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弟大不由人

到了皇宫，提前得了消息的皇上和皇后都已经等候多时，认真对待的态度让步妖妖对这位和凤轩一母同胞的皇帝印象很是不错。

凤煜更是在最初的寒暄后，不同于昨日在人前摆出的该有的帝王姿态，颇为随和地调侃步妖妖：“之前便一直听凤轩说你如何如何好，昨日见你半点不吃亏地将那些大臣的发难顶回去，果然和那些京中的贵女不一样，难怪凤轩会心悦于你。”

比起那些不管有多少才华，根子里都是一样自视甚高，整天端着架子的贵女们，步妖妖的性格，以及她拥有的那些能力，展现出来的魅力显然更加吸引人，也显得她更加得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皇后唐静宛是个表里如一，真正端庄大气，性格极好的大家闺秀，很有一国之母的风范，见多了那些虽说性格各有不同，可实则行事作风分明都很相似的贵女们，她对步妖妖的印象也确实不错。

凤煜一说完，便也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昨晚宴会上你说的可以展现给诸位大臣的那些，是故意吓唬他们，还是当真做得到？”

对此，凤煜也同样心存好奇。

虽然她昨晚说的话听起来很有唬人的意味，可一旦深思，便会发现，如果她当真能做到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她的医术究竟达到了什么水平，就当真让人难以想象了。

入宫的路上步妖妖听凤轩提过他的皇兄皇嫂和自己的关系，知道这二人是信得过的，也没隐瞒：“我的确可以做得到，剖人肚子听起来吓人，实则只是外科治疗手段的一部分，身体内部有病症，仅靠服用药物无法见效，便需要划开皮肉，将内部的病根想办法剔除。”

凤煜和唐静宛了解地点点头，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自然知道医者的治疗手段中，确实有需要在人身上动刀子的，只是昨晚步妖妖说得夸张，剖开肚子也就算了，还说要把体内的脏器取出再放回什么的，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说医者的手段，反倒像刽子手。

“将人体内维持生命的脏器取出固然会对人性命有碍，但如果脱离时间太久，生机断绝，加之失血过多，还是可能会死的，昨晚那几位大臣真要是想看我展示，着实要费我不少力气。”

凤煜了然，“所以你昨晚果然是故意的？”

步妖妖不置可否道：“我对像那些名门贵女们一边拿娇还要一边把自己当成一件商品一样争抢着要展示自己全无兴趣，何况，我本也不懂什么琴棋书画。”

真是不好意思，她出身现代，打小也就对医术感兴趣，其他那些个陶冶情操的文人喜好还真一点都不感兴趣。

非要她会点什么，有点本职外的兴趣爱好，也不是一般女人喜欢的，厨艺不算，诸如骑射类，她还稍微懂一点，也和她的诊所接待的那些特殊病人们有关系，此处暂且不提。

步妖妖这番颇为犀利，几乎足以将所有贵女们都得罪遍的拉仇恨的话，让凤煜和唐静宛都咋舌不已，可转念一想，那些贵女们每每有宫中有什么宴会，甚至是她们私下里有一些聚会时，争抢着展示自己，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出风头，顺便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吗。

而她们看得上眼的人，必定是她们心中自觉身家背景配得上自己的，把对方当成了评估对象，同样也未尝不是将自己也当做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步妖妖言辞犀利，却也没说错，凤煜仔细品了品，还觉得她的评价相当一针见血，在心中赞叹不已。

唐静宛当年被看中成为皇后，也非和其他贵女一样展示自己被凤煜选中，而是单纯娘家背景适合，凤煜只看过她的画像，了解过她的品性将人定下，感情是后来慢慢处出来的，而今帝后二人琴瑟共鸣，即便是凤煜因身份缘故不可能专宠她一人，后宫众妃不论谁得宠也越不过她。

也因此，唐静宛也不会对步妖妖这番言论有何反感，她成为皇后前实则也对那些行为颇为不喜。

“她们不断展示自己盖因尚未找到如意郎君，你有了凤轩，却是不必考虑这些了。”凤煜半真半假地说道：“何况，即便是你当真不擅琴棋书画，其他方面的才能，也丝毫不逊于她们，也更有价值，不是吗。”

步妖妖神色微顿，轻微翘起唇角，好似没注意到凤煜语气中透露出的试探，“之前我也说过，我只擅长医术，并无其他才能，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

“药膳，酿酒，这些难道不算吗？”凤煜似笑非笑道。

步妖妖面不改色，“药膳也是调养身体，给病人温补的一种手段，仍然在医学范涛内，至于酿酒，也是因天玄国目前的酒水用来泡制药酒效果不是很好。”

换言之，都是和医学有关她才会略有涉猎。

凤煜还想继续试探，凤轩却打断他的话，揽着步妖妖的肩膀皱眉道：“皇兄，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话便直说，妖儿又不是外人，就别把你那些对待朝臣时的拐弯抹角的试探拿出来了。”说不得最后反而适得其反。

凤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点泛酸。

果然是弟大不由人，这还没成亲呢就向着媳妇儿了，他不就是稍微探了几句而已吗，又没把步妖妖怎么着，至于这么护食吗？

唐静宛也戏谑地看着凤轩笑了笑，眼中满是身为长嫂对弟弟的慈爱。

“行了行了，知道你疼人，朕怎么说都答应了要给你们赐婚，你就是这样感谢皇兄的？以前只从你送回来的信中对弟妹了解一二，昨晚又因场合不对无法好生聊聊，今天难得有机会，还不许朕稍作了解？又没有恶意。”

凤轩八风不动，依旧把人护在怀里，摆明了‘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要护着媳妇儿’的态度，直把凤煜都给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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