍监的人来下旨意了，哪能还半点的风声都没有呢，可如果不是这般的话，那是因为什么事情闹得呢，这都吐血了！
沈氏想了想，也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四还在点卯未曾回来，现在自己就是心中焦急想要寻个人来问上一问都没有人，出去打听也不知应该上哪里打听的！
正在沈氏焦虑万分的时候，就听得丫鬟婆子一阵乱哄哄地叫闹说是大夫来了。
何春堂的大夫也是董家时常请的大夫，太医院的太医那都是伺候宫中的，哪怕外头来请也多是王公贵族，董家要请除非是真的病的不成了，大夫们束手无策，方才能够求了恩典来让太医诊治。
索性何春堂的大夫也是医术不错，前朝的时候也曾出过御医，也是家学渊源流长的很，所以沈氏平时的平安脉也都是何春堂的何大夫来问诊的。
何大夫年届四十，蓄了一把山羊须，背着一个竹制的诊脉箱，十分稳重，进来之后就匆匆地开始给董知仁把脉。
一摸上脉象之后，何大夫就蹙起了眉：“侯爷这是怒火攻心啊，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生了这般大的气！”
沈氏倒是没想到能从何大夫口中听来自己儿子到底是因何发病的，“怒火攻心”四个字就已经让沈氏有了几分的猜想，她的猜想也不是别的，当下就叱骂道：“顾家那两个杀才，竟是这般待我儿！我定是要讨个说法回来！”
沈氏下意识地就觉得出的事情那肯定和顾家有关系，整个人都处于盛怒状态，觉得自己被董淑婉给愚弄了，肯定是董淑婉和顾家串通好了，一边给予了他们这里希望，然后又给予沉重的一击！
她那是猪油蒙了心肝啊，怎么就没想到那丫头想来不是个什么好人，也从来都不曾向着他们董家，偏生还相信了她！现在可好了，看生生地把人气成了什么样子！
沈氏现在真是杀了董淑婉的心思都有了，觉得这丫头留着也真真是个祸害，顾家那更是个难缠的也不好相与的！倒不如弄死了董淑婉算了，顾家那两个杀才既然这样看重人，到时候和剜了人心肝也没有什么差别了，总之他们董家不好，那顾家也别想好！
钟氏听着沈氏那充满着恨意的话语，心中也是觉得十分的高兴，想到自己先前在雪地里面跪的那一个时辰她就对董淑婉痛恨不已，现在膝盖还整日整夜难受的厉害。当时也是寻了眼前这何大夫来看，说是已伤寒入骨，只能温养着，怕是年年都要难受了。
一想到这里，钟氏就巴不得沈氏能够弄死了人才好。
“是呀老夫人，定是那顾家的人闹腾出来的事情！”钟氏深怕沈氏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又退缩了，当下忍不住火上浇油，“想想顾家寻了老爷麻烦也不是一两次了，多数都是老爷忍下来的，即是老爷不说我这心里面也觉得难受的很，顾家这般简直就是没个完了！咱们董家也没欠了他们顾家什么，怎就见天地被顾家这样欺压呢！老爷可是堂堂一侯爷，忍让了这么多次也是足够了，再这般下去，倒显得咱们怕了那一家子似的！那一家子就是个混不灵的，就该狠狠地给他们点脸面看看才是！”
沈氏当然听得出来钟氏挑拨离间火上浇油的做派，平常顾家那些行为就已让他们董家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了，现在顾家还要坏了他们董家的前程，这是沈氏最不能忍的。
不就是一个人么，她顾慧静进了他们董家的门那就是他们董家的人，就是死了那也是他们董家的，他们顾家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的确是，他们顾家有了累累军功又如何，我们董家也不差他们半点，想当初侯爷还是救过先帝爷的性命这才封了这侯爷的位子！他们顾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等知仁醒来，我定要换上诰命服进宫见圣人不可！”
沈氏先前一直都不曾这般作为那也是想着一朝天子一朝臣，虽说老侯爷对先帝有恩情，但到底已经先帝爷的事情，这情分随着先帝爷和老侯爷的故去早就不如往前了。在想着，就是圣人能够念着这些恩情，但自己也不能恃宠而骄一点一点把这点仅有的情分给磨灭了，沈氏就想着这点情分就要用在刀刃上，等到那日董家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再使出来用才好。
但现在的沈氏已被气的不行，哪怕是用上这点情分也是要让董家的人好看！
“何大夫，我儿现在昏沉可还好？”沈氏看向摸出了银针来的何大夫紧张地问道。
何大夫利索地在董知仁面额上扎了几针，只见董知仁悠悠转醒，这一醒来之后想到今日在早朝上的事情又是一阵的气血翻涌，当下脑袋一歪又呕出一口略带了几分黑沉的鲜血。
这一口鲜血也是吓的钟氏惊叫了一声，当下就落下泪来，梨花带泪地哭喊着：“老爷你受苦了！”
“滚！”
董知仁一听到钟氏的声音就气的不行，就忍不住想到董淑萱那丫头，那丫头回来的时候还说已同泰王谈妥了，他还想着呢，有了泰王的支持自己必定能成，倒是半点也没有想到泰王竟是这般的阴险，硬生生地抢了他的功劳去！
现在可好，泰王得了名声又被圣人委托了震灾的重任，这简直是要将董知仁给硬生生地气死。
那好名声，那跟着太子一同处理赈灾要事的人本该是他啊！是他！
董知仁现在看着钟氏就忍不住想到她所出的董淑萱，更是半点都不想看到她，要不是现在还起不来身，恨不得就直接将人直接扔出去才好。
“老爷……”
钟氏眼泪还挂在脸上，自己这也没有招惹什么，怎么就闹得董知仁的气性这般大了，还当下就要她滚出去。
“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吗？”董知仁狠狠地捶了捶床沿，扯着嗓子大声吼着，那难看的面色好像又要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一般。
沈氏哪能见着自己的儿子这般模样，当下就喊着把钟氏给拖出去，既然她这么关心侯爷的身体，那就让她去祠堂之中跪上两个时辰为侯爷祈福去。
这下好了，就是钟氏是在不想走也都得走了，还是被孔武有力的婆子拉着走的，而且沈氏都已经吩咐了，两个时辰的祈福那是半点都不能缺的，一定要跪满了两个时辰方才能起身。
沈氏向来看钟氏不顺眼，借着这种机会整治一番自然也是心中高兴的很，也省的在这里看这小贱人哭哭啼啼嗷丧一样的模样，这是嫌弃家里还不够晦气不成！
钟氏一走，董知仁也就没有刚刚那样的生气了，不过整个人也还是有些呆愣愣的，像是受了大刺激一般。沈氏看着董知仁这般模样也很是心疼，想着这一次一定要顾家好看才成！
“大夫，我儿现在醒来了应是没有事了吧？”沈氏问着在一旁忙着开方子的何大夫问道。
“侯爷现在虽是醒来，却依旧郁结于心，这实在不是在下能够插手的，这身子骨在下能够调理，心结还是得侯爷自个想透才成！否则不利于养病啊！”
何大夫开了方子之后递给沈氏过目，沈氏看了一眼之后这才让丫鬟随着大夫回何春堂去抓药。
等到何大夫一走，屋子里面剩下的人也就不多，沈氏让自己身边只余吴嬷嬷一人照应着，看着躺在床上还半点声响不出的董知仁心中无奈也是心疼。
“我儿你放心，顾家这般欺人太甚一会我就换了衣衫进了宫去，我就不信圣人还能够让老臣心寒不成？咱们定远侯府上对于大历也是有功劳的，你父亲也是救过先帝爷的人，就是搭上这点情分，我也得为我儿讨回公道来！”
董知仁一听，一瞬间竟是老泪纵横起来，沈氏只当董知仁是受了大委屈，想想要不是受了十足的大委屈，这一个都已过而立之年的大老爷们又怎能哭的像是这般。
沈氏虽是觉得自己儿子现在这般的确有些丢人，但到底也还是没有开口责骂。
“母亲——”董知仁哭着喊道。
“莫哭莫哭，都是这样大的人了，哪能这般扛不起事来！”沈氏劝道，“顾家对我董家实在是太过欺人太甚了，咱们忍让了这么多时倒是喂大了他们的胃口，真当我董家怕了不成，了不得就同他们玉石俱焚了去！”
“不是顾家……”董知仁哽咽着说，“这一次不是顾家……”
沈氏听董知仁这样说，一下子也是有些糊涂，“难道不是淑婉那丫头联合了顾家来给咱们董家下套吗？亏得我当初还相信过这个丫头来着，想着怎么说也都是咱们董家的血脉，你是她的亲爹，总不能坑了你这个亲爹去的！现在想想，或许当初就应该听了萱丫头一声劝，她就说婉丫头不是个好相与的，心中从来都不曾有过我们董家，只会害了咱们……”
董知仁听到沈氏提起董淑萱，心头更是气的很，忍不住打断了沈氏的话：“婉丫头这一次可真没算计了咱们，顾家也真的是半点也不知道的，是泰王！是泰王他抢了儿子的功劳！”
沈氏听到这话那更是震惊的很，很显然没有想到会从董知仁口中听到这么一个消息，竟然不是顾家？而是泰王？
“你且详细说来！”
沈氏心头也是突突直跳，见董知仁刚刚那样也能猜到绝不是什么好事，可现在听来似乎比她之前所想的还要糟糕一些。
董知仁忍着心头剧痛就把在朝堂上的事情和沈氏说了，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是气愤不已。
“母亲你说，儿子能想来这样一个主意挣上一点功劳那也很是不易，他堂堂一个王爷竟是能够做出这等事情来！儿子若是能够在圣人面前分量渐渐加重，那得了好处的还不是他么，竟是连这点也要同儿子争抢的，这实在是太可恶了，儿子怎么想都想不透，泰王怎生能做出这等事来，当初不也已说好了，即便是要变卦，那也应该提前知会儿子一声才是啊！”
董知仁深怕沈氏不了解，还将泰王得利之后所得到的重视说了，言辞之中不外乎就是如果自己能够得到同太子一同赈灾的差事，办妥了之后必定是更能让圣人高看一眼，虽说功劳的大头可能还是在太子身上，但办了自己的好处也是不少，就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也还是有太子兜底，自是不用担心。
可现在这一切那是半点干系同自己都没了，这怎能不叫他悲从中来，气急败坏呢！
沈氏闻言也是又气又急，心想着自家好不容易得来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就这么一下就没了，沈氏也被气的眼前一阵一阵发昏，可到底也还是稳住了，她可不像自己儿子那样想的，她甚至还有几分的怀疑。
“来人，去把萱姐儿给我唤来！”沈氏拔高了嗓子喊道。“老夫人，萱姐儿得了风寒在歇息着呢！”吴嬷嬷提醒道，今日一早的时候大小姐身边伺候的一等丫头侍琴和侍画就来禀告说过大小姐得了风寒，起不来身不能来老夫人的松风苑处请安了，当下沈氏就免了她这一阵子的请安，还让请了大夫来看过呢。
“只要没死就得给我来！走不动路就给我拖过来！”
沈氏恶声恶气地说道，一点都不容忍辩驳。
吴嬷嬷只能应了一声，退下之后去吩咐人办事。
董知仁也没有料想到母亲突然之间为何会发难，但转念一想，他也不是完全蠢的不可理喻的，当下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撑起身体，靠坐起来，一双眼睛暗沉时无比。
“母亲是觉得其中是萱丫头在捣鬼？”
“不是觉得。”沈氏冷笑一声，“这丫头心大了，当初就不是个好拿捏的，现在心思也多了。”
沈氏觉得这还有什么可值得说的，会有这样的变故就是那丫头一手闹的，原因细想一番也能够想的明白，还有什么想不透的，不就是拿着原本属于他们董家的机缘去向着泰王投诚换来自己的前程了么！
亏得她先前还想着说泰王许下了诺言，他们董家这是要出一个贵人了往后说不得还会沾光上不少，现在可好，这光还没沾到呢，先自己家就被踩了下去！现在就能干出这等抢了他们董家功劳的事情来，那等到往后，他们董家还能有依靠吗？
靠董淑萱这个吃里扒外的？沈氏觉得这丫头比起董淑婉还要来得靠不住，说不得到时候求到她头上的时候反而被直接赶了出去也未必！
董知仁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会出了这样的纰漏，为什么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功劳却没了，就是这个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干的好事，这是还没进泰王府的门就已经开始为泰王出力了啊！亏得他这个当老子的这么多年来还对她掏心掏肺的，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董淑萱被两个婆子拖着过来的时候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先前见泰王的时候虽是穿的暖和，但到底也是吹了颇久的风，今日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头昏脑涨鼻塞涕流，身子更是绵软使不上半点的力气，原本一直都在歇息，却不想被婆子这般不给脸面地拖了出来，甚至呵斥都不曾叫两人放下。
董淑萱一直被拖进了董知仁所在的聚贤院，进了聚贤院的那一瞬，她有感自己现在这般只怕今日要难过了。
果真，在董淑萱被拖进了房中看到两张阴沉到了极点的脸色的时候就明白了。
沈氏随意地一挥手，两个婆子就得了指令，将董淑萱一把丢在了地上，地面砖石的寒冷也让董淑萱下意识地一抖。
“萱丫头，你可知我叫人将你带来是为了什么？”沈氏沉着脸看着董淑萱，“老婆子倒是真真没有看出，萱丫头你还真是个能人！”
董淑萱抬眼看向沈氏，见她一张脸又黑又沉，又忍不住看向董知仁，又见往日那般疼惜着自己的父亲一张脸苍白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满是恨意，她心头猛跳，知道今日大概事穿了，但她也不是那般轻易就被唬了去的人。
“祖母这说的是什么话，萱儿怎么就不明白？可是萱儿今日不曾晨昏定省惹恼了祖母？萱儿得了风寒病的厉害，浑身没有半点的力气也怕过了病气给老夫人，等萱儿病好，自会亲自向祖母赔罪。”
沈氏冷眼看着董淑萱那故作镇定的模样，心中对于这个孙女更是不喜，若是她这个时候能老实承认，她虽不会体谅但到底也还会觉得好歹是个有胆识的人，但她现在这样虚伪作态的模样反叫沈氏越发的气恼。
“赔罪？我可担当不起，当初你卖了我们董家去换你的前程的时候你怎的不觉得对不住我同你父亲！你父亲待你也不薄吧，这些年将你捧在手掌心上，你要星星也不给月亮的，你就是这样害了你父亲的？”
沈氏一想到那错过的功劳，心头就大痛，看董淑萱的眼神也就越发的痛恨。
“事到如今，你还半点不认错吗？”
“孙女不知错在何处？！当初祖母和父亲所交托的事情，萱儿都是依着祖母和父亲的意思去做了，这最后出了什么岔子又怎能算在我的身上？祖母这般好没道理！”董淑萱道。
“你若是觉得你不曾做过那些事，那你就在我面前发下毒誓来，说你不曾做过出卖我们董家的事情，否则就让你进不了泰王府的门，即便是做小妾也进不去！”董知仁粗着气说，一双眼睛如铜铃一般地瞪着董淑萱，逼迫她发下这个誓言来。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誓言对于神明还是十分相信的，董淑萱自然也是如此，她还盼着明年开了春之后自己能够被指为泰王妃，好能够打脸京城之中那些曾看不起她的名媛呢，现在又怎么肯发下这样的毒誓。
原本还想着沈氏和父亲要能够睁只眼闭只眼地将这件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左右对于他们董家来也算不上有多少的损失，等到自己成了泰王妃，董家也算水涨船高，到时候再让泰王帮衬帮衬董家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抓着现在不放呢？最紧要的不是泰王得圣人看重往后他们董家才能越发的风光吗？
“父亲这又是何苦呢？”董淑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父亲不过只是舍得一时的利益就能够换来往后更多的风光，这样还有什么不好的吗？父亲应该看开一些才是。”那语气倒是显得董知仁刚刚实在太过无理取闹了，压根不懂得什么叫做孰轻孰重。
“好！好！好！”
董知仁也是被董淑萱这般模样给气狠了，一连说出三个好字来，“为父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竟是累的你这般算计了我！就是泰王现下喜爱你又如何？难不成你觉得你进了泰王府之后就什么都无需了？连娘家都不要了？往后你依靠着自己就能够走的长远了不成！”
董淑萱听到董知仁这话也不以为意，“父亲这话说反了，只有泰王地位越发的高对于咱们董家来说才是越发的好，父亲莫要只记挂着泰王抢了父亲的功劳，也得想想就是没有泰王，父亲这功劳能揽上身不？就是能揽上身父亲又能挣来多少呢？倒不如这风头让泰王出了去，这样才会让泰王在心中念着咱们董家的好！”
“我知父亲现在必定是心气不顺，也知道父亲最近只怕是会看女儿不顺眼，但女儿也都是为董家考量过的。”董淑萱觉得自己这一番苦心父亲和沈氏不能理解也就算了，还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来实在叫人心寒，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左右已是这般了，父亲倒不如看开一些好了。您总不能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坏了往后的大事儿吧？”
沈氏和董知仁看着董淑萱那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也是气的牙痒痒，这分明是吃准了他们不可能坏了同泰王结亲的事情所以才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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