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万里顺风耳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万里顺风耳
朱厚照哭笑不得，两个老顽童倚老卖老，歪楼的本事大明朝排第一。
“好啦，你俩回去再吵什么副副得正！现在干正事儿！季正芳，电报设备准备好了没？”
季正芳是去年才任命的电磁研究部负责人，四十岁出头，酒糟鼻子，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儿。常年呆在室内不见阳光，他那皮肤白得都不正常，很有点爱因斯坦的模样。
“禀陛下，可以测试了！”
朱厚照拉过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来命令道：“开机！”
哪怕这间屋子里就十几个研究员，季正芳大手一挥，也像在指挥千军万马一般。
“开机，测试开始！”
“啪啪啪！”
按钮被打开，电源接通，一排红绿色的指示灯随即亮了起来！
“陛下，西山已经连接成功，发什么信息，请您指示！”
朱厚照微微一笑：“西山那边，常立功肯定在场，问问他，午饭吃了什么？”
“滴滴滴！”
按照预先设定的编码，简短的问候电就被发了出去！
一分钟后，对方的回电到了，技术人员飞快的翻译过来。
季正芳乐呵呵地笑道：“常立功回复：禀告陛下，中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又搞忘了！”
“哈哈哈！”
知情人都明白，这绝对是常立功本人无疑，研究人员吃饭，哪有正常的点数？
朱厚照也乐了：“告诉他，五百马力的蒸汽机上船，朕批准了！但是，要是发生安全事故，要他……算了！罚他半年薪水！”
很快，常立功的回电让大伙儿啼笑皆非：“谢陛下！保证不会发生事故！因为，臣的薪水，已经被败家娘们预支到明年了！”
研究所的经费充足，魏斌对这些宝贝们爱护得不得了。
“陛下，常立功地老婆管着西山的孤儿院，多半是又拿着老常家的薪水给孩子们买好吃的了！”
魏斌解释道：“老常的薪水不低，一个月足足八百银元，奴婢真不明白，她那个败家老婆李书芬怎么把几千两银子给花掉的？”
月薪八百银元，在座的内阁首辅李东阳算是最顶级的官员，每月也比常立功少三百呢！
在这个猪肉才12个铜子一斤的低物价时代，几千银元能买好几套京郊别墅了！
谢迁咂舌道：“我听说常立功就一儿一女，西山那边的房子都是第二机械厂分配的，吃喝也基本都在大食堂解决。孤儿院就更别说了，待遇不是一般的好，那些银子都花哪儿去了？”
海瑞是内阁大臣之尾，他的正职还是顺天知府，也监管着整个北直隶的慈善事业。
“不能够啊？孩子们的吃穿用度都有规章，一分钱都不带短缺的！这个，老臣每月都要抽查！西山孤儿院就一千零几个娃娃，哪里需要花得了几千银元？”
知道内情的孙德旺苦笑道：“我老婆也在孤儿院工作！这帮老娘们志向高着呢！她们要慢慢建立一所特殊的学校，打算把孩子们从小学培养到高中毕业，再送到豹房研究所下属的西山技术学院深造！自己请人自己教。这些教员都是咱们研究员兼职的，早晚一个都别想跑掉！我的月薪也被败家娘们搂走一半儿了！”
好家伙，研究员们要是放在后世，那都是妥妥的教授级专家。
你让他们去教一帮小娃娃，还要从小学到高中？不不不，技术学院也是他们教的，十几年如一日啊！
李书芬这是打算教出一帮小怪物么？
朱厚照的兴趣也来了，转头吩咐王喜道：“回头你给李书芬送过去三万银元，缺钱可以找朕嘛。自家贴钱开设私立学校算怎么回事儿？跟朕抢天子门生？胆儿太肥了这婆娘！”
“呵呵呵！”
“哈哈哈！”
房间里的人都善意地笑起来，谁也没觉得跟圣天子抢门生有啥大不了，大家只是挺佩服那帮女人的！
做慈善捐个几十百把银元很正常。可几千几千的往外掏，不是每一个家庭主妇都有这般魄力的，不佩服都不行！
言归正传，季正芳郑重地禀告道：“陛下，信号干扰和损失量几乎没有。臣觉得，电报测试成功，可以投入远距离运用了！”
戚继光眼神发亮，大加赞赏道：“陛下，这可是军国利器啊！说是万里顺风耳都不为过！末将建议沿着全国主干道，大力铺设电报线，尽快投入使用！”
东西是好，全国都铺设？那得多少钱？
关键是这玩意需要铜线外裹橡胶，哪一样都不是便宜货好吧？
韩扣扣首先提出质疑：“老季，材料能跟得上不？每公里花费几何？”
这些数据可难不倒季正芳，人家既然敢说能投入实用，哪能没有调研过？
“韩尚书，咱们现在不缺橡胶和铜，虽然价格不算便宜，可比起电报的价值来说，那些花费都是物超所值的！这么说吧，电报线路的铺设，材料和人工，加上水泥电线杆子，后期维护等等，每公里不下二百银元！当然，后期可以交给各地驿站负责，费用会小很多的！”
老天，这还不便宜？
你们研究所是不是大手大脚花钱花顺水了？
韩文天作为户部尚书，觉得是应该逆流而上反对反对。
“各位，截至二月底，全国的公路干线总长度超过二十四万八千公里，河中、哈萨克那边还在大修！就按照三十万公里计算吧，足足六千万银元呐，哪怕分三年计，国库也承担不起吧？现在花银子的地方可不少！电报有了，驿站的八百里加急就形同虚设，是不是要裁撤大量的人员和驿马？安置费能少得了？”
又是眼光决定了见识，你就没看到电报的盈利能力么？
哪有新技术赚不了钱的？不赚钱那是你的操作问题，不是电报产业本身的麻烦！
朱厚照淡淡一笑：“各位，如今移民和商人满天下跑。如果要传递急信和商业情报，哪怕二十个字以下收一个银元，换上十万火急的你们，就愿不愿花这个钱吧？家书抵万金呢，一个银元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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