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3章 生死合同
川子一脸不解地看着莫凡：“什么问题？”
莫凡将眼神从船屋收回来，顾自点上一根烟，轻描淡写地道：“你和船老大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问这个干什么？”
“干什么你就别管了，你只要回答我就行！”
“这......算不上什么关系吧，顶多就是买卖双方的关系。”
“怎么说？”莫凡喷一口烟雾，饶有兴致的看着川子。
“这么说吧，他负责出渠道，我负责给钱，他收了我的钱，然后将我的人给送出乌本。”
“一个人多少钱？”
“前两年还好，这两年估计是因为偷渡的人少了的缘故，加码到了一人八万华夏币。”
莫凡眉头一皱：“小孩子也是八万？”
“小孩我不知道，从没送过。”
从一开始，龙鳞就没跟川子说过，这次要送的人里头，有两个孩子，所以他一开始也没跟坤云提过这个，他们之间的交易依旧是以每人八万的价码来商定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四个大人一共花了三十二万，这其中，还不包括他们姐弟俩的费用，是吗？”
川子点了点头：“是，不包括！”
莫凡微微一笑，甩手丢掉烟蒂：“行，我知道了！”
川子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他：“你想怎么做？”
“不想怎么样，对了，这笔钱你给了没？”
“没全给，就给了一个订金，尾款等签完合同再付清。”
“签合同？签什么合同？”
川子面色变了数变，显得有些难看：“生死合同！”
“什么玩意儿？”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青龙，听到这话，忍不住凑过前来。
“就是签一份合约，出海以后，生死命数由天不由你。”
莫凡面色一凝：“什么叫生死命数由天不由我？”
川子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将其中缘由缓缓道来。
原来，为了防止“货品”也就是偷渡客，在路上不受控制，坤云会在出发以前，让人签下生死合同，其中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若是偷渡途中发生任何意外，皆与坤云他们毫无关系。
换句话说，一旦出海以后，偷渡客若是与坤云他们发生矛盾，或者说不听从坤云的话，那么他就有权利处置你。
反正在茫茫大洋上，他就是弄死你，再把你往海里一扔，你就是喂了鱼，也都不会有人知道，更何况，你还签了生死合同，哪怕是被人知道，他也不怕。
当然，如果你乖乖听话，一路上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他自然会保证你安然无恙的离开乌本。
莫凡听完川子对于生死合同的说法以后，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淡淡笑意。
生死合同，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份变相的卖身契，在出海以后直至到达目的地的这段时间里，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船老大手中，若是谁敢忤逆他的意思，他就有权利决定对方的生死。
“我去，什么生死合同，这明摆着就是卖身契啊！”
青龙眉头一挑，语气显得有些激愤，语调也不由得提高了许多。
娘的，老子在藏龙谷九死一生，都没需要签什么生死合同，到了乌本这么个鸟地方，居然还要给一个卖鱼的渔民签下卖身契，不然就回不了国，想想怎么觉得这么可笑呢？
川子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船屋方向，没见坤云有什么反应，这才转回头道：“你别管这个什么生死合同，总之你一会签字就是。”
“让我签卖身契？做梦！”青龙冷哼一声，干脆拒绝。
“不是，你不签，就出不了海。”
“呵呵，那也不签！”
“不是...你们劝劝他。”
川子无奈的看着青龙，现在不说好，若是一会见了坤云再反对，那可就太迟了，他见青龙一脸倔色，没办法，只好朝莫凡他们求援。
莫凡朝川子微微一笑，这才转向青龙：“不就是签几张废纸而已，你怕什么？”
“废纸？”
青龙一脸疑惑的看着莫凡，下一刻，却见他顿作恍然大悟般：“我明白了，行，这卖身契我签！”
川子没想到青龙竟会瞬间转换思维，只不过转念一想，他很快就释然了。
签不签这合同其实还真没多大关系，反正到了公海，所有一切都得被推翻重来，那也就无所谓签不签合同了，正如莫凡说的，不过就是几张废纸而已，有啥可怕的？
又过去了十分钟，才见方才那名赤膊汉子从船屋里头走了出来。
川子见状，连忙迎上前去，明明心里头恨不得将那赤膊汉子给按进水里淹死，但面上却是带着一抹讨好的笑意。
便见那赤膊汉子朝川子“叽里呱啦”一通喊，而川子则始终面带微笑，低头哈腰的回应着他。
片刻以后，才见那赤膊汉子歪了歪脑袋，朝川子做了一个跟他走的动作，便顾自转身朝船屋里头走去。
川子回身朝莫凡等人一摆手，示意他们跟上，一行人便跟在赤膊汉子身后，进入到了船屋里头。
乌烟瘴气的船屋里头，用四张小方桌拼成了一个大方桌，桌上杯盘狼藉，各种吃剩的海鲜、空酒瓶子摆满了整张桌子，鱼刺骨头以及各种残渣，在桌上地面上抛洒得到处都是。
方桌前坐着六个皆打着赤膊，嘴叼烟卷的汉子，一个个身上都是纹龙画虎，脖子上挂着的大金链子，在昏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赤膊汉子们见得莫凡等人进来，同时侧目看了过来，不过他们的眼神只在莫凡等人身上略微一扫，随后全投向了于柳身上，从他们那一脸猥琐，眼冒精光的模样上，便不难看出，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渣滓。
还好现在是有莫凡他们在，若是没有的话，恐怕于柳非得被这些渣滓们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于柳一脸嫌恶的看了看那几个赤膊汉子，下意识往莫凡身后缩了缩身子，尽量将她那完美形体往莫凡身后藏。
“哟，川子兄弟，这是来多久了，快过来坐！”
便见居中那名蓄着一嘴小胡子，肤色黝黑的男人，操着不甚规范的华夏话，朝川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黑黄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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