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很血腥，很野性

步妖妖先给每一个药奴号脉，仔细观察面色，看看舌苔，询问本人的具体症状，哪里疼，怎么个疼法，病情多久发作一次等等，不但将望闻问切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一些无法确定症状的，也让他们放一些血，配合着药材的辅助来进行确诊。

药王一直留意着她的动作，只觉越看越满意，也不知该说是女子天生就比男子更仔细，还是单单只是步妖妖的优点，这些药奴叫过来以前，他还特意让云楚也给他们诊断了一番。

药王谷中药童基本每一代除非是犯了什么大错，或是许久都没有半点进步才会被赶出谷，不然最初是哪些人，一直到这些人到达一定年龄段，便始终不会有太大变化。

药奴就不一样了，差不多三五年就要彻底换一批，能坚持很长时间的人几乎没有，不是不死心地想摆脱掉药王谷的各种试药折磨意图反抗被镇压弄死，要么就是身体承受不了那些试药的过程，试着试着就翘辫子了。

今天这一批药奴，也是不久前才刚换掉的一批新人，他们身上的病症，毒药，是云歌出谷前负责下手，中间药王再稍微帮了把手，添把火。

云楚在这以前也没接触过他们，试药用的药奴也是上一批还没死的那些人，这些新药奴具体症状如何，同样需要仔细诊断过后方能得出结论。

然而，在药王谷中已经待了七年的云楚，诊断过程仍然没有步妖妖仔细详尽。

连药王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儿都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想不通那个叫苏颐的步妖妖的师父到底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个妖孽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教徒弟很有一手，却不想步妖妖的师父仿佛比他还要更胜一筹啊！

如果步妖妖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喷笑出来。

其实您老教徒弟一点都不差啊，步妖妖的实际年龄也根本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真要严格算起来，她的年纪该是和药王谷大徒弟云逍差不多的，学医足足有二十年有余，也并不算很短暂了。

“你们说，云锦师姐能不能将这些药奴身上的毒和病都给解决了？”

“十个药奴，若是要过关，最少要治好其中六人，八人以上才算优秀，云锦师姐不知是只能及格，还是……？”

“按照她第一轮考核的成绩，我觉得云锦师姐肯定没问题的！”

在步妖妖进行诊断之时，那些围观的药童们也正和左右的人小声讨论着，一边推测她考核的结果，也在凭借着自身的能力，粗粗地判断那些药奴身上都有什么毛病。

三十个药童各抒己见，对药奴病症的判断各有不同，对步妖妖可能的考核结果也有不同的意见，认为她能够和第一轮一样以令人惊叹的战绩顺利过关的占半数，认为她只能勉强过关，又或者会被那些药奴给难度的人沾一小半，还有余下的几个人则不做评价。

云楚在步妖妖似乎已经有了结论开始动手准备救治时，拍拍目光始终不离她身上的凤轩的肩膀，问道：“你觉得小师妹这一轮的结果会如何？”

凤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昨日妖儿证明得还不够吗？”还用得着多此一问？

他分明连那一套她很少会从身上取下来的金针都看到了，其余的手术用具，一套银针，还有火罐，包括刮痧用具等平日里她不太常用的都一一准备起来，可见是真的要认真起来了。

他还真不信有什么毛病能难得倒她。

如果有……换做药王谷的其他人多半也是解决不了的。

接下来，步妖妖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一把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银针逼毒那都不是事儿，最让人叹为观止的还是她眼也不眨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急症发作的某个药奴在石板上躺平，一只手快速地在对方身上扎下几针，而后手术刀在手里灵活地打了个转，对准对方的腹部便是一刀——！

当众掩饰给所有人，尤其是云楚这个同样擅长外科手术的人看，她是怎么把人开膛的！

古代擅长外科的大夫并不多，大部分人还是以开药方，用药物给病人治疗为主，偶尔有需要用刀子的，也多数是受了些外伤需要将患处发炎的烂肉剃掉，或者箭伤要将嵌入体内的箭头挑出来等。

便是在这闻名遐迩，透着浓浓神秘色彩的药王谷之中，三十个药童里也只有不到五分之一是想走外科路子，且至今还只是刚入个门，还不曾在人身上真正动过刀的。

冷不丁看着外表无害的步妖妖面色不改地好像切猪肉一样用刀生生割开一个活人的肚子，不少药童们都纷纷白了脸色，双眼中流露出骇然，也有人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的，不但没有避开那血腥场面，反而瞪大了眼睛看得越发仔细，一边看还一边不停地冒冷汗，越冒冷汗看得越聚精会神。

被步妖妖开膛的那股药奴身上最大的毛病便是脏器破裂内出血严重，她诊断的时候腹部便有很明显的鼓起，要是再不将淤血弄出来，的确是没救了。

也正因为体内内出血严重，刚一开刀，那血是真的哗啦哗啦地往外流，一转眼的功夫，众人眼前便只剩下血腥一片。

云楚也算是在药王谷中不算药王在内操刀次数最多，也不是没给人开过膛，但是……像步妖妖这么野性十足的，也是头一次见到，光是视觉上的冲击就让他也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还是药王推了推他，低声提醒了一句‘锦儿手法比你更加老练，仔细看，你会有所收获的’，云楚这才整了整精神，将注意力从那些打量往外流的血液上移开，转而留意步妖妖如何引血，以及保证过程中不会让药奴先因失血过多而出现性命之危。

也是这一观察，云楚才发现，她的手法的确比自己更熟练，而且速度很快，下刀，引血，用止血钳止血，缝合伤口，每一个步骤都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和分毫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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