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会下蛋的母鸡
第一十七章 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只站了一会儿，感觉小腹里有什么在往外流。
姨妈来了。
我痛经得很厉害，每次姨妈来的时候，只能蜷缩的在床上，加上避孕药吃的次数有些频繁，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痛经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
“婆婆和你说话，你就这种态度？除了一声不吭，咬牙给谁看？”
她一直不满意我，对于我今天的态度更是挑三拣四。
我坦诚地说：“我身体不舒服，姨妈来了。”
顾月月捂着嘴笑：“那说明又是没有好消息咯，阿姨，这个月是做不成奶奶了，只能继续等下去了。”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抱孙子一直是他最大的梦想。
“身体不舒服就是装模作样，谁还没有个三灾两难的？在家里好好站着。月月，陪我上楼。”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直往冒，我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到底应该做什么才能够摆脱这个牢笼？
不过就是那点钱，还要把我下半生都买过去吗？
一个嫌弃我生不出来孩子，一个根本不给我生孩子的机会，就算是大罗神仙，这个局也破不了。
渐渐的，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好像看见了我妈妈，她站在不远处，冲着我笑，我好想跑过去抱住妈妈，从她走后，这个世界对我的恶意太大了。
可是腿那么重，怎么走呢？只迈出了一小步，就再也看不见妈妈，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身边有焦急的声音：“表嫂，表嫂！”
“清禾，沈清禾！”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真的好累呀，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司南靠在沙发上，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玻璃镜片上反射出手机里的画面，正在研究股票。
“你醒了？”
我有些分不清情况：“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明明我在我婆婆那里。”
“是啊，我正好过去，进门就看见你晕倒了，所以送你来医院。”
司南寥寥几语概括，可我知道把我从我婆婆那带出来，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尤其她还在气头上。
“你救了我一次，谢谢。”我摇摇头，想起了早上的那声咳嗽：“说错了，还有今天早上的那一次。”
“你日子过得不好。”司南眉头紧皱，他是霍家的亲戚，客观的阐述事实已经很难得了。
“是啊，”我附和：“所以才要想尽办法的挣脱出来。”
他点点头，侧脸在夕阳下格外的柔和：“那么，是不是可以解释昨天晚上也是你的想尽办法？”
“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要找你做外援，只是我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
我整天在家里，认识的男人又少，就算出门，也只是霍司宴的朋友。
“没有关系，我很荣幸自己能够帮你，这颗棋子我做的也是心甘情愿。”
司南就是这样笑着，像一颗温润的玉，默默的注视我。
“太晚了，我在这里并不合适，表哥已经得到消息，一会儿就会赶过来，我给你订的饭，记得晚上好好吃饭。”司南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加西装下面的扣子系好。
我始终对他很感谢，在任何时候他对给予我帮助，知道我的不堪，但从来不会见证我的不堪。
吃饭时，霍司宴风风火火的赶过来，语气不善：“你现在本事了，我妈叫你学规矩，你都敢装病。”
我只感觉好笑：“我都成这样子了还是在装病吗？谁装病会来医院里？”
他有他的一套理由：“装病不来医院，怎么像真的？”
我很费解，他们一家子都有数不清的道理，真让人奇怪。
“怎么了？知道理亏了所以不说话吗？还有，是司南送你来的？”霍司宴站在床尾：“告诉你多少遍了，他不可能会喜欢你的，勾引别人有意思吗？”
司南帮我是他人好，如果这种也算勾引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只能有一种性别的人类。
“你怎么不说话？”大概长久的没有听到回音，霍司宴有些奇怪。
“婆婆今天告诉我了，霍家女人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许顶嘴，你只有对的，没有错的，所以我不说话。以后无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他像一拳捣在了棉花上，愤怒的坐到沙发上生闷气。
“你学得到快，那我妈没有告诉你，下一条规矩是不能装病。”
“哦，这个还真没说。”我如实地说道。
护士推门而进，脸色不悦：“病房里禁止吵闹，沈女士，今晚九点以后不要喝水，明天早上六点会有人来抽血。医生说，你这个还要进一步治疗，可能还要住两到三天。”
霍司宴皱眉，不敢相信，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她生病了吗？”
护士被这种问题惊呆了，头也没抬得写记录：“肯定啊，不生病谁来医院？希望你能够照顾好你老婆，按照下午的检查情况来看，不是那么简单的。”
霍司宴终于沉默了，等护士走后，他试探性问我：“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假模假样的关心最可笑。
“你不是说我装病吗？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很好！”
霍司宴大跨步的走到床前：“我好心关心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闭嘴了，和这种人多说话都能气得血压飙升。
他索性也不再问我，冷哼一声：“你不和我说，医院自然会有报告送到我手上。”
检查的结果很不好，我知道自从结婚以后一直吃避孕药，加上心情不好，压力过大，身体的状况不如以前，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不孕。
我一再和医生确认：“你说的是我的报告吗？”
医生见过很多种这样的案例，客观又冷静的分析：“我们是根据报告得出的结论，但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实际上我们见过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症状，后来也有怀孕的例子。”
“希望不大是吗？”
医生表情很尴尬，我知道，是我的问题太刁钻了，哪个医生能够回答？
“好的，医生，我明白了。”
我尽量使自己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然后安静的目送医生出了病房。
巨大的悲伤朝我袭来，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正在流逝。
一抬头，看见霍司宴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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