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绞肉机
第二百零六章 绞肉机
“懦弱的人，是不配活下去的，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活下去，有肉吃，有酒喝。”
“现在！”
“冲！”
巴图蒙克话音落下的同时，就朝着前方冲去。很快，其余铁骑也是跟上前来。其中有几人，自发的冲到了最面前，负责保护巴图蒙克的安危。
“他们过来了。”
“是鞑靼的铁骑。”
“……”
“弓箭手准备。”
战斗在即，陈塘没工夫搭理身边的议论声，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命令。
与此同时。
陈塘从一旁的传令兵手中，拿过发号施令的旗子来，打了几个旗语之后，他方才把旗子扔给了传令兵。
巴图蒙克的铁骑，不知不觉中已经冲到了防线五百米不到的地方。正在这时，山上的士兵们，将早已准备好滚木，滚石不要前的往下推。
一时间，左右大山之上，出现了阵阵隆音，使得鞑靼部的铁骑不可避免的骚乱起来。
“加快速度！”
来自山上的危机，巴图蒙克也没有好的应对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队伍靠近防线。只有这样，才能安全一些。毕竟，大明自己布置的东西，断不会直对着自家的阵地。
“放箭！”
等到铁骑进入射程以后，陈塘直接下达了攻击命令，早已蓄势待发的弓兵们，纷纷开始攻击。
这一番射击，声势自然并不过大同关外那般声势浩大。但因为此间狭小的缘故，杀伤力还是很不错的。不少铁骑都中箭掉下了战马，然后不等他们挣扎，后来居上的同伴们，就驱使着战马，践踏在了他们身上。
就在这时。
新的情况出现了，冲击在最前方的几个骑兵，突然衰落在了地上，连同他们身下的马匹，也纷纷坠入早已布置好的陷阱当中去了。
说是陷阱也不具体，更应该称之为壕沟。
这壕沟大约有一张多宽，深度足足两丈。鞑靼部的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越过这壕沟。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命和马匹去填……
“该死的大明人！”
巴图蒙克大骂了一声，就果决的下达了命令。登时间，冲在前面的铁骑都坠入了壕沟当中去了。再看山上下来的滚石，滚木。此刻已经坠入了铁骑阵中，无数的哀嚎声响起，狭窄的空间，一时间化作了人间地狱。
同样因为地形逼仄的缘故，四千铁骑形成的长龙，被山上砸下的滚石滚木，分割了开来。
后面上的铁骑已经混乱一片了，便是巴图蒙克自己，也打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滚石滚木上面。
这种东西，从那么高的山上滚下来，杀伤力极为恐怖，巴图蒙克即便自认为勇猛，也没有樱锋的想法。
“继续冲，不要停！”
慌乱中，他不忘大声喊着，得了命令的铁骑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继续填充着面前的壕沟。
“继续放箭！”
陈塘面色冷凝，眼中多了一丝凝重之色。
鞑靼部的铁骑，表现的太疯狂果断了，这和他此前预料的有些差距。再这样下去，壕沟被填满了之后，他们所有人都会暴露在铁骑面前。
后路已经没了，真到了那时候，就是真正搏杀的时候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
在损失了二十多铁骑情况下，横亘在巴图蒙克眼前的壕沟，已经被填平了。不过，在他身后的大军，状态也不算好，不少人都受了伤，甚至于马匹都有不少带伤的。
“杀过去！”
阻碍在眼前的东西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抵挡住他们了。巴图蒙克下达了指令的同时，就冲了出去。他的目标是指挥作战的陈塘，令他损失了这么多铁骑，陈塘绝对不能活着！
“杀！”
呼喊声，在阴风道上，传响不已。
陈塘这边，也发起了冲锋，一个个不要命一般，和铁骑们撞在了一起。
“雷大人，我们真的不插手吗？”
山腰处，三千营的一千人，藏身于此，此刻就目睹着残酷战斗的发生。
“若是防线被冲开，就到我们拼命的时候了，不要急！”
“将军英明！”
“好了，趁着这时间都歇息着，防线一旦出了问题，你我……总之，一个鞑靼铁骑，都不能活着去辽东，这是兵部的命令！”
在这种逼仄的环境下，铁骑的优势是完全没办法发挥出来的。当然了，大明这边也是一样，他们人数虽然多，但不可能一拥而上把敌人围歼了。
所以，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地面上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了，尚且没有分出胜负来。
巴图蒙克这边，虽然很想击杀陈塘，但陈塘身边人太多了，他根本没办法杀对方。对于鞑靼一方，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来自山上的攻击，已经消停了。
为此，他们付出了数百人的生命，加上和陈塘这边交战所产生的损失。四千铁骑，在经过两个时辰的时间，数量足足减少了三分之一。
陈塘这边也是，撇除三千营的一千名骑兵外，各大卫所的损失，加起来也超过了三分之一。
眼见着。
一时间无法击败对方，巴图蒙克最终，还是下达了暂时撤退的命令。
这地方现在就是绞肉机，填再多人命进去都是没用的。而且，他也发现了，明军这边根本没有留后路出来，早就自绝退路了。
“将军，他们要跑！”
“不用追击，都回来修整。”
陈塘本想追击的，但一想到脱离这个地形，各大卫所的步兵在铁骑前劣势太大，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竟然守住了！”
山腰处的骑兵们，看着下方缓缓退去的铁骑，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那里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了，血腥味之浓郁，便是在山腰处都能嗅到。
从他们的角度看，防守的一方，现在都是站在尸体上，足以见得这一站的惨烈程度。
巴图蒙克心有不甘，退出逼仄的一线天地形后，他就将一部分人撒了出去，寻找其他的道路。
在这荒山野岭的，道路自然不少。
但，这里的地形，对骑兵的限制很大。骑兵的优势就在于集团式的冲锋，然而在这阴风山，根本无法发挥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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