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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凤凰涅盘


且说曹操准备搬师回许都,留夏侯渊继续追袭马超,时有凉州参军杨阜和垄右太守韦康二人,二人知马超以败,韩遂以降,二人守住城池,将马超宗族数百人尽皆杀戮一空,马超回到垄右见城上悬挂的尽是他族人首级,几次悲愤昏厥,他本要强攻城池为家人复仇,奈何夏侯渊引军在后,马超无兵,抵挡不住,只得望汉中张鲁逃去。

此时张鲁以在汉中多年,前不久他的两位师伯王常,赵升以飞升仙界,当时这二人白日飞升,曾有许多人前来观看,也算是轰动一时。

虽然二人飞升本应该是喜事,不过没了二人的天师府可谓是实力大打折扣,不过没了这二人的制约,张鲁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刘璋报杀母之仇了,刘璋不如他父亲刘焉,此时益州之地兵甲倦怠,被张鲁攻打连连溃败,若不是张任死守葭萌关恐怕张鲁此时已经入川了。

刘璋在成都,他听说曹操在垄右击败了马超,他于是连忙派从事张松去请曹操出兵帮助他夹击张鲁。

曹操因张松狂傲,羞辱于他,张松一怒南下荆州请刘备入川,刘备于是引庞统,黄忠,魏延等人出兵入川,一时间益州之地风起云涌。

本来刘备入川是帮助刘璋抗张鲁,不过张松因为刘璋数次轻视他,他联合法正,孟达直接将西川卖给了刘备,刘备因为刘焉的关系当时拒绝了张松,不过张松回到成都就被他哥哥给举报了,刘璋不但杀了张松,还发兵攻打入川的刘备!

刘备此刻以到葭萌关,刘璋突然来了这一手,他归路被阻,无法回荆州,他留下陈到守葭萌关,然后引兵南下攻成都,不过攻成都路途险阻,刘备先下涪关杀了守将杨怀,高沛二人,他兵锋直指雒城,此刻张任已经从成都赶到了雒城。既至雒县,分调人马,守把各处关隘口。

张任此刻聚将对众人说道:“雒城乃成都之保障,失此则成都难保,我须二人去雒县前面,依山傍险,扎下两个寨子,勿使敌兵临城。”

张任话音一落,二人出列说道:“末将愿往!”

张任视之,二人乃蜀中名将冷苞,邓贤,张任大喜,分兵二万,与冷、邓二人命二人离城六十里下寨,他则留守护雒城。

却说刘备既得涪水关,与庞统商议进取雒城,人报冷苞、邓贤领二万军马以离城六十里,扎下两个大寨。

刘备聚众将问道:“谁敢建头功,去取二将寨栅?”

老将黄忠应声出列说道:“老夫愿往。”

刘备看着黄忠点头说道:“既然老将军愿去,明日老将军可率本部人马,前至雒城,如取得冷苞、邓贤营寨,必当重赏。”

黄忠刚要领命,忽帐下一人出列说道:“老将军年纪高大,如何去得?小将不才愿往。”

刘备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魏延,黄忠见魏延截胡,他不由皱眉说道:“我已领下将令,你如何敢搀越?”

魏延笑着说道:“老者不以筋骨为能,我闻冷苞、邓贤乃蜀中名将,血气方刚,只恐老将军近他不得,岂不误了主公大事?因此愿相替,本是好意。”

黄忠大怒以手指魏延说道:“魏文长你说我老?敢与我比试武艺么?”

魏延亦挺身说道:“有何不敢,今日你我二人就在主公之前,当面比试。赢得的便去,何如?”

黄忠遂趋步下阶,叫小校将凤嘴刀提来!刘备皱眉,急忙止住二人说道:“二位住手,我提兵取川,全仗你二人之力,你二人相斗,必有一伤,须误了我大事。我与你二人劝解,休得争论。”

庞统亦笑着说道:“你二人不必相争。即今冷苞、邓贤下了两个营寨。你二人自领本部军马,各打一寨,如先夺得者,便为头功,如何?”

二人各自领命去了,黄忠取冷苞,魏延取邓贤,魏延回营后,分付众军士二更造饭,三更起兵,平明要到邓贤寨边。

军士得令,都饱餐一顿,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暗地去劫寨,约摸三更前后,魏延引军离寨前进,行到半路,魏延在马上寻思:“只去打邓贤寨,不显能处,不如先去打冷苞寨,然后在将得胜兵打邓贤寨,两处功劳,岂不都是我的。”

想到这里魏延就马上传令,教军士都投左边山路里去,此刻天色微明,魏延离冷苞寨不远,教军士少歇,排搠金鼓旗幡、枪刀器械。

然而早有伏路小军飞报入寨,冷苞已有准备,引军上马,杀将出来,魏延本欲偷袭,但是军机以泄只好纵马提刀,与冷苞接战。

二将交马,战到三十合,川兵分两路来袭魏延军马,魏延军马以走了半夜,人马力乏,抵当不住,退后便走,魏延听得背后阵脚乱,撇了冷苞,拨马回走。

此时川兵随后赶来,魏延军大败,走不到五里,山背后鼓声震地,邓贤引一彪军从山谷里截出来,大叫:“魏延快下马受降!”

魏延策马飞奔,那马忽失前蹄,引足跪地,将魏延掀将下来。邓贤马奔到,挺枪来刺魏延,枪未到处,弓弦响,邓贤倒撞下马,后面冷苞方欲来救,一员大将,从山坡上跃马而来,厉声大叫:“老将黄忠在此!”

黄忠纵马舞刀直取冷苞,冷苞抵敌不住,望后便走,黄忠乘势追赶,川兵大乱。

此刻黄忠一枝军救了魏延,杀了邓贤,直赶到寨前,冷苞回马与黄忠再战,不到十余合,后面军马拥将上来,冷苞只得弃了左寨,引败军来投右寨,行至右寨,他抬眼只见寨中旗帜全变,冷苞大惊,兜住马看时,当头一员大将,金甲锦袍,乃是刘备,左边刘封,右边关平,刘备手持双股剑大喝道:“寨子我已夺下,你欲何往?”

原来刘备怕二人路上争功,于是引兵从后接应,正好邓贤出兵夹击魏延,刘备便乘势夺了邓贤寨子。

冷苞此刻两头无路,于是取山僻小径,要回雒城,行不到十里,狭路伏兵忽起,一将身穿红甲立于路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延,原来魏延自知犯罪,无可解释,于是他收拾后军,伏在这里等冷苞,正好等个正着。

冷苞挺枪来战魏延,魏延此刻要赎罪,他抖擞神威,二人战在一处,魏延手中刈鹿刀吞吐红芒,刀刀凶猛,劈向冷苞,冷苞此刻不断躲闪,他皱眉看着魏延手中的那把刀,因为他感觉到魏延手中这把他简直就是一把妖刀,魏延看冷苞似乎看透了自己刀内的秘密,他冷笑一声,刀上红芒爆涨,冷苞被红光刺的睁不开眼睛,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头颅已经到了魏延的手中!

当日魏延回营请罪,刘备很欣赏魏延的为人,在他看来这个魏延就是小一些的关羽嘛,他没有处罚魏延,让其功过相抵,魏延又谢过了黄忠的救命之恩。

当日众人皆散,庞统退归馆舍,门吏报有客特来访,庞统出迎,只见其人身长八尺,形貌甚伟,头发截短,披于颈上,衣服不甚齐整。

庞统见此人如此形象,他不由问道:“先生是何人,找统何事?”

其人也不回答,昂首阔步径登堂仰卧于床上,庞统不由皱眉,此人怎么如此无理?他心中疑之,再三请问。

那人被庞统弄的有些不耐烦,他开口说道:“且消停的,一会我当与你说知天下大事。”

庞统被这人气笑了,这个人还真是能说大话呢,就在庞统疑惑不解之时,人报法正至,庞统出迎,法正这个人给庞统的映像不错,无论是其羽人的身份,还是这法正的计谋都是万一挑一的人才。

当日庞统出门迎接法正,二人闲聊,庞统说了刚才那个人的行迹,法正闻言不由惊道:“莫非彭永言么?”

法正说完急入堂视之,那人见法正慌慌张张跑来,他一下从床上跃起道:“孝直别来无慈!”

却说法正与那人相见,抚掌而笑良久,然后法正将此人介绍给庞统,原来此人乃广汉人,姓彭,名羕字永言,本是蜀中豪杰,因其直言触忤刘璋,被刘璋髡钳为徒隶,庞统听了后乃以宾礼待之,问彭羕从何而来。

彭羕说非要见刘备才能说,庞统于是派人请刘备至此,刘备到了后问其故。

原来张任在折了冷苞,邓贤二人后,又向成都报急,刘璋于是派妻舅吴懿引吴兰,雷铜二人带兵五万前来支援,这吴懿知刘备安营何处之后,决定倔涪江之水淹刘备大军,刘备听彭羕说完后,满脸冷汗,如果不是彭羕提醒,他几乎全军覆没了!

刘备当日立刻派人密报魏延、黄忠,教二人朝暮用心巡警,以防决水。

黄忠、魏延二人闻说,商议各轮一日,如遇敌军到来,互相通报。

却说这日风雨大作,吴懿亲领五千兵马,径循江边而进,安排决江,吴懿刚到,忽听后面喊声乱起,吴懿大惊急急回军,前面魏延引军赶来,川兵自相践踏,吴懿死命得脱,比及吴兰、雷铜来接应时,又被黄忠一军杀退,吴懿见计不成反折了许多兵马,于是引军投雒城去了。

却说刘备大胜吴懿后,设宴管待彭羕,席间忽报诸葛亮派马良奉书至此。刘备召入问荆州情况,马良礼毕说道:“荆州平安,不劳主公忧念。”

他说完呈上诸葛亮书信,刘备拆书观之,其书云:“亮夜算太乙数,今年岁次癸巳,罡星在西方;又观乾象,太白临于雒城之分:主将帅身上多凶少吉。切宜谨慎。”

刘备看了书,便教马良先回,马良走后他对众人说道:“我欲引兵回荆州,诸位怎么看?”

庞统闻言大惊起身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如今成都遥遥可得,岂可半途而废!”

在庞统的再三催促下,刘备无奈只得引军继续前进,路上庞统问法正道:“孝直,此至雒城,有几条路?”

法正下马画地作图,刘备取张松所遗西川地理图本对之,见法正画的并无差错。

此时法正以木枝指地说道:“山北有条大路,正取雒城东门,山南有条小路,却取雒城西门,这两条路皆可进兵。”

庞统闻言对刘备说道:“主公,统以魏延取山南小路而进,主公与黄忠从山北大路而进,我们二军并到雒城,到时候两面夹攻,雒城一战可下。”

刘备本欲走小路,奈何争辩不过庞统,最后只得传下号令,军士五更造饭,平明上马,黄忠、魏延领军先行,刘备与庞统把手而别,忽然庞统坐下马眼生前失,把庞统掀将下来。

刘备大惊急忙回马跳下,亲自笼住那马。刘备皱眉问道:“军师何故乘此劣马?”

庞统也有些疑惑的说道:“此马乘久,不曾如此。”

刘备闻言于是将所骑的卢换与庞统,庞统再次拜别刘备,刘备见庞统离去的背影,心中甚觉不快,一路怏怏而行。

却说雒城吴懿逃回后,与张任商议,张任开口说道:“城东南山僻有一条小路,最为要紧,我自引一军守之,将军紧守雒城,勿得有失。”

就在议论之时,忽报刘备军分两路前来攻城。张任闻言急引三千军,先来抄小路埋伏,此时魏延兵过,张任尽放过去,未曾惊动。

后面庞统军来,张任皱眉,他认得刘备,也认得他那的卢马,只不过马虽是那的卢,但骑马之人却不是刘备,而是庞统,不过不是刘备也无妨,如果能杀了凤雏庞统也算一桩大功,不说山上张任如何埋伏。

且说庞统迤逦前进,抬头见两山逼窄,树木丛杂;又值夏末秋初,枝叶茂盛,庞统心下甚疑,他勒马问道:“此处是何地?”

队伍中有新降军士回道:“此处地名落凤坡。”

庞统闻言惊鄂,他本道号凤雏,此处又名落凤坡,他低头思索片刻,这一刻他飞快的思索着,刘备如今并不愿取西川,一来是因为刘焉对他有恩,二来刘备与刘璋并无仇恨,不过如果自己死在这里的话,想必主公这条黄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巴蜀之地腾飞了吧!

想到这里,庞统令后军疾退,他则打马向前,就在这时只听山坡前一声鼓响,箭如飞蝗,只望骑白马者射来,庞统看着满天箭雨,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箭雨落下,庞统翻身落马,他眼神渐渐没了光泽,他这一辈子本是洒脱之人,丹鸟展翅献略画三策,谁知天狗流星坠,不使先生衣锦回。

是时东南有童谣云:“一凤并一龙,相将到蜀中。才到半路里,凤死落坡东。风送雨,雨随风,隆汉兴时蜀道通,蜀道通时只有龙。”

当日张任射死庞统,庞统所领军马拥塞两难,进退不得,死者大半,前军飞报魏延说后军中伏,魏延忙勒兵回,奈山路逼窄,厮杀不得。

他只得孤身一人抢得庞统尸体,此刻后路被阻,魏延回身引军杀奔雒城来,尘埃起处,前面一军杀至,乃雒城守将吴兰、雷铜,后面张任引兵追来,前后夹攻,把魏延围在垓心。

魏延死战不能得脱,就在这时但见吴兰、雷铜后军自乱,二将急回马去救,魏延乘势赶去,当先一将,舞刀拍马,大叫道:“文长,我特来救你!”

魏延视之,乃老将黄忠,这两个杀神两下夹攻,杀败吴、雷二将,然后回军汇合刘备退回大寨。

此刻刘备见庞统尸体,他不由悲痛欲绝,伏尸大哭不止,是夜吴懿,张任二人引军攻营,刘备无心抵挡弃了营寨,返回涪关。

到了关上,刘备望西痛哭不已,遥为庞统招魂设祭,诸将皆哭。

是日涪关之上,纸钱飘摇,魂幡荡荡,凤凰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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